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劳动最光荣了!”
凉爽的风习习卷过,,领着老婆孩子登上高山,眺望着山下的胜景,李捷禁不住胸怀大发,抒情的对还在武媚娘怀抱中咿咿呀呀举着小手玩的不亦乐乎的女儿李曦哼哼教导起来。【】
“晨曦,听爹的话,将来像爹一样做个勤劳的人,也开发出这么多的田地,造福百姓,好不?”
还不到一岁,晨曦哪儿听得懂,不过看着李捷好不容易流出来两捋小胡子在眼前晃悠,小丫头依旧咯咯笑着伸出小手要抓过去,温馨的一幕看的武媚娘也是禁不住笑了起来,素黑色的长袖捂住了小嘴,身后王微却听得差不点一个跟头从田埂上掉下去。
的确,连绵的山峦上,按照李捷规划的那样开发出了梯田,连绵成片的山峦上,夯土夹杂着石块形成了一级又一级台阶状,山顶上,山泉续成的水库中,涓涓流水被注满了一个又一个台阶,从天空中向下看去,犹如斑斓成一块又一块的镜子那般,煞是梦幻迷人。
问题是,闽王大人您除了动动嘴好像一铁锹都没挖下去吧,尤其是,您要不开口我们还能稍挨一点累,您这金口玉牙一张,要了命了,眺望着山下的血汗劳动成果,王微直欲吐血。
漫山遍野的丛林,王微几个原计划是直接一把火烧荒,省时又省力,偏偏闽王殿下来了节俭劲儿,非要把山上树木都挖出来烧炭,不能有一丝一毫浪费。
这可就要了命了,一个几百米高的小山谷,闲置的三万多老幼劳动力一齐掳袖子上阵,大干苦干了十多天,就连王微这个指挥者都差不点没跟着跑虚脱了,这才弄出眼前这份景象。
“哇哈哈哈,看来本王的设计绝对是天下一流,王微,下一处梯田地点选好了没,明天继续开工!”
逗弄了小晨曦半天,李捷又是得意洋洋地昂首大笑,一句话下来,王微却又差不点没从山上掉下去。
“王爷,这种劳动强度,必须得休整个几天了,不然的话,臣怕那些百姓要造反了。”哀嚎着,王微赶忙拱手劝诫道,一旁的武媚娘也是又好气又好笑,娇媚的说着:“是啊郎君,一张一弛方为用人之道,也不能把百姓逼的太紧了。”
眼看李捷郁闷的又捂住了额头,前几天他的开漳计划被几大辅臣驳斥的一塌糊涂,这又被打击一通,泄气的模样弄得武媚娘再一次无奈晃了晃头。
“郎君想要开工也不是没办法,先准许百姓休息,然后传播消息,先动工者先分田,先靠近水源地,相信会有百姓愿意再为郎君出力的。”
这就是变被动为主动了,这个主意禁不住听的李捷眼前一亮,又是得意洋洋昂着头对天嚣张大笑起来:“哇哈哈,真不愧是俺老婆,就是注意多,王微,依计行事,准备继续挖树去。”
“还挖啊?”哀嚎一声,王微小白脸摇晃着直想哭。
不过就在这个轻松的时段,成片的梯田山下,四五个人影却是提着官袍拼命的向山上跑来,眼看着户曹来济焦急的模样,李捷冷不丁心头一紧,赶忙迎了过去,慌张的到李捷面前,气都没来得及喘一口,来济就急忙拱手抱拳禀告道:“殿下,大事不好。”
“芒砀山山哈人袭击民众在城外的居住点,杀伤甚多,现在不少百姓都惊恐无比。”
“什么?”一提这个李捷脑门上就是青筋暴起邪火直冒,他的开漳计划就因为老杨翊几个认为不能太刺激这些蛮辽,不想轻易挑起事端,这才给搁置下来,不然漳江附近广袤的土地安排多少人不够?他没对别人动手,到让人打上门来了。
“带路,孤马上去。”
怒气冲冲,李捷跟着来济就要下山,不过刚走两步,他又是郁结的停住了脚步,满是愧意回过了头叹气道:“媚娘,说好了好不容易带你和晨曦出来,结果……”
“公事要紧,郎君,我理解。”轻柔的小手捂住了李捷的嘴,武媚娘对着他重重点了点头。眼中闪过一抹感激,李捷最后看了看娘俩,扭头就大步流星向山下走去。
“唉,依照王爷的脾气,这下估计又要开战了。”身后,王微禁不住也是无奈叹息一声,不想武媚娘忽然笑着会过了头:“王参军,现在可是放火烧荒的好机会,你还不快去?”
