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迎尊使!因为属下需要隐藏身份,万望尊使饶恕属下没有远迎,不恭之罪!”
王道刚刚迈进一栋独立院落的房子里,刚开房门就见迎面一个健壮高大的汉子双膝直接跪地的纳头拜倒。
“起来吧。”王道上前两步,轻轻扶起这位就算双膝跪地,个头也和自己差不多的大汉,满面笑容道:“机事不密则成害,刘舵主做的很对,我又怎能怎敢妄自处罚刘舵主呢?”
地下刚刚顺着这位年轻的近乎邪乎的尊使搭在自己肩膀上的力气,顺势起身的刘舵主一听这位尊使后面的话,立刻在那张板正的国字脸上自然而然的挤出了个笑容,谄媚的弯着身子,对着王道傻笑道:“尊使哪里的话,虽然属下因为谨慎,没有远迎尊使,不过到底还是失了恭敬,尊使若是有气,属下必然全力为尊使把事情办好,一消尊使之气。”
说道这里顿了顿,看着王道的脸色,声音一派坚定,“若是尊使还有雷怒,还是要惩罚属下的话,属下亦是甘之如饮!”
王道看着这个能屈能伸的大汉,这个第一面就能给人一种威严凛凛,满面威风的相貌堂堂的大汉子,却是没有想到笑起来竟然会这么的像一只大哈吧狗。心中不由的有点无语。
虽然充满了人不可貌相之感,王道却也不会小瞧眼前这位大哈巴狗,这位的舵主位置可以说是一路生生杀过来的。
“哈哈,刘舵主哪里的话,你这多年为神教做的贡献,神教都是记在心上的。”说着说着,王道顿了顿,回忆了下自己花了几秒看过的这位刘舵主卷宗。这几秒还是花在雪心翻页速度上了,继续道,“刘舵主自从十五年前加入我神教后,屡立大功,也是我神教罕见的人才了。”
说道这里,王道看见这位刘舵主满面笑容的想要说什么,一摆手,示意自己还没有说完,继续道:“刘舵主入了神教第一年,就在与海潮帮冲突时斩杀海潮帮前锋一十二人,升为我神教泉州分部小旗,统领十人。”
“第二年,刘舵主少年英才,凭借一手‘三挥刀’的霸道刀法,斩杀了海潮帮高手王弱胜,升任掌旗使,麾下小旗十位。”
“第三年,被海潮帮高手王弱胜弟弟,‘易柳刀’王枉然暗杀,身受重伤,卧床半年。王枉然则升任了海潮帮香主。”
“第五年,刘舵主你凭借‘三挥刀’,以及在神教兑换的‘铁布衫’,与海潮帮香主王枉然对决,三招把易柳刀王枉然斩于刀下!升任香主!”
“第八年,平灭海潮帮有功,升任堂主。另外根据暗子记载,是刘舵主你把海潮帮帮主滔海龙吴大海一刀毙命,只是被当时时任分坛坛主的柳生把你的功劳夺去了,不过这位泉州分坛坛主柳生却在三日后和‘法无远近’的无远帮黑狐林凌争斗一本秘籍时,被杀身亡了。”
“第九年到第十二年,刘舵主你积累战功无数,为我神教立下了汗马功劳,被调往杭州担任分坛坛主。”
“直到最近,我神教陕西行省林舵主不幸因病去世。刘舵主有幸服下我神教神丹,升任了这陕西行省的分舵舵主之位,把我神教陕西行省打理的井井有条,好生兴旺!”
说道这里,王道仰首看着早就呆愣住的,不知不觉挺起身板的昂藏大汉,微笑说道:“我说的可对,刘舵主?”
傻傻愣住的刘舵主猛然回过神来,立刻满脸心悦诚服还有点胆颤的道:“尊使好记性,属下这点微不足道的功劳,尊使却是记得清清楚楚,让的属下受宠若惊,诚惶诚恐啊。”
说道后面,这位大汉虽然还是立刻把自己腰板再次弯了下来,不敢居高临下的看着王道。却也是对王道这位尊使隐隐多了几分亲近敬服,而不是初次相见时的漠然和惧怕了。
王道对着这位大汉一笑道:“本教对有功之臣却是绝不会忘,另外那位分坛坛主柳生,若不是他早死的话,我神教早已经让他尝尝我神教教规对妄夺他人功劳,施以的‘万蛇’之苦了!”
