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画面里那些大批举着条幅,上穿着各种喷着漆字体恤,脸上还印着一个画着x号的神奇女人公司标志的人群,满头银发的汤玛斯按下了遥控器。
啪。
随着电视屏幕黑了下来,这间书房里立刻陷入了一片静默之中,只有汤玛斯轻轻的呼吸声微不可闻。
书房里此时只有他一个人在,他轻轻的闭上双眼,遮挡住了眼神里的复杂之色。
他为公司服务了这么多年,这一次的反抗,尽管他对那些手下甚至自己的儿子们都没有表现出来过,但又怎么可能没有了担心?
尽管很多人也包括他已经做了市长的儿子,都感觉公司要是少了他们这些各地的人支持,就如同无根之木只能飘在水上烂掉,但他心里却是隐隐不这么觉得。
六十八年了,他已经为公司做了整整六十八年的事了。
这么多年下来,他从来没有看清楚过公司的底细,公司就如同一口深不见底的深潭,漆黑中,谁也不知道里面隐藏着什么。
想到这里,尽管已经做了对抗肢解公司的决定,汤玛斯的心里依然还是免不了一点忐忑,所以越想越心烦的他,改变了准备安静等待消息的注意,准备打开黑胶唱机听会舒缓的音乐。
汤玛斯皱着眉头,把忽然自动打开的电视用遥控器按灭,靠在沙发上的他看着漆黑电视屏幕上映照出的他的影,眉头不由稍稍一皱。
电视屏幕上,一个穿着睡衣,靠在松软沙方上的老人正也在皱眉看着他,不过似是因为光影的缘故,电视屏幕上的那个老人,材脸部都有点扭曲。
就像是被哈哈镜照出来的人影一样,瘦长的如同一根面条人一样。
汤玛斯拿起手边的手机,准备拨打电话让人维修下似乎是出了问题的电视,但刚刚按上第一个号码时,他就又把手机放了下来。
毕竟,现在这个时候可不是让人维修电视的时候……
啪!
被忽然再次响起的电视声音吓了一跳的汤玛斯,在手机失手落地声中,目光朝着电视画面望过去的他,就刚好看到了电视屏幕上,两个被白布覆盖的担架正朝着一辆救护车送去的镜头。
一阵风吹过,在那些记者和围观人群们隐隐响起的惊呼与作呕声里,被风掀开的担架一角,刚好露出了被海中的鱼虾撕咬的露出几个大洞的恐怖手掌。
在海水连的浸泡中,尸体的手掌已经肿大不堪,而在失去了皮肤的束缚下,那几个大洞更是胀大的有点恐怖,甚至能隐隐从手掌的几个大洞里,看出里面的几根白色手骨以及那些依附在白骨上的细小芽。
看着电视里的景象,汤玛斯却是面不改色,只是稍稍皱了皱眉头,眼神中透露出了点厌恶之色。
“看来等公司的事顺利完了,还真是要处理一下电视了。”
再次用遥控器把电视关掉,把掉落在厚厚地毯上的手机捡起,汤玛斯起来到电视旁边拔掉了电视电源插头,随后转朝着在电视旁边的黑胶唱机旁走去。
在转的瞬间,汤玛斯的余光扫了眼漆黑的电视屏幕,心里猛然咯噔了一下。
随后猛然转朝着电视屏幕看去的他,神色晴不定的瞧着电视上映照出的他的影像,手不自觉的抚摸了一下自己的嘴角。
刚才在他眼角的余光,似乎是看到了漆黑的电视屏幕上,转背对着他的影像偏头朝着他露出了一丝笑容?
