“唐彻,你知道你应该庆幸什么吗?”祁陌脸色平静地将路北挂在自己身上的手给扒拉下来,然后站了起来,一步一步地朝着唐彻走去。
离开了祁陌的怀抱,意识已经完全被药效主导的路北有些不安,挣扎着想要站起来,却因为浑身无力只能跌坐在原地。
祁陌表现得越是平静,就代表着越是危险,唐彻眉头不由自主地跳了跳,强自镇定地开口道:“你就这样放着路北真的好吗?我看他很不安啊。”
唐彻口中激着祁陌,可心中却在想着祁陌说的话,祁陌的意思是他应该庆幸什么呢?他为什么要庆幸?
难道是祁陌还打算为了路北对他这个唐家人做出什么来吗?要知道,因为祁陌的突然出现,他的意图可还没有得逞呢,祁陌有什么理由对他做出什么?
“我要做的事情很快,不会让路北的不安持续太久的。”祁陌的脚步不为所动,他怎么可能会不知道路北的不安呢?
他只是想要先给路北讨回一口气罢了。
“你……”唐彻眼见着祁陌离自己越来越近,心中忽然明白了祁陌想要做什么,当下不由得后退了几步,转身就想离开。
不管他想的有没有错,唐彻都没打算要留下来承受祁陌隐藏在平静之下的怒火。从自家老头口中,唐彻早就知道祁陌的怒火不是一般人能够承受得来的,至少唐彻不认为现在的自己能够承受。
唐彻的如意算盘打得不错,只是很可惜,祁陌并没有让唐彻如愿,几乎在唐彻转身的瞬间就伸手抓住了唐彻的手肘。
“我有说你可以离开了吗?就是这只手把路北弄成这个样子的吧?”祁陌说着,目光冷寒地瞥了一眼自己抓着的手,然后毫不留情地狠狠将之反折。
“嗯……”从手上骤然传来的疼痛,让唐彻闷哼了一声,脸色蓦地有些发白,他没想到祁陌说动手就动手了,一点让他拒绝的机会都没有。
“祁陌,你什么意思?”唐彻咬牙忍着疼痛,试探性地挣了挣,想试试能不能挣开祁陌的钳制。
结果没想到,祁陌的钳制就好像是坚固的手铐一般,不管他有多用力都始终纹丝不动,反而他还因为这一番动作让自己的手更加痛了。
唐彻心中一沉,看来今晚是不能善了的了,势必要吃一顿不好吃的苦头。
祁陌压根就没把唐彻的挣扎看在眼里,抬脚一脚将唐彻踹翻在地后说道:“没什么意思,我不过是想把你施加在路北身上的东西还给你而已。”
话落,还没等唐彻开口说什么,祁陌的脚就毫不客气地狠狠踩上了唐彻的手背,在唐彻的手背上碾了碾。
唐彻碰过路北的双手,他一只都不会放过的!
手背传来的疼痛让唐彻觉得自己的手背快要被祁陌给踩断了,反射性地抬起另一只完好的手去掰祁陌的脚。
祁陌眉峰挑了挑,换上另一只脚踩上了唐彻用来掰他脚的手,与此同时,还弯腰从地上捡起了唐彻丢掉的小臂粗的棍子。
“刚刚你是想用这个打晕我是吧?要不你也尝尝被人打晕的滋味怎么样?”祁陌说完,依旧是没给唐彻开口的机会就挥着棍子朝着唐彻的脑袋打了过去。
当然,祁陌是控制了力道的,这一棍只会让唐彻晕过去,不会真的让唐彻就这么死了。唐彻应该要庆幸,他是唐家的人,不然,此时此刻他已经去见阎罗王了。
不过,大脑是人类最神奇的地方,这一棍下去会造成什么其他的后果,祁陌可就管不着了。
几乎是在棍子打到脑袋的瞬间,唐彻的整个意识就完全陷入了黑暗中,脑袋无力垂了下去。
祁陌丢下手中的棍子,嫌恶地将脚拿开,打算回到路北的身边,却在转身的时候看见整个情绪不对劲的路北时脚步一顿。
路北的样子不止是一个狼狈就可以形容的,那种惨样让祁陌有些怀疑他刚才下手稍微有那么一点轻了。
祁陌这般想着便屈尊弯下腰在唐彻的身上找了找,找到唐彻用来猎艳的药物,把那药物也喂给了唐彻。
做完这一切之后,祁陌这才满意地擦了擦手,回到路北的身边,扯过床上的被单将路北的身体包起来,然后抱起路北,大步流星地离开这个到处充满了肮脏气味的套间。
至于被他打昏又被他喂了药的唐彻会有什么样的后果,祁陌一点都不担心,他相信,唐家的人没那么容易挂掉。
而且祁陌认为,他现在最应该担心的是他怀里不断扭动着想要寻求安慰的路北,唐彻那药的成分他不是很清楚,但能确定的是那药不简单。
