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兴奋热血的吹着牛的十多个贝都因大汉估计无论如何都想不到,真正恐怖的阿萨辛刺客就在他们身边,而且还是传承自华夏战火纷飞得五胡乱华三百年的高超杀人技巧的刺客。
    虽然这一次,李缺没打算动手。
    小巧的望远镜中,那辆典型的阿拉伯贵人马车,兴都库什山脉运来的雪松木打造,华丽而张扬,而且二十多骑护卫骑着漂亮的阿拉伯马,挎着弯刀披着铁甲嚣张跋扈的围拢在马车左右。
    马车上没有挂标识,所以也不知道是谁家的,不过对李缺来说无所谓,反正谁家贵人,挡了侯杰的路,挡了闽国在阿拉伯帝国扶植势力的路,就都得死!
    捏着那羊皮卷,不经意的比量着望远镜看着,李缺黑面纱下冰凉的面具后面,精巧的小舌忍不住舔了舔嘴角。
    这次侯杰终于用了些心,指定的刺杀,逃跑计划很周密,这一次,应该不会像上次那样被出卖的干干净净,带着四十多个与自己学艺的弟子出去,却仅仅有自己活着回来,李缺如今也是迫切的希望看到些血光来平复自己失落的内心。
    在她的注视下,纷乱的人群中,几个穿着各种平常衣服的,伙食牧民,或是商人,不经意的对着那车队靠拢了过去。
    “贱民,你找死吗?”
    冷不丁,一个打扮的土里土气的波斯人撞到了领头的阿拉伯护卫马身上,身上脏兮兮的污渍立马蹭了漂亮的战马一身,惹得马主人那个护卫立马暴跳如雷的狂骂着轮着马鞭子抽了过去。
    偏偏,脏兮兮的波斯小子灵活的很,一个懒驴打滚儿向后闪过了鞭子,旋即还彪呼呼的用波斯语骂了起来:“沙漠里出来的蛮子,敢打你爷爷我?”
    波斯人有着比阿拉伯人悠久多了的文化,哪怕被阿拉伯帝国征服了,诡异了伊斯兰教,波斯人总有自己文明上的骄傲感,也总是触碰到阿拉伯人那根敏感的神经。
    老子如今才是主子,你个奴才敢看不起老子!
    脏兮兮的波斯小子一句话如同捅了马蜂窝一般,马车前头七八个护卫全都怒不可恕跳下马去,轮着马鞭子全都骂骂咧咧对着那波斯小子冲去,后面车两旁的护卫亦是恼火幸灾乐祸的看了过去,浑然没注意到刚刚防备森严的护卫圈儿破出一个大口子来。
    “杀!”
    急促的吼声忽然在马车右侧响起,看着热闹的四个护卫怎么都没想到身边路过,同样看着热闹的四个贝都因牧民猛地从羊皮下抽出了短剑刺了过去,噗呲的声音中,要害挨了一剑的四个护卫死狗一样掉下马来。
    事情发生的太突然,正在鞭打冒失的波斯小子七八个侍卫甚至没反应过来,用力拖着死去侍卫的战马让开一条道路,四个阿萨辛刺客的身后,有一个长得五大三粗却手臂颀长的犹太人忽然狂吼着拔出一支长剑扑了过去。
    “阿萨辛派才是主真正的信徒!一切与阿萨辛为敌的都该死!”
    誓言一般的怒吼中,那个健壮的阿萨辛刺客嘶吼着扑向马车门,看到此,李缺亦是满意的将伪装成酒瓶的望远镜竖了起来,随手从一旁抓过了葡萄酒壶。
    那个五大三粗的阿萨辛刺客她可太知道了,名字叫乔巴,瑞得一员用剑好手,中原的一些剑法李缺一教就会,凌厉的剑朝就连李缺有时候都不得不甘拜下风,是李缺最得意的弟子之一。
    看到他上,李缺亦是放心的连看都不用看,准备畅饮一杯,换一个心情,可就在这个时候,一声不可置信的惨叫却是在下方响起。
    “父亲!!!”
    猛地一激灵,李缺已经顾不得伪装了,丢了酒壶又端起了小望远镜,旋即她看到了不可置信的一幕。
    一柄长剑鲜红的从乔巴背后伸出,而他面前,狞笑着探出头的,不是侯杰那张小白脸还是哪个?
    “父,父亲……”
    就算被剑捅了个对穿,乔巴那张宽大憨厚的脸,依旧写满了不可置信,踉跄的丢了剑,颤抖的抬起手指着侯杰。
    “我的好义子,你的任务完成的很好,主的天堂会为你敞开大门的!”
