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办公室里,寻思着如何修复关系的兰伯特,就被门外传来的一阵喧哗声惹的皱眉不悦起来。
还不等他出声询问,门外原本是隐隐的声音骤然扩大了起来,一阵密集的脚步声明显来到了门外,这也让兰伯特心里一紧起来。
他的手悄悄的伸到了办工作后面,拉开了抽屉,握住了里面一把象牙为柄的黑白相间的手枪,安静的瞧着门外——这里是哥谭。
嘭。
“先生,您不能进去,我会马上汇报总经理……”
随着映入眼帘的人影出现,兰伯特的心里顿时松了口气,他神色喜悦的起,不动神色的把抽屉重新推了回去。
“怎么回事,你怎么连汤玛斯都不认识了?快给我出去,接两杯好咖啡来!”
朝着跟在一众人后神色慌慌的秘书不悦的说了声,在秘书如释重负退出办公室后,他立刻朝着当先的那个人迎去。
一考究的西装,满头银发打理的根根分明,脸上手上干干紧紧,整个人显得神采奕奕,完全不像是七十岁高龄的汤玛斯,神色平静的看着朝他迎接而来,满脸微笑的兰伯特。
张着手臂,准备和这位一直支持着他的贵人拥抱一下的兰伯特,神色僵硬的看着汤玛斯避过他的亲近,径直面无表的朝着他的办公桌走去,坐下。
毫无一点儿想要询问他的意思。
“汤玛斯,我这里的会客椅确实是太不舒服了,今天我就换了它。”
放回手臂,如同刚才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的兰伯特,朝着坐在椅子上的汤玛斯笑道,顺带自然的坐在了汤玛斯的对面,扭了扭子,就像是下上千美元的椅子确实很烂一样。
“劳蕾尔来了么?”
扫了眼兰伯特,汤玛斯朝着在兰伯特后,把兰伯特围成了一个半圆的黑西装们询问道。
“来了。”
在兰伯特有点心生不妙时,后低语了几句的一个黑西装对着汤玛斯道。
“带过来吧,在兰伯特的边也放一个椅子吧。”
“汤玛斯,你这是什么意思?”兰伯特神色有点难看中夹杂着紧张的问道。
“等到劳蕾尔一起来后,我会告诉你的,兰伯特,你知道我一种话最烦恼说第二遍的习惯了。”
双手合放在黑色的办公桌上的汤玛斯,伸手转了转袖口处的一个精致银十字架的袖扣,总算正面看了兰伯特一眼的回答道。
在后的黑西装们的注视下,越来越感觉到不妙的兰伯特,在看到汤玛斯的动作后,心里顿时一寒。
汤玛斯转动袖扣的动作,让他的记忆立刻就回到了很多年前,那些往以为遗忘的场景,立刻就在他的眼前历历在目了起来。
那些回忆都是黑色与冰凉的,而汤玛斯转动袖扣时,往往带来的全是一场场的死亡,最轻的也是被赶出这座城市。
但无疑,每次汤玛斯转动袖扣时,往往都是对方准备做坏事的时候了。
到了这一刻,他才发现自己对于对方的恐惧,竟然是如此的深刻而刺骨,简直是沁入到了骨子里的惧怕。
枉他还以为经过这么多年,在对方老去时,他步步高升的现在,他应该早已经对于对方没有恐惧了。
“汤玛斯,我们是这么多年的朋友了,有什么事我一定会帮你解决的。”
兰伯特脸色苍白的道,就连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他边坐下的老婆,都完全没有发现。
“果然,美灵的作用还真是惊人,让人惊叹,脸上竟然一点皱纹都没有,就像是大理石一样,让我这个老头子都是羡慕不已。”
细细打量着对面的劳蕾尔,汤玛斯出声赞叹道。
听到“美灵”这个词从汤玛斯的嘴里说出来,兰伯特的脸上顿时更白了。
“汤玛斯先生,美灵是我和兰伯特的心血,我相信,美灵第二代,会为公司创造更加庞大的利益以及市场占有率。”
劳蕾尔双腿交叠,微微扬起脸庞,一幅自信的样子看着汤玛斯道。
在啪的一声后,伴随着椅子倒地声,起的汤玛斯闪电般的收回手掌,连忙活动了一下刚才甩出去的手掌。
“好疼,你的脸是用石头做的么?”他好奇的看着倒在地上的劳蕾尔道。
一旁,看着自己妻子被甩了一巴掌倒在地上的样子,兰伯特的脸却是更白了。
“你!”
