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高科技”炮弹,如果对猥集一处的日军突然使用——嗯,杨天风似乎闻到了烤肉的味道。★★
抽了抽鼻子,空气很清新,也因为季节的关系而变得炎热。杨天风礼貌地伸手拂开前面的柳条,豆腐西施翟秀儿带着羞涩和腼腆弯腰而过。
两个人保持着一定距离,沿着小溪缓缓走着,说着话。身后不远,肖四和两个护卫在跟着,肖四的脸上显露出期盼又急切的表情。
杨天风停下了脚步,前面不远处,赵雨柔站在树下,亭亭玉立,但脸色却有些不善。
最后又比较直白地向翟秀儿确认,含羞不语便意味着默认,杨天风笑着点了点头,说道:“我明天便找媒人去你家,彩礼什么的包管你父母满意。肖四兄弟呀,继承了他们家的传统,怕媳妇儿。你呢,日后可别欺负得太狠了,让他哭着找我来诉苦。”
翟秀儿脸红红的,低头不语,蚊子似地嘟囔道:“我听杨长官的,您是好人,大家都知道。”
纵横拼杀,能得老百姓这句话,也算值了。杨天风感慨着,招手把肖四叫过来,向肖四笃定地点了点头,让肖四把翟秀儿送走。望着一男一女别别扭扭地向前走的背影,杨天风轻轻摇了摇头,转身向赵雨柔走去。
“谈得挺融洽呀,啥时过门儿呀?”赵雨柔垮着脸,损着杨天风。
“明天去提亲,哪天过门儿再定。”杨天风淡淡地说道:“专门找我的,还是偶然碰上?”
赵雨柔哼了一声,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地说道:“我还真是不识趣,跑来搅和你谈情说爱,花前月下。”
“哪来的花和月呀?”杨天风四下张望了一下,找了个荫凉处,往地上一坐,微笑道:“总算没白聊,翟秀儿答应了亲事。肖四嘛,也算配得上她。你说呢?”
赵雨柔眨了眨眼睛,脸色缓了缓,却又绷起,哼了一声,说道:“你又去作媒人,不觉得有些以势压人吗?”
“不觉得。”杨天风摇了摇头,说道:“我又没让她嫁个残废,更没强迫她。”
“他俩哪有感情?见过几面,谁也不了解谁。”赵雨柔强辞夺理,潜意识里就想和杨天风作对。
“感情啊,那可以慢慢睡出来。”杨天风挑了挑眉毛,上下打量着赵雨柔,笑道:“你不信可以试试。”
切!赵雨柔用力一挥手,眼睛翻得都看不见黑眼珠了。
“呵呵,瞧你那样儿。”杨天风指了指身旁,示意赵雨柔也来坐下,没得到响应,他也不在乎,调侃道:“小肥皂儿呢,怎么没带在身边?不怕别人说漏了嘴,小肥皂儿跑来找你问个究竟吧?”
赵雨柔白了杨天风一眼,狡黠地一笑,说道:“我想明白了,带在我身边才容易露馅呢。碰上认识的,称呼上便说不清。要是不在一起,谁知道她是我的妹妹呢?你是不是早就知道,就是不告诉我?”
“我才懒得管呢!”杨天风无所谓地耸耸肩膀。
赵雨柔沉默了半晌,幽幽地说道:“等妹妹走的时候,我可能也要跟着,父母那边——”
“应该的。”杨天风点了点头,说道:“父母在,儿不远游。如果象你以前担心的不能为抗战作贡献,现在就大可不必。到了大后方也是一样的工作,一样能为国为民。”
赵雨柔没来得心中有些失望,杨天风竟然没有婉留她,反倒是一口答应。她微微低下了头,沉默不语。
“如果你有别的顾虑,比如说咱俩的事情,也没有必要。”杨天风继续说道:“你是新知识青年,应该不会把老习俗,就是拜堂成亲,看做是婚姻的证明吧?按照政府法令,总要到民政局领证,才算是合法夫妻。当然,如果你还是在意的话,休书我可以随时给你。只不过,这休书似乎有辱你的名节。”
赵雨柔没来由地一阵心烦,不接杨天风的这个话茬,倒是找到了其他责难的理由,“你让肖四娶妻成家,就把他调到二线,不让他有太大的危险。这对其他浴血奋战的官兵呢,你觉得公平嘛?”
杨天风愣了一下,神情有些黯然,没有立刻回答,而是轻轻站起身,拍打了下屁股,然后把目光投向远方,沉声说道:“在这场战争中,有些人必须死去,为的是让更多的人活下来。”说着,他缓缓迈步,越过了赵雨柔,叹息道:“至于三纵的其他官兵,我和他们不是很熟啊!”