    满是和煦的微笑,真如见到自己儿子一样亲切的微笑着,侯杰手中的剑却是猛地一拧,本来就已经深入内脏的长剑又是绞出了个狰狞的血洞,口吐着血沫子,乔巴始终带着满满的不可自信,重重的从马车上摔了下去。
    “给我杀!”探头从马车内站出来,拎着滴血的长剑,一身洁白长袍喷溅满了血点子,侯杰满面狰狞的怒吼着。
    仿佛一个信号一般刚刚还怒骂抽打着的阿拉伯侍卫狞笑着丢下马鞭,拔出了弯刀,看着雪亮的刀光纷乱而下,负责吸引目标的波斯小子当即恐惧的瞪圆了眼睛。
    咔嚓~噗呲~
    眨眼间,两个同伴一个被一箭穿心,一个被乱刀分尸,右翼袭击的四个阿萨辛刺客此时也知道刺杀的失败,根本来不及看目标是谁,骑上夺来的马匹,打着马疯狂的就向,城门处奔逃出去。
    狞笑着捡起地上短剑对自己右臂扎了一剑,一面捂着流血的伤口,侯杰一面漫不经心的命令道:“追!不要活口!”
    不要走这条路!
    恨不得把手头侯杰给的任务书撕个稀烂,丢下望远镜,李缺一面在心里呐喊,一面慌不择路直接从二楼跳了下来,几个起落间消失在人群中,慌得店主人亦是急忙跟到了窗边,恼火的骂着吃霸王餐的技术还真高。
    满心焦急,李缺也顾不得撞翻了几个摊子,撞倒了几个人,反正满街都是惊慌四散而逃的人群,抄近路,穿越几个狭窄的胡同,李缺焦急的拥堵到了侯杰给的计划书中,逃跑必经之路的大街上。
    还好,四个阿萨辛刺客骑马狂奔着,完好无损的出现在她眼帘。
    “孩子们,别走这条路,有埋……”
    惊叫着,李缺就要从胡同胡同中冲出来示警,可这时候,咯吱咯吱的什么东西绷紧声音让她的神经猛地也跟着绷紧了。
    嗖~嗖嗖~
    弓弦放松声与箭矢锐利的划破空气声同时响起,四面八方射出数不清的箭矢中,眨眼间四个阿萨辛少年就被这箭雨淹没,连战马都在惊恐的嘶鸣中被射倒,片刻后,狰狞的大笑着,数不清的阿拉伯弓手从四面八方凶悍的冲了出来。
    战马的尸体与人的尸体一同被拖着,数百个阿拉伯弓手也是走个精光,整条大道顿时变得空空荡荡。
    流下的仅仅是拖着长长的血痕。
    就在这天早上,吸引注意力的波斯小伙还在套着热乎让自己教他弹琴,憨厚的乔巴还喝了几碗米粥喝的直打嗝,四个阿萨辛小子还在温习自己教他们的剑法,如今,他们却全都变成了冰冷的尸体,看着一地血腥,李缺的手都在颤抖着,牙齿碰撞的咯咯作响,好半天,才剧烈颤抖着吼出一句话。
    “侯杰,你够毒!”
    …………
    侯杰的确够毒,对自己下手都是如此狠,一剑几乎刺穿了自己胳膊,慌得阿巴斯王朝的御医又是止血,又是疗毒,把侯杰的胳膊包裹的如同粽子一样。
    埃米尔,叙利亚总督在街头遇刺的消息亦是短短时间内震动了大马士革,就算前一阵谣言传的凶,把阿萨辛派说的跟魔鬼一般,那不是发声在小亚细亚,就是发生在麦加,距离自己很远,还没那么大感触,可如今,刺杀就活生生的发生在自己身边,几乎所有有点势力有点声望的贵族官员宗教领袖人人自危,不带几个护卫上街根本不敢出门。
    同时,侯杰的人气又是无形中飙升了一大片。
    如此凶恶的刺客包围下,亲手格杀了一个穷凶极恶的刺客,还全歼了其余令人胆寒的阿萨辛,顿时,侯杰被当成了大马士革的英雄一样,被诸多的各地来觐见的总督贵族崇拜的一塌糊涂。
    城门失火殃及池鱼,如此激烈的政治事件中,不相干的第三者却是跟着倒了霉。
    “陛下!下臣对陛下的忠心我可以向安拉发誓,下臣真的与那些阿萨辛派没有一点儿勾结啊!”
    凄厉的宛若濒死的老狗,哈里发禁军将军麦立克拼命地吼叫着,可惜十多个健壮彪悍的哈里发禁军根本没听到一般,拖着他的胳膊腿向外抬了出去。
    他身后,好不容易从脂粉堆里挣扎出来的哈里发哈桑犹自余怒未消的敲着桌子怒骂道:“该死的奴才,竟然背叛哈里发!”
    从死了的六个阿萨辛刺客尸体身上翻出了许多张麦立克亲手开的出入证明,甚至还有出入宫廷的通行证,想着这些恐怖的阿萨辛刺客匕首随时悬在自己脑袋上,哈桑真是差点没气炸了,不由分所直接下令拿下了麦立克。
    暴怒的发泄了半天,哈桑又是火冒三丈的对侯杰吼道:“侯埃米尔,哈里发给你调动禁军的权利,一定要把这些该下火狱的异端彻底从大马士革清楚,,全都杀了!一个不留!”
    “臣会完成哈里发的任务的,一个不留!”
    抚着左胸弯腰答应着,侯杰的嘴角扯起了一个阴险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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