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七章 太子离

  前面的人突然停下,我猛地撞了上去,险些没一屁股坐地上,手里的玉盒也差点摔出去,要是被他们发现里面是空的,那可就完了。

  “进去吧。”眼前只有一闪门,还是铜铁的,乍一看,太子离倒更像是被关在牢里的囚徒,不过也确实应景,他确实是被关在仇恨的牢笼里面,不把我虐得生不如死,就誓不为人。

  我是被一把推进去的,真是一群不友好的手下。这里的人似乎大多都相互不认识,鱼龙混杂,真正直属于太子离的,估计也就这一批人了。

  其他我所知道的,有卜筹、蓝眼睛,还有娘娘腔,他们虽然看上去都隶属于这个组织,但每个人似乎都有自己的目的,而非愚忠于太子离。

  进去之后,是血红色的一片,倒不是有什么恐怖血腥的场面,而是这里的灯光,还有装饰,全是血红色的,远远望过去,半个足球场大的房间中央,被一片红色的纱布笼罩,像极了一个诡异的阵法。

  “你来了。”熟悉的声音,从深处传出来,不知道从来传来的“风”,将红色的纱布舞动得更加诡异缥缈,一不留神,就会把它们当成是一个个索命的冤魂。

  这才发现,红纱布笼罩的中央,还有一个人:“是的,我来了,太子离。”

  里面的人很久都没有声音,也没有任何的动静,透过纱布,我只看到一个精致的人影。我甚至开始怀疑,那里待的,会不会又只是一个傀儡?

  小心地往前靠近,试图看清里面的人,当然也已经做好了面对的心理准备,不管是壁画,还是出自他人之口,太子离都是一个畸形人,尤其是他成人后的真实样貌。可以用恐怖骇人来形容。

  “你已经看过里面的东西了。”这不是一个问句,而是一句肯定句,他很确定,我已经知道了玉盒里的东西。

  之前昏昏欲睡的状态彻底变了。脑子一片清明,对于这个太子离的真实情况,我甚至有些迫不及待。他为了逃避自己是个畸形人的事实,甚至创造了一片人皮林,来掩饰自己畸形的事实。

  “而且也知道那个东西有什么作用了。”我接了一句。说不上来是什么感觉,只是试图不让场面安静下来,有时候安静带来的,并不是一种平和的气氛。

  里面的人影突然动了一下,而我此时已经站在纱阵的边缘了,一抬手就能碰到那些纱布。

  “好了,别再靠近了。”这次我似乎能确定,纱阵中的人就是太子离的真身,“就算是从前的杨运,也会对我的样子感到不舒服。”

  有这么诡异吗?从前的杨运。跟他应该是旧相识了,好歹一起活了几千年,再丑再怪也该习惯了吧?

  不过,我还是适时地停住了脚步,即便只是他说了一个“不”字,我也不会再靠近,人都有自己的**和尊严,尤其是外貌畸形的人,被所有人恐惧与疏远,本就是内心极度不稳定的人。我犯不着为了一点好奇心,就去侵犯他的**吧?

  这也算是对彼此的起码的尊重,即便,我们似乎是敌人的关系。

  “现在。你要怎么做呢?我已经算不上是真正的杨运,我什么都不清楚,一路上横冲直撞,自以为是,跟那个你要对付的杨运完全不同,你很失望吧?”

  太子离突然笑了出来。那是一张病态的笑声,似乎整个房间里的空气都被带动了,传达出一种恐怖的气息:“不,很有趣,太有趣了!看着你像个出生的婴儿一样什么都不会,然后一次次看着至亲至爱的人离开……太有趣了!”

  昏暗的房间,红色的纱阵,再加上病态的畸形人,还真是诡异的组合,换做一两年前,我绝对想不到,有一天我会站在这种地方,而且仅仅只是觉得头皮有点发麻而已。

  他的话,说得似乎是我,又似乎说的是他自己。

  太子离一出生,尚在襁褓中,就因为长相畸形的原因,被下令诛杀。后来侥幸活了下来,又因为“我”的某种私心,设计的“血洗行动”,彻底毁了一切。而当时的他,或许正是现在的我,什么都做不了,只有看着一个个人死去,而自己却独自活了下来。

  陪着他的只有我这个仇人,这是多么讽刺的事情啊!唯一可能对自己的煎熬感同身受的人,居然是不共戴天的仇人。

  “寒暄到此结束,说说你的目的吧。为什么要让我忘掉所有的事情,再把我推进这些事情当中?”

  笑声戛然而止:“如果是以前的杨运,真的还有心吗?”里面的黑影又动了一下,这次的幅度还有点大,我几乎看清了他的脖子与脑袋一样宽,“你应该谢谢我,让我明白什么是痛苦。”

  “是啊,谢谢你,让我有资格痛苦,有资格弱小。”

  一阵水声从里面传了出来,不是吧,他难道现在是泡在浴缸里,一边泡澡,一边跟我说话?虽说大家在一定意义上是老相识了,但也没必要这么“坦诚相待”吧?

  就地坐下,空气中传来的湿气让我觉得好受了一点,一路上闻惯了尸臭味,在这闻到一股淡淡的草本香,还真是有点不习惯了。

  可不可以这么认为,让杨运忘掉一切,就是为了变成现在这个软弱无能,只会找别人救命的无助的杨灵一?

  “太子离,我们的时代已经过去了。”

  “哦?”里面的人反问了一声,似乎有点发笑的意思,“你现在是以杨运的身份说这种话,还是依然是那个杨灵一?”

  脑子一下没转过弯来:“有区别吗?”都什么时候了,还玩这种文字游戏?杨运杨灵一,除了记忆不同,还有什么不一样吗?一样的痛苦,一样的受折磨,一样的期待用死亡了结一切。

  “当然不一样,如果不是杨运,你不觉得太可笑吗?一个仅仅经历两年不到的无关痛痒的结束?”

  无关痛痒?!

  “你把人命当什么了?无关痛痒?你说杨运没有心,你就有吗?!”

  太子离突然又冷笑了几声,就好像我说了什么笑话一样:“人命?你跟我说人命?那当年因为你一句话,就被血洗的上千口人,他们的命,就不是人命了吗?”(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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