想到在电视屏幕上那个扭曲的影嘴角上露出的扭曲笑容,汤玛斯心里就不由有点瘆。
“应该是错觉,看来公司对我的压力比我想象的还要大,有点草木皆兵了。”
汤玛斯瞧了电视好一会儿,也没有瞧出什么的他,松了口气后,继续朝着黑胶唱片走去,在电视上,清晰映照出他距离电视越来越小的背影。
在他彻底走出电视屏幕的映照范围之后,原本应该消失在电视上的影,忽然凝固不动了,紧接着,汤玛斯的那张在电视上有点变形的侧脸,眼珠子微微眯了起来,就像是一位老眼昏花的老人想要仔细看人一样。
也或者像是一只准备猎食的野兽,准备捕食一般。
正拿起黑胶唱机的探针往唱片上放的汤玛斯,背后忽然一凉,一种被人窥探的感觉让他背后有点不适起来。
“在这么下去我就要神经衰弱了。”
汤玛斯摇了摇头,收回看向后木制墙面的目光,继续他的动作的把探针搭上,按动了一下唱机后,在两秒后,一阵轻如流水般的声音,流淌在了他的耳边,也让汤玛斯的心里松缓了下来。
安静的听了会儿后,汤玛斯去往酒柜,打开放在水晶储器里的红酒,倒上小半杯红酒后,就这么悠闲的坐了起来,安静的听起了音乐。
不过因为刚才的事,他没有再坐在电视正对面的沙发上,而是坐在了书桌后的椅子上,安静的品味起了音乐与红酒。
往他最喜欢的其实是茶,不过现在因为准备跟公司决裂了,因此,对于当初为了附和公司最高者而培养出的好,他此时下意识的拒绝了起来。
几分钟后,慢慢沉浸在音乐中,下意识的把刚才的不愉快都忘了的他,忽然皱起了眉头,朝着唱片机看去。
因为正放着轻柔纯音乐的唱片机里,忽然掺杂起了令人不悦的刺耳人声,这断断续续的声音,顿时让他满是厌恶起来。
不过因为此时他喝了点儿红酒导致体有点懒洋洋的,加上还从来没有从黑胶唱机里发现出过这种事,他倒也没有直接过去关了,反而开始仔细听起来了那断断续续的声音。
声音尽管有点失真,也似是因为噪音而导致有点断断续续,但仔细听,还是能听出来,那个男声是唱着一手似乎是童谣一类的东西。
“一……撇……一竖……一个尔,一杠一……”
因为他学过汉子,所以汤玛斯能听明白,声音唱的似乎是一首拼字的儿歌,而也是等消息有点无聊的汤玛斯,倒也是有点兴志的拿起桌子上的纸,试探着开始平凑起字来了。
“一撇一竖,一个儿?不,应该是这个尔……这是一个你字……”
慢慢写着字的汤玛斯,在十分钟后,看着纸上其余的废字,好久没有做过这种游戏的他,有点兴奋的把目光看向了他最终写出的字上。
这一看,顿时让他的脸色发青了起来。
“谁!?”
汤玛斯看着黑胶唱机,伸手从抽屉里拿出一把黑白色的手枪,厉声道。
“不说话是吗?”
看着只有他一人的书房,汤玛斯眼睛扫了眼窗外草坪上正在整理着草坪的佣人,在心里松了口气后,直接转迈步朝着书房外走去。
尽管不知道对方是怎么做到的,但他决定了,这个在他书房里做出这种事的家伙,他一定不会放过。
哗啦!
只是等到他刚一迈步,窗帘骤然就自动拉了起来,而感觉有点儿不妙的汤玛斯,瞬间就加快步伐,准备接着窗外透过窗帘缝隙的光,朝着书房门移动。
只是很快他就不得不停下而来脚步,因为原本应该投进来的光,似乎是被窗帘完全遮挡住了,房间里竟然是一片黑暗起来。
房间里就如同被泼了墨水一样,汤玛斯甚至连他自己的五指都看不到。
“吱哑……一撇……”
黑暗里,黑胶唱片在悠扬的轻音乐中夹杂的诡异男声,让汤玛斯心里有点心浮气躁了起来。
随后,眼睛转了转的他,忽然朝着他记忆力背后的窗户开了一枪,他准备打碎窗户,不论是阳光还是保镖,反正他是不想要再听到这个男声了。
“啊!”