“所幸刘舵主对被人夺功有切齿之恨,从没有犯过什么大错,却是不用担心了。”
王道这一席话立时说的这位人高马大的刘舵主额头冷汗涔涔而下,尤其是想到万蛇噬心之刑法,立刻觉得自己衣衫下铁布衫锻炼而成的的如铁双腿已经不知不觉的颤抖、酸软不已了。
这位年少时的杀才英豪缓缓的再次的跪倒在了地下,王道没有阻拦,只是有点漠然的看着,这次却与初见时的下跪不同了。
当时这位刘舵主虽然是下跪的人,其实他看在这位尊使年龄幼小,就算是手握他救命之丹药,心中却也委实没有几分敬畏。只是碍于面子只能恭迎罢了,而且为了不在手下面前丢脸,更是没有远迎王道。
否则不说整个陕西行省,最起码这里早已经被他经营的和铁桶一样,那会说出‘害怕有人看见’这一个彰显自己无能的话语出口?还是在这房间里,这位刘舵主才大礼参拜,而且还敢对着王道这位尊使油嘴滑舌不已。
此次这位刘舵主被王道稍稍提点了下,浑身汗出如浆,却是在也不敢油嘴滑舌了,只能声音干涩的,像一座大山倾塌一般,立刻俯首在王道脚下,声音干涩,头都不敢抬道:“属…属下…属下有罪!”
王道看见这位被自己随意几句就吓的趴服在地上的刘舵主,这些年的身居高位,拥有了一切之后,却也一点也看不出少年时的峥嵘之色了。不由感慨神教的刑罚之惨厉与下面这些封疆一省的高层堕落了。
王道伸手轻拍这位汗出如浆的刘舵主肩膀,突然哈哈笑道:“刘舵主你有什么罪可言?好好起来说话吧。”说着,王道拍了拍自己的肚子,“我从早上到现在这会儿还没有吃过饭,已经饿了,刘舵主老是跪在这莫不是想要饿死我不成?”
“属下怎么昏了头了,快请尊使上座,属下早已经把这陕西行省内最好的酒楼‘得月楼’的掌勺师傅请了过来,静候尊使了。”
底下还跪着的刘舵主如听纶音,立刻从地上撑起还在颤抖着的身子,赶忙的弓腰引领王道入席。
王道也是现在才得空查看这里,毕竟刚刚一进来,还没来得及打眼一看,就被这位刘舵主厚实的身子遮挡的严严实实的了。这位刘舵主的身高就算跪倒了,也是和王道站着的身高相差不多了……
出人意料又在情理之中的,这件屋子虽然外面看着是陈旧不已,就是一个普通的小院落。内里却是被人改造的别有洞天,奢华宽大无比。
房间家具角落处处考究,桌子上还搁置着香炉,香炉内飘荡着渺渺清香。不知道是什么香料,在房间里面飘荡着醇厚清新木香,使人嗅闻之下,精神一震,大脑清凉舒服之极。房间的设计使识货的能感受到那份奢华底蕴,不识货的也觉得房间摆放格局看着就舒服自然。
王道被这位毕恭毕敬的刘舵主请到了里间,里间就是一张檀木桌子,桌上摆满了美酒香菜,王道本还想客气下,却被死命请求不敢的刘舵主请到了主位上。
王道落座之后,这位刘舵主才是松了一口大气,才小心翼翼的落座道王道旁边上。
“刘舵主,这件房子是谁设计的,很是清雅不凡那?”落座后,王道随意找了个话题的询问道,也是有点爱惜这个人才。
“禀明尊使,这件房子却是属下找人设计的,尊使若是喜欢,属下明日就搬走!”刘舵主看着王道讨好道。
王道有点失笑道:“刘舵主,放轻松点儿,此间就你我二人罢了,不必如此拘谨的。至于房子我就不要了。”说道这,看见这位刘舵主有点煞白的大脸,才有点儿无奈道:“这样吧,刘舵主你这香炉里的香我闻着却是不错,我走的时候你看着给我点香就好了吧……”
