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是我想问你的问题。”
从她的目光和语气看来,似乎并不希望在这里看到我。
这就奇怪了,是她在一开始被带走的时候,就向娘娘腔求救,希望我们能帮帮她跟卜筹,现在的表情,倒像是觉得我们多管闲事了。怎么说,刚刚也是我把她给救了出来。
“各有各的目的,知道得这么清楚又能怎么样?”又看了一眼浑身狼狈的她,才继续问,“从你们在医院被带走,期间都发生了什么?”
她向娘娘腔求救,已经是很久之前的事了,期间,我们几个遭遇了很多事情,好的坏的、真的假的,每一次的争吵伤害,都在之后化作一道道无法磨灭的疤痕。
看她现在的样子就知道,在跟我们分别之后,她跟卜筹的日子也没有多“乏味”。
原本以为吴芊芊要讲的,是在我们现在所猜测和了解基础上的充实,没想到却是截然不同的另一个版本。
“我根本就没有向任何人求救。”她盯着我的眼睛,皱着眉,信誓旦旦地说,“那天接我们走的,是自己人。”
脑子里顿时“轰”地一声,一阵空白,这跟娘娘腔、还有在浙江时遇见的眼镜男的说辞完全不一样。
“看来,你是被骗了。”吴芊芊轻笑了一声,满脸的讽刺,“你真觉得那个叫胡日月的,会这么死心塌地帮你?”
啧了一声,有些烦躁地站了起来:“闭嘴。”心里有一种异样的感觉,再任由她这么说下去,我怕自己会忍不住打女人,“你觉得我会相信你吗?”
“信不信都由你。灵一哥,总有一天,你会明白,到底谁在骗你。”恢复了一点力气,就开始给我“洗脑”,尽是给我带来那种不安的感觉。
踢了一脚被吴芊芊射杀的东西。已经停止了抽搐,倒在了黑红色的血泊中,大张着长满獠牙的嘴,瞪着眼。皱了皱眉头。有些烦躁地提醒她道:“有力气还是留着喘气吧,我们还得想办法从这里出去。”
“要出去的话,我有办法。”她站起来,单手伏在石棺边缘上,敲了几下。盯着里面,“从这石棺下去就有路。”
石棺下面?!
我踉跄着冲过去,一阵喜上心头,转念一想,又不对,如果这石棺下面的真是出口,她怎么可能还被困在里面,只能向外面的人求救?像她这么骄傲的女人,绝不会轻易向人低头。
“不过……”她看我僵在那没有要进去一探究竟的意图,才又补了一句。“里面全是那种东西。”
我马上意识到,她说的是那具类似魊人的尸体。
全是这种东西?如果暗道够长,够宽敞,就她这个形容,里面少说歹说也要有成百上千个了,就凭我们俩现在这半死不活的状态,想在这么多怪物里,杀出一条血路?
简直比登天还难。
“你怎么知道这么多的?”现在,反倒更加觉得她可疑了。明明是被关在石棺里的人质,却非但知道开棺的方式。还知道棺底下的秘密。
“我是亲眼看着他们打开石棺的,记下密码对我来说,根本不是什么难事。”她知道我的疑虑,也知道我在担心什么。一脸无辜纯良的表情,“而这棺底……我打开过,就在我以为你开不了棺的时候。死掉的那只就是从下面跳出来的。”
她还想继续解释,被我打断:“好了,那还是想想怎么解决下面的东西吧。”
看来这些东西才是眼前最棘手的玩意,一个个迅猛的食肉动物。现在简直就是我的噩梦。有什么高效的办法,能在解决它们的同时,又能保全自己呢?
坐在石阶上,满眼都是惆怅,老天似乎总是在挑战我的极限,隔三差五给我来点生命危险,非逼得我干出点事来。
盯着那圈人骨堆中的熊熊烈火,就像是有思想灵魂一样,用光和热表达着对生命的渴望。
火?
火!
脑子里顿时灵光闪过,对!就是火!这世上能有什么生物逃得过火舌的吞噬?强大如钩蛇,还不是被一团烈火烧成了“烤肉”?
冲下去就抽了两根火棍,灼热的温度,将我烤得身上一阵麻痛。
“灵一哥,你干什么?”
先是浑身抖了两下:“把棺底打开,烧死它们,一个不留。另外,你还是别这么叫我了。”除了年龄,我估计也没什么比得过她的了,这么叫我还是什么“折煞我也”。何况她每次这么叫我,都引得我有些想歪……
她只是笑了笑,没说什么,伏在棺上,朝里面捣鼓了一同,半天才转了个头,一脸严肃:“准备好,我数到三。”
“一。”
将火把伸进棺内。
“二。”
有些紧张地又抓了抓火把,不禁担心,会不会这点火不够大,制服不了它们。
“三!”
所有的犹豫、担心在这一瞬间全都抛之脑后,棺底被打开的一瞬间,迅速有两三道黑影都蹿了出来,显然是没想到会是火把在迎接它们,顿时一个个都成了橙红色、飞速蹿动、尖叫的影子。
一把将火把扔了进去,棺底下也顿时点燃一片,里面几乎是密密麻麻地爬满了这种东西,由于连锁反应,顿时化作了火场。
还嫌不够,转身又抛下台阶,拾了好几根火棍,全都扔了进去。斩草要除根,我不想有任何的漏网之鱼被留下,威胁我们的生命。
突然被自己这个疯狂可怕的想法吓到了,什么时候,我也变得这么没有血性了?看着底下熊熊腾起的烈火,听着耳边不断的尖叫嘶吼声……
是不是当年杨运也是像我现在的心境,看着被烈火焚身、四处奔走、绝望的人,看着火舌将一切都化为灰烬,不管听到多么痛苦的嚎叫声,都只是静静地看着,内心甚至平静得有些可怕,没有惊恐,没有愧疚,像是一个麻木的人偶。
一切都只是一场梦,所以不需要付出任何多余的感情。
焦臭味瞬间充斥了四周,等到所有的嘶叫声停止的时候,大火依然在继续,灼热的温度甚至让我跟吴芊芊都赶到了不适。空气中弥漫着的灰黑色烟尘,像是会自动蹿到我们的鼻腔、胸腔,让人感到窒息。
我一把脱下身上已经破破烂烂的衣服,撕成两半,包在近乎晕厥过去的吴芊芊脸上。之前在水里待了很久,衣服是湿透的,应该还能撑一会。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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