摸着自己的脸庞,被打蒙了的劳蕾尔不敢置信的看着一脸慈和的汤玛斯。
“现在的年轻人,谎话真是张口就来,对任何人都敢说。”
汤玛斯没有理会地上的劳蕾尔,而是转头看向了兰伯特,眼神在眼皮和窗外光线所形成的影下,似也是变的暗了起来。
“兰伯特……告诉我,是什么给你的勇气,可以让你肆意败坏公司的名声了?”
“汤玛斯,我从来没有想过败坏公司的名声,你知道我的,我是想要在公司里好好发展,是把公司当成家的,怎么可能会想要对公司不利?”
“这次的美灵出现的问题,我也是昨天才知道的,汤玛斯,我已经安排人来解决美灵的副作用了,相信我,事一定可以解决的!”
兰伯特连忙站起来,一脸急促的说道。
“兰伯特!”
地上,劳蕾尔不敢置信的看着把一切都说出去的兰伯特,差点想要吐出一口血来。
现在把关于美灵的一切事都说出去后,毫无疑问,美灵事件现成的替罪羊就有了,只要对方一动念,他们瞬间就会沦为阶下囚。
掌握了他们把柄的对方,只要一天不把这件事说出去,以后不要说是扇她一巴掌了,就算是直接对她sm,她都没有那个胆子拒绝。
可以说,在兰伯特话一出口后,他们的命运基本上就从公司的高层领导,瞬间沦落为对方予取予求的存在了。
因此,对于说出这种蠢话的兰伯特,此时的劳蕾尔简直是连剁了对方的心思都有了。
她的心里此刻就像是沉入了冰冷的冷水里,一时间连刚才被人突然扇了一巴掌,因为羞耻而产生的怒火,此时瞬间都被冷水给彻底浇灭了。
至于脸上原本应该有的疼痛?她的脸早已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就不会再产生疼痛的感觉了——最起码刚才的那点力量不算。
“兰伯特,你是一个聪明人。”
收回扫视在劳蕾尔脸上连一个红印都没有产生的脸上,知道美灵缺陷的汤玛斯,心里微微有点可惜。
当然,他是不是想要把这东西用在他的脸上,年龄大了,原本就对于脸上不是太在意的他自然更是不在意了。
汤玛斯尽管老了,但他还是一个男人,一个位居高位,每天有无数年轻少女投怀送抱的权势人物。
所以想到那副作用,他也只能遗憾的叹息了。
“不过兰伯特,我相信你没有用,重要的是,美灵确实是挂在你的名下,而现在,美灵出的事故,很有可能让公司的名声遭到重创。”
看着汤玛斯叹息的表,兰伯特顿时就谎了:“汤玛斯,我们是朋友,你一定要帮帮我啊!”
“兰伯特,美灵尽管是在你我的努力下所开发出来的,但我们也是被蒙骗的,检验结果的出示也是在昨天才出现的,在以往,美灵根据多家公司和官方的认证鉴定,都是毫无问题的!”
“所以,这只是一场事故,一场不幸的事故,但绝对不是一场预谋,兰伯特,就算是公司也不能对我们做太过分的事!”
劳蕾尔的话,让脸上冷汗不断落下的兰伯特顿时如同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一样,在感激的看了眼此时还敢说话的劳蕾尔一眼后,连忙看向了汤玛斯。
“汤玛斯,你看,我们……”
“那个开发美灵的是谁?”
“是乔纳森!一个精神病院的主任医师,当时就是因为他来找我,我才会被他骗的!”
在这个关头,兰伯特毫无迟疑的就把当时他简直是恨不得供起来的乔纳森出卖了。
哗……
汤玛斯没有说话,只是低头一个个拉开了抽屉。
在根据声音与汤玛斯手的位置下意识就判断出对方手掌停留在那个抽屉上的兰伯特,在汤玛斯的动作忽然停止时,心脏顿时一个抽搐,忽然非常后悔在抽屉里藏着手枪了。
“兰伯特,懂得谨慎在办公桌里藏枪的你,竟然相信了一位精神病医生?告诉我,你的脑袋是不是在酒色中,变成一团黄色的,黏糊糊的东西了?”