赵雨柔怔在当场,琢磨着杨天风的话,似懂非懂地抬起头,看到杨天风缓缓前行、有些寂寥的背影,她似乎明白了什么。
以权谋私嘛,或许是吧!因为肖四是杨天风在意的人,他便不希望肖四有个三长两短,留下寡妇或孤儿伤悲哭泣。但这场战争注定要有人去拼杀,去流血牺牲,留下为他们而伤心的亲人。那些英勇烈士和杨天风不熟,这不是实话,但他必须要忍受心理伤痛所带来的影响。
可杨天风自己却没有退缩,只此一点,便值得钦佩,又有什么可责难的呢?难道非要杨天风做一个大公无私、毫无缺点的完人?
“天风。”赵雨柔或许理解了杨天风,在血火飘飞的战场,见惯生死的他要有多么坚强,才能保持冷静和睿智,不失水准地指挥战斗,她紧走几步,追上杨天风,语气也变得和缓,“我找你是有正事的,那个磺胺和吗x啡……”
一男一女两个身影相伴而走,虽是讲述或讨论,但在远处看来,融洽的交谈,欢笑的表情,与谈情说爱的男女又有什么区别?
周围遍地是庄稼,一只鸟儿衔着一条青虫,正在吐着穗子的密密的麦浪上面飞腾,树上的鸟巢里面有新出卵壳的小鸟在啾啾叫唤。
大自然把新鲜的色彩和强烈的情感,无私的加到花草树木的身上。远处,有兵工厂制造的抽水机在嗡嗡地响,把大股的水抽进水渠;道旁,则是农户家的水车在叮当响动,在大水渠里的水抽进自家地里。
野地里,有几个小孩子,提着拍网正起劲的追赶一只虎不拉鸟儿,欢声笑语不断传了过来。
赵雨柔看着这一切,转脸对杨天风笑道:“看到这些,是不是感到欣慰,都是你的功劳呢!”
杨天风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欣慰是欣慰,要说是我一个人的功劳,就太过了,多少人抛洒热血,奋勇厮杀,这是大家的努力。”
你一生中最开心的时候是什么时候?有很多人会说就是看到自己的努力有了成果的时候。确实是这样的,能够看到自己的努力不仅没有白费,而且有了很不错的成果,是人生是一件非常开心的事。
此时,杨天风就是这样的心情,开心而快乐,甚至连那迎面吹来的风都带着醉人的芬芳。
穿越到这个战火纷飞,中华民族最苦难的时候,只是本能的凭着对日本鬼子的憎恨,还有重生后活着就是赚了的心理,一步步打熬出现在这个局面,虽不说是惊天动地,却也能聊以自慰了。
而且,家里有温柔的老婆,外面还有这么纯洁可爱的女孩……
“想什么呢?笑得这样,这样坏。”赵雨柔歪头看着杨天风,瞪了他一眼。
“哦,我正在思考国家大事,正在思考国际间错综复杂的政治关系。”杨天风一本正经的说道。
“才怪呢!”赵雨柔撇了撇嘴。
“呵呵,看前面,好象是个瓜园。最近大家都辛苦了,买些瓜慰劳慰劳。”杨天风伸手一指,岔开了话题。
走近了道旁边的园子,那里已经搭起一个新窝棚,一对年轻的夫妻,并排坐在上面,把光着的脚板垂下来,共同看守着他们的甜瓜。
“开园了吗?”赵雨柔望着他们笑道。
看着两人的装束,夫妻俩知道不是寻常人物,从窝棚里跳了出来,男的显得有木讷,女的倒很闯实,答道:“还没有,瓜是熟好了,就等一个有福分的人了!”
“你还没有福分吗?”杨天风笑着说道:“看你乐得都快飞到云彩儿里去了。”
那丈夫轻轻推了媳妇一下,那媳妇就笑着弯腰摘下躺在垄沟边上的一个大甜瓜,跑到赵雨柔跟前说道:“今年算赶上吉幸了,看你的模样儿顶有福,就请你给我们开园!”
“我有什么福呀?”赵雨柔开玩笑的说道。
“我看准了。”那小媳妇儿说道:“这一大片地方就属你有福气了,你吃了我们这瓜,管保我们今年能做好买卖。瓜园里,不涝不旱,不闹地羊,不出虫子!”
“好吧,恭喜你小两口儿财,不过我们可是要买很多瓜的。”杨天风笑道:“地羊虫子是你们管着,我只管尽量不叫日本鬼子来糟蹋你们的瓜就行了!”
“嗯,他说话可是算数的啊!”赵雨柔美滋滋地接过瓜,冲着杨天风举了举。
“我说你们是最有用,最能给我们带来福气的人么!”小媳妇儿招呼一声,高兴的找出两个大筐,和丈夫在地里挑起瓜来。
“带钱了吗?”杨天风突然想起件很要紧的事情来。
“带了,象你,从来都是白吃白喝。”赵雨柔做了个怪相,奚落道。
“呵呵,确实没养成习惯,反正有人给我付钱。”杨天风不在乎的说道,伸手向后边的卫兵指了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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