路北现在这个状态真的很难办啊,祁陌眉头紧锁着,最终朝着酒店外而去的脚步还是转了回来,抱着路北径直上了这家酒店的顶楼。
尽管他不是很乐意留在这个酒店里,但路北现在的状况显然容不得他选择。
这家酒店的设施没有祁陌住的那家酒店好,一看就知道这家酒店只是属于荷兰一般的酒店而已,而它最大的特色估计就是这家酒店的所有套间都有情趣的装修。
如果不是这样,唐彻那恶心的男人是不会在荷兰选择这么一家一般的酒店来落脚的。
祁陌不知道,就在他抱着路北上顶楼的同时,唐彻在的那间套间里突然出现了一个男人,把晕了过去的唐彻给带走了。
让人打开房间后,祁陌也不管酒店的人,抱着路北就直冲浴室而去,而酒店的人倒也识趣,开了门之后既没有多说,也没有做多余的事情,转身就出了房间,并把门给带上了。
浴室里,祁陌把包着路北的被单扯掉,同时把路北还挂在身上的衣物给脱掉,一手扶着路北,一手拧开了喷头。
拥有自动调节水温功能的喷头自动将水温调成了适合的温度,水流从路北的头上冲了下来。
温热的水流淌过路北的身体时刺激到了路北身前的鞭痕,那一瞬间引起的痛意让路北晕乎乎的脑袋稍稍清醒了一点。
路北眼中的迷蒙依旧,可意识却已经被痛意刺激得有些清醒了,他知道,现在扶在他腰间的那只有力的臂膀是属于祁陌的。
祁陌啊……
这个人到底……
“路北,你还好吗?”祁陌发现路北一直看着他,不由得有些担忧路北的身体状况。路北身前的鞭痕密密麻麻,还在往外流着血,他的身体现在本不适合碰水。
可,因为路北身上被唐彻倒了红酒,不把红酒洗掉的话根本就没法给路北上药。虽然酒是消毒的好东西,但这类酒里面可不包括红酒。
万一因为没有处理而让路北的伤口发生了感染就麻烦了。
路北无法说话,也无力用手语告诉祁陌他没事,只能轻轻地摇了摇头,表示自己还好,就是伤口碰到水有点疼,而这疼中又带着某种令人骚动的麻痒。
祁陌知道伤口碰水的难受,见路北暂时没有什么大的问题,赶忙就着水流帮路北清洗伤口。
路北身上的鞭痕很多,祁陌足足花了十五分钟的时间才把路北的伤口都给清洗好。伤口一清洗好,祁陌就赶紧关了水,再伸手拿过一旁干燥的毛巾,细心地把路北擦干之后这才把人抱回了房间。
祁陌轻轻地把路北放上床,他身上的衣服已经在刚才帮路北清洗伤口的时候给打湿了,他却一点也不在意。
“路北,你忍一忍,我现在让盛泽送药过来。”祁陌说着便拿起手机打给盛泽,让盛泽送药到云海酒店来。
祁陌说这话时的神情很温柔,温柔到让路北觉得眼前的一切有些不真实。明明前一刻他还陷在绝望的深渊之中无法自拔,可现在他却已经在祁陌的身边了。
如果这一切是梦,那么路北宁愿永远不要醒过来。
等待总是让人焦躁不安的,尽管盛泽已经尽全力赶过来了,但当盛泽到的时候,时间还是过去了半个小时。
在等待的这半个小时的时间里,祁陌一直在想着办法,如何才能暂时把路北还在流血的伤口止血。
所幸,路北身上的鞭上虽然很多,但也没有到深可见骨的地步,出血量不是很大,不然的话,盛泽还没来,路北就先得失血过多了。
盛泽来的时候并没有见到路北,只在门外待了不到一分钟就被祁陌给打发了,而他手中的药也被祁陌毫不客气地拿走了。
当看到门在自己眼前关上的那一刻,盛泽突然有种自己这一趟跑得非常不值的感觉。自己眼巴巴的拿药过来,结果连受伤的人都没见到就被人打发走了。
从盛泽手中拿过药的祁陌现在可没什么心情去管盛泽心中的怨念,他现在挂心着的是躺在床上越来越危险了的路北。
半个小时的时间不是很长也不是很短,路北除了身上的鞭伤之外,体内还未完全释放的药效好似再度发作了起来。
那张小脸明明应该是虚弱的苍白的,可此时却泛着极其不正常的潮红,也不知道唐彻给路北用的药到底是什么。
祁陌很担心这样下去,路北的身体会撑不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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