“大便。”
在兰伯特的后面,一位黑西装淡淡的做出了注解,而兰伯特也不诧异这一幕,因为他知道,每次到了要说脏话的时候,汤玛斯负责描述那个脏话的大致,而其余人负责直接讲出。
“汤玛斯先生,请您相信我,我对公司绝对是忠心耿耿的,劳蕾尔也是,她对于公司也绝对是忠心耿耿!”
看着汤玛斯一脸祈求,对面前的老人如此惧怕的样子,聪明的看出什么的劳蕾尔也是开始沉默不语了起来。
看着把姿态摆的如此低的兰伯特,想到对方往的知识趣,以及把哥谭市公司带的蒸蒸上的成绩,他心里不由叹息一声。
“兰伯特,你的过往所作所为我都看在了眼里,如果是其余公司甚至是总公司的一些人想要找你的麻烦,我都可以帮你挡住,但现在给我示意的是最高者,抱歉。”
脸上一白,看着慢慢准备从桌子上提起双手的汤玛斯,兰伯特连忙道:“等等,汤玛斯,等等,昨天我收到了总公司的一个电话,可不可以让我打一个电话?”
“哦?”
汤玛斯把手掌上的手枪收回,用一种鼓励的眼光看向了兰伯特——难道事还牵扯到了总公司吗?
他忽然也有点紧张与兴奋了起来。
苍老但绝无老人斑的手上,不由慢慢握紧了手里那温润的枪柄,在象牙的枪柄上,留下了点点汗渍。
说起来,兰伯特的枪倒是和我的枪是一样的,也都是用象牙所做,一样的黑白色,杀了这样一个崇拜自己,想要模仿自己的后辈,也是一件有点儿遗憾的事啊……
看着正在拿着绿色电话,紧张拨打号码,时不时对着自己露出一个强笑的兰伯特,汤玛斯想道。
嘟…嘟…啪!
“你好!”
听到电话的接通声,汤玛斯立刻如释重负的赶忙道:“我是驻哥谭市,化妆用公司的兰伯特,是昨天刚刚跟您联系过的人,您还有印象吗?”
“当然。”
某处电影院里,正在看着一场电影的王道推开在路上随意勾搭的一个美女,一边接起电话,一边懒散的道。
在他旁边,皮肤小麦色,穿着牛仔裤,凸显出一双长腿和"qiaotun"的美女瞧着他毫不犹豫推开自己的动作,一脸的幽怨中掺杂着点点难堪。
王道余光瞧见,没有说什么,只是右手拿着电话,左手从上衣口袋里拿出一沓厚厚的绿色钞票,朝着女子挥了挥。
见此,女子眼睛顿时一亮,紧接着就毫不犹豫的一脸惊喜的接过了钞票。
而理所当然的,在女子接过钞票,王道空出的左手放在她的脑袋上朝下压去时,她就没有什么好拒绝的了。
也许他不用钱只要花点时间也可以做到这一步,但问题是,王道对于不是剧的美人,一般都是用钱砸下去的。
毕竟,对于他来说,每一秒钟,他所赚的钱都是远远超过他刚才递给女子的数目的。
“您好您好,我……”
拿着电话的兰伯特突然有点卡壳了,因为他不知道该说什么了,难道说一句救命?
拿着电话,余光感受着汤玛斯的注视,兰伯特的脸上冷汗瞬间密密麻麻,心神一片空白。
其实如果换成往常他也不会如此不堪,但汤玛斯对他的压力真是太大了,那些往的黑暗记忆,简直是快要把他bī)疯了。
他没有抖得和鹌鹑一样什么都做不出来,已经是他心理抗压很好了。
“你好,我是兰伯特的妻子,劳蕾尔。”一旁,不知什么时候起,默默扶好椅子重新坐在兰伯特边的劳蕾尔一把抢过电话,声音清晰的道。
“您昨天说的那位塞琳娜,我们的关系可是姐妹关系呢。”
笑着的劳蕾尔知道,他们夫妻的生死,可以说都是寄托在这根小小的电话线对面的那个男人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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