在开枪的瞬间,借着枪口火光从一片黑暗中似是看到什么的汤玛斯,骤然满是恐惧与不敢相信的惊呼一声。
在枪声的声音在密闭的房间里慢慢消散后,房间里又重新陷入了一片黑暗中,只有汤玛斯急促的呼吸声响起。
黑胶唱机里的声音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不响了,就如同里面的男声跑出来了一样……
黑暗里,没有打破玻璃的汤玛斯,想到在枪火一闪中所看到的那一幕,在咬咬牙后,偏移了一下方位,继续朝着窗户处开枪了。
嘭!
在回响的枪声中,借着火光不自的把目光投向了自己正前方的汤玛斯,顿时再也抑制不住恐惧的叫了起来。
在那火光闪耀的瞬间,汤玛斯的眼睛里,赫然看到了一张被水泡的残缺不堪的男人的脸,而此时,那张脸竟然就在他前方看着他——正坐在沙发上用那没了眼皮的眼睛死死盯着他看!
砰砰砰——!
汤玛斯顿时疯了,他一边朝着那张脸不断的开枪,一遍借着短暂的火光,如同一只受到惊吓的兔子一样,疯狂的朝着房门口跑去。
在不断闪耀的枪火中,一边奔跑着一边回头的汤玛斯可以清楚的看到,那个恐怖的影在他每次开枪的瞬间,一闪闪的不断接近他的事实。
这也让他更加惊惧了起来。
直到他手中握住了门把手后,那个恐怖的人已经距离他不足三米了,甚至他都能闻到一股海腥味了。
“呼呼……”
喘着粗气,刚一握住门把手,依然还处在黑暗中的汤玛斯没有时间细想为什么这么多枪声还没有叫道保镖的事。
现在他唯一想做的就是赶快离开这座变的恐怖无比的房间。
咔嚓!
迫不及待的拧动门把手的汤玛斯,在房门如常打开从门缝里透出来光亮的欣喜中,忽然感觉他的上衣被什么东西扯住了。
不敢回头,凭借着多年来的风流手段,闪电般把衣服脱了的汤玛斯,在出去房门的瞬间,在“嘭”的一声后,来不及看外面的他连忙狠狠把房门撞上了。
反正他只要知道,外面是光明的就行了。
嘭!
听着房门响起的碰撞声,汤玛斯连忙离开了房门,心有余悸的看着只响了一下后就不在响起的房门,随后似是想到什么,他连忙准备起朝着门外跑去。
他是不敢待在这座别墅里了。
光着健硕上的他正要迈步,体就骤然僵硬在了原地,一动不动的看着这熟悉的房间,熟悉的沙发,以及熟悉的电视。
“怎么可能?”
这里怎么会和他的书房一样?
啪!
电视打开,画面上,那个成熟靓丽的女主持人,此时在汤玛斯看来,简直是让他惊惧。
汤玛斯没有敢停留,此时背后不知道什么时候变成了窗户的他连忙准备打开窗户,准备朝着外面呼救。
不过让他心里一沉的是,窗户似乎是被牢牢的焊死了,一动不动,而用拳头狠砸,窗户依然纹丝不动。
随后举起边椅子朝着窗户砸去甚至是用这间书房抽屉里,子弹完满的枪朝着窗户去,也依然毫无作用。
那玻璃简直是坚硬无比,他甚至在上面留不下一道痕迹。
“滋拉……一撇……”
正有点儿气喘的他在听到这熟悉的声音后,豁然扭头朝着那无人cāo)作,却依然开始播放起了音乐的黑胶唱机看去。
电视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动关闭了。
“兰、伯、特……”
这个名字,从他满是惊惧的嘴里慢慢的一字一字的吐出。
“滋拉……一竖一……”
“救命!!”
回头的汤玛斯继续狠狠用拳头砸着玻璃,在拳头的皮开绽,鲜血四溅中,朝着窗外那个正在整理草坪的佣人狂呼起来。
刷!
窗帘骤然拉起,黑暗降临了。
一撇一竖一个尔。
横在顶上面,两腿上顶横,下在口,下面还有一个女。
生的相反就是我。
——你要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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