“尊使眼力高明,这香的原名是灵韵木,灵韵树百年才长一寸之少,且只有在深山古寺的周边才能找到,人工却是怎么也养不活的。”说了一会话儿,刘舵主一直苍白的脸色总算有了点血色,“不过就是这一寸,若是单点灵韵木的话,这香却是可以点燃一月之久,也是香味最好,功效最神妙的。”
刘舵主总算稍稍正常的脸色面露得意道:“不过因为灵韵木在天下太过难得的缘故,却是没有人会这么浪费的。都是把灵韵木取上一点混入各种名贵香料之中,虽然功效弱了很多,却也是节省灵韵木很多了。”
“不过属下忝为陕西分舵舵主,这一省之地也有不少深山古寺。属下着意搜寻下却也得到不少,除了其中的一大半献给了雪教主,恭贺雪教主新任教主之喜外,剩下的献给尊使这等丰姿神秀之人,也是这灵韵香之幸了。否则给我们这等莽汉使用,却是暴殄天物了。”
王道推脱道:“这灵韵木百年长一寸,且还专挑古庙周边成长,却是已经可以称为灵木了,君子怎可以夺人所好呢?”
听了这话,刘舵主这个平素在下属面前威严深重的大老爷们当即面色发白的不知第几次对王道这个稚龄小儿下拜道:“属下恭请尊使收下灵木,也是全当是为先前的不恭赔罪了,尊使若是不收下,属下就在此长跪不起了!”
“刘舵主快快请骑,这等大礼我委实受不起啊!”
“尊使……”
“哎……刘舵主……”
“尊使……”
“刘舵主你……”
王道做无奈状,刘舵主本就是老江湖了,刚刚虽然是被王道的话吓得失神,大失常态。但现在王道推辞几次后,也是慢慢回过味来,更是坚决跪求,王道来回推辞了几次才故作无奈的勉强答应下来。
刘舵主刚从地上站起来,就殷勤无比的主动为王道介绍着满满一桌的菜色。王道每吃一样,刘舵主就介绍着菜名和做法用料,还有一些菜的典故,让的王道吃到嘴里更是平添了三分味道,吃的更是尽兴。
“尊使,这道菜是乳酿鱼也叫奶汤锅子鱼,此汤奶汤是用鸡、鸭、肘、骨头、火腿、海米、干贝等煨成色白而浓香的汤;以汤色乳白似奶,汤面乳黄似金、汤汁浓厚、汤味醇鲜为上品。使用高级奶汤,才能保证此汤菜……”
“这道驼蹄羹是地道的唐菜,陕西人宴请嘉宾,常常以此作为第一道菜,受到普遍好评。”
“……口蘑桃仁汆双脆……猪肚头…鸭胗……”
“酿金钱发菜…是……”
刘舵主在这里不停的介绍菜色,却是没有动筷子。王道也没有叫他一起平常,除了还有点敲打之心外,却是条件到了,王道也不想跟这么个粗汉同吃一菜,同坐一桌了。
王道穿越至今,却也没有吃过什么好菜,在长河帮王道地位不到,却是吃的大锅饭。
到了华山派不说是清汤寡水吧,却也是没有多少美味了,更别说这里还有后世已经失传了的菜色了。就说这道驼蹄羹,也已经失传多时了,现代的也只是研究古方资料,仿治的罢了。
虽然可能和原味相比起来,现今的更为好吃,不,应该是这道菜若是现代厨师花时间精力做的话肯定比古代好吃。毕竟现在相比古代,调味品烹饪器具也不知多了多少,调理食物的方式方法更是多了太多太多。
虽说如此,后人却也永远吃不到古人吃的失传饭菜了,也是失去了那一份古今同食一味的悠久历史感了……
一时间王道和这位放松下来的刘舵主宾主尽欢。
【在阅读模式下不能自动加载下一页,请<退出阅读模式>后点击下一页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