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一会,大憨便回了,篮子中装了各式各样的花花草草,说不上名儿来。那七娘也着实能干,嘴快手也快,两不耽误,与徐驰说话的当口,饭菜也做好了。
徐驰一整天水米未进,此时也顾不得痛疼,硬撑着爬起身来。
徐驰不站还好,一站起来,裤子被抽破了的地方,正好是屁股那一处,刚好露出红红黑黑的光腚来。徐驰随手拿了榻上的一件衣衫,围在羞处,免得春光乍泄。
那七娘脸一红,心道这公子哥儿好没道理,拿个女人的衫子围到下面,也不管人家同意也不同意。
解除了后顾之忧,徐驰懒得客气,抓起桌上的碗筷,便往嘴里塞东西。不知是七娘的手巧,饭菜做得好,还是徐驰实在是饿极了,分辨不出味道来。不多的一会,一大碗说不出名称的杂粮,愣是被徐驰三下两下咽了进去。
大憨仿佛是与徐驰比赛似的,两只眼睛一刻不停地瞪着徐驰的同时,手和嘴巴也不停,使劲往肚子里塞东西。那七娘一会看着徐驰,一会看着大憨,噗嗤笑道:“若是都像你们两个这般的吃东西,老娘一年的口粮,也不够你们吃几天的。”
“今晚上的菜又多又好,要是天天来客人就好了,七娘你说是不?要不你这厮以后天天住到我们家,让七娘天天做好吃的给我们吃,好不?”那大憨无限神往地看着徐驰,希望他一口答应自己的要求。
徐驰哭笑不得,这大憨五大三粗的,却还是小孩子的智商,心想这二人是个什么关系?
七娘吃完后,便拿出个石臼来,将大憨采回来的草药洗净切碎了,合到一处,放在石臼里鼓捣成泥。随后吩咐大憨打来热水,又让徐驰依然趴回到榻上。
那七娘说话做事虽是泼辣,但在为徐驰擦拭后背时,却是温柔之极,生怕将徐驰触疼了。饶是如此,徐驰仍然疼得直吸凉气,颤栗不止。
鞭笞作为五刑之一,自然有它的厉害之处。高延福及其手下的太监,尽管拿捏准了分寸,但皮外之伤是无可避免的。血迹慢慢拭去之后,那一道道鞭痕,形若蜈蚣,触目惊心,不忍卒睹。
大憨在一旁打水拧毛巾,蹲着身子看七娘为徐驰擦拭,脸上却是越来越惊奇,问道:“原来不是假的,我还以为全部是猪血呢你是偷了那人的猪血吧?”
七娘呸道:“大憨你又说甚么浑话,明明是人血,那里来的猪血?又有哪个去偷猪血的?”
“猪血没骚味,人血才有骚味,要是全都是人血,还不知道骚得甚么样呢!并且人哪来的这么多血,就是像拉尿一般,也拉不出这么多的血来。”那大憨智商虽不高,看来对人血猪血还颇有研究。
后背与屁股,七娘红着脸,擦拭了半晌,换了六七次水,总算是擦拭完了。但前面是无论如何也不敢去擦拭的,七娘吩咐大憨道:“老娘去外间了,你帮这位公子擦拭那一面你可得当心点,轻柔一点,别触碰了人家的伤处。”
徐驰哪敢让大憨动手,待七娘出去之后,索性将身上的破衣烂衫全部除掉,让大憨又弄来热水,全身清理一遍。
徐驰忙着搞大扫除,那大憨却围着徐驰转来转去,并且一双眼睛直往徐驰的下身瞄,脸上颇是惊讶之色。
徐驰哭笑不得,笑道:“你看什么看?这有什么好看的?你没看见过吗?”
听徐驰这么一说,大憨更惊讶了:“我在哪儿看见过你的?我从娘胎里出来,还是第一次看见你呢!你都没看见过,你的就更没看见过了。”
徐驰笑道:“我的你当然没看见过,但你自己也有啊,你没看见过自己的?”
“我自己的当然看见过啊,七娘也看见过啊,只是没有你的大。”大憨一边说,一边就伸手朝徐驰的胯下摸过去,嘴里朝外间大喊道:“七娘,你快来,你看他的好大呀!”
徐驰大囧,慌忙伸手挡住大憨,怒道:“你傻呀,你看看就算了,怎么还让别人来看?”情急之下,不知怎么就碰到了痛处,徐驰又惨叫了一声。
那七娘在外间,先是听得大憨喊她看徐驰的,正羞得无地自容,后又听得徐驰的惨叫,心道那大憨是在如何捉弄人家,千万莫救人不成,反而害了人家,便与拜菩萨的初衷相违背了。
七娘害怕大憨乱来,只得硬着头皮闯了进去,斥责大憨道:“你说个甚么浑话?只让你给人家打水拧毛巾,怎的生出许多事来?”
那大憨极是怕七娘,见七娘动了气,很是委屈,分辩道:“我又没做甚么,只喊你进来看一下稀奇,你总说我的像毛毛虫,他的那就是大毛毛虫不信你看,我没骗你呢!”
徐驰没想到七娘会冷不丁的闯进去,只得转过身去,拿屁股对着七娘,反正屁股是让她看见了的。徐驰不由得啼笑皆非,这两人真是一对不折不扣的活宝。
不是徐驰害羞矫情,一下子变正经了,两人在某种意义上说,就是他的救命恩人,在恩人面前,徐驰不敢有轻慢之心。
七娘虽是大大咧咧,但毕竟是个年轻女子,哪好意思一直守在旁边?眼神儿迅扫了一眼赤身**的徐驰,又见大憨并没有怎么徐驰,便赶忙退了出去,掩上房门,嘴里却骂道:“大憨你这不得好死的,赶紧的给老娘滚出来,你让他一个人弄去,不消你服侍了你不说话会死人呀……”
大憨不知哪里得罪了徐驰,以致七娘迁怒于他,满脸委屈地看了看徐驰,然后真的老老实实出了里间,到外头去了。
少了大憨的打扰,徐驰落得个清静,将全身细细清洁了一遍,又检视了一番伤口。那些屁股大腿上的鞭痕,吓是吓人,也异常的痛楚,但并不曾伤筋动骨。徐驰填饱了肚子,又经过了一日的休息,虽不能行动自如,但已然无甚大碍了。
外间的七娘,心内却如小鹿般乱撞。自打从娘胎里出来,就未曾看见过这般风流俊俏的人儿。更可恼的是,大憨将那见不得人的私密话儿也告诉了人家,人家会怎么看待自己呀?说不定人家以为自己是个骚娘们儿呢!这可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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