“哎呦!”恍然大悟,猛地一拍脑袋,王微也是兴奋的对着武媚娘拱了拱手道:“下臣告退。”
眼看着王微也是三步并两步跳下山,一下没站稳还摔在了泥塘里摔成了泥猴,武媚娘禁不住哑然失笑:“真不愧是君臣,都是强迫症。”
“晨曦,你看,爹爹营造出来的这里美不美?晨曦,你也要快快长大,也要向这里一样长成一个大美人!”、
武媚娘正想得出神,冷不丁一只满是泥浆的小手捏在了晨曦小脸上,看着从山头蹦过来,玩的满脸泥浆的萧蛮儿还有大玉儿,武媚娘终于是彻底无奈了……
山下,泉州府的最外延,与山中梯田的宁静相比,这里确是一片凄凉哀嚎之景袭击中被杀死的二十多个村民此时已经全被白布单盖住,白布上都透出了斑斑血迹,亲属围绕着尸体在啼哭着,一个穿着红袍的官却是在大袖挥舞不断咋咋忽忽的嚷着。
“行啦行啦,这些米粮铜钱是给你们村的抚恤,不要再哭了,死者已矣,哭也没用,以后注意点别再往那些山里人的禁区跑就成了。”
一两百个围观村民都是禁不住默然叹着气,却一个上前安慰的都没有,被安置在最外围的都是闽地土著,被驱赶过来的隐户,这种事儿他们见多了,也只怪这几家太急于求成,糊里糊涂就跑到了山里蛮撩的地盘挖树造田了。
就在一片唉声叹气中,冷不丁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传了来,南方少马,闽地更是也只有贵人老爷家有马,听着马蹄声,一大圈儿村民禁不住看热闹的回过头,却冷不丁一个寒战,纷纷退避到一旁低下头。
一大堆全副武装的重甲骑兵在大路上踩踏起了冲天烟尘,身披黑色皮夹,李捷锐气逼人一马当先的冲在队伍最前列,骑兵绕了个圈子平稳停在了村边,直接丢下直喷鼻响的二狗,李捷怒气冲冲大步流星进了村,红袍官员莆田令郑融慌慌张张迎了过去,大礼就叩拜了下去。
“参见闽王。”
“废话就不多说了,情况如何,凶手抓到了吗?”看着颤抖惊惧的村民,李捷焦急的问着,不想郑融却是愣了愣。
“抓,抓凶手?”
“废话,杀人偿命,欠债还钱,杀了人还不扣下,白杀啊?”一肚子火,李捷跳着脚大声嚷嚷着,被喷了一头口水,郑融幽怨的擦了擦自己胖乎乎一张扁脸,无奈的拱手回答道:“王爷,您有所不知,那些山蛮杀了人,还真是白杀。”
“什么?”这会轮到李捷惊呆了,拱着手,郑融却是认真的回答着:“殿下,这些山蛮不好惹啊,一个个作战蛮勇,悍不畏死,而且一旦组织大军讨伐,山蛮又会缩回山里,每次进剿的大军在山里被这些人偷袭,总是死伤惨重,尤其是他们还信仰邪神庇护,能用妖法,瑞得恐惧,不得已,各级官府对这些人不得不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向蛮人杀人不能说天天有,一年也有个七八回,所以几大世家刺史们定下规矩,只要这帮蛮人不是成群结队攻击县城,也就随他们去了。”
听着郑融的解释,周围不少闽地土著汉民竟然也是无奈叹息的点头称是,几个族老模样人还壮着胆子上了前,小心的劝说道:“是啊,闽王大人,这帮蛮夷会用妖法,咱们还是惹不起,王爷若慈悲为怀,免了这几家人几年租子就成了。”
啪~
猛地一鞭子抽在了地上,惊得几个老者一踉跄退了回来,满面阴沉,李捷低着头阴郁的哼着:“死的又不是你们家人,说的倒是轻巧。”
“闽王,不可冲动啊!”惊慌这,郑融赶忙又是鞠躬来到了前面,哀声说道:“一旦轻启战端,就是死伤无数啊!”
“孤杀你家族人,你再这么轻飘飘和孤王说个试试?”红着眼睛,李捷额头猛地顶在了郑融额头上,听着他的咆哮,退后了两步的郑融却是露出了一个无奈的苦笑。
“回禀殿下,臣的姐姐就是让山蛮抢去说什么祭祀残忍杀害了,当时臣也是怒火冲天,恨不得提剑与这些蛮人厮杀到底,对那些妥协的族老也是恨之入骨,可……”
“当上家了臣才知道,全族上下千口人都指着臣活着,还有莆田几千的百姓,这战端轻易开启不得啊!”
听着郑融的无奈,再看着周围村民的麻木与苦楚,就连被杀了人几家都是麻木不仁的模样,只顾得啼哭,看到这样一幅场景,李捷自己也是禁不住深深吸了口气,转身回头就上了马。
“多谢闽王理解!”在后面,郑融鞠着躬大声喊着,不想李捷却是高举马鞭,也是厉声命令着:“传令下去,集结大军,进剿山匪!”
“就因为你们的懦弱,所以孤来了!”勒着马在手足无措的郑融身前兜了个圈子,李捷恶狠狠的说着,旋即猛地一抽马鞭,带领着队伍再一次狂奔了出去,被灰迷了眼睛,好半天等郑融扑打着恢复视线时候,骑队已经跑远了。
与几个族老对视了一眼,郑融一大群人都是面面相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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