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是带你去见你想见的人。”
这句话一说出口,我承认自己确实动摇了,他给的条件,对于现在的我来说,简直可以说是一个天大的馅饼。
“好,我跟你们走。”
人都是有私欲的,成天想着有人无条件地为你做着任何事,根本就是痴人说梦,没有谁会有这么大的牺牲精神。哪怕是佛祖,那也是要你用香火贡品还有尊重来交换的。
可是就算知道蓝眼睛也许会把我引到陷阱中去,我也在所不惜。
过来两个人,直接将我的手扣在后背捆上,眼睛也被布条蒙上。其实这根本就是多此一举,从客观意义上来讲,凭现在的我,根本不可能把他们怎么样。
被两个人一边一个架着,走了一大段疑似上坡的路,然后就是几个转弯,我被他们带得晕头转向,除了跟着走,什么都做不了。就像是被押解的犯人一样。
“没想到,你居然已经见过那个老不死了。”蓝眼睛在我左后方说话,听得出来,他在笑,“居然没被他弄死,算你命大。”
老不死?说得是百里奚平吗?他知道百里奚平的存在?转念一想,也对,百里奚平口中的那个“它”就应该是这边的人,那这个组织就当然不可能不知道百里奚平的存在。
“我这人别的没有,运气倒还是有一点的。”有一搭没一搭地跟他接着话,脚下的步子不停,依然在朝着某个地方前进。
蓝眼睛“哼”了一声,有些嘲讽轻蔑的意味在里面,半天才又说了一句:“你的脸皮还真是厚。”
“过奖过奖。”
脸皮厚吗?应该是得了娘娘腔的真传吧。说到娘娘腔,不知道蓝眼睛有没有真的让人去救他们。
“喜欢打赌吗?”他突然又冷不丁的说了这么一句话,让人有些摸不着头脑。
我撇了撇嘴,继续不要脸地说道:“我可是新一代的好市民,抵制黄赌毒,从我做起。打赌?没兴趣。”
“是吗?”他的声音里明显透露着不信。转而又自顾自地说,“可我喜欢。我们打个赌吧。如果你的朋友能在你被整死之前,找到你,我就帮你们救出阿筹。还有你‘奶奶’。怎么样?”
“那要不然呢?”问出这话后,我才反应过来,要不然?要不然,就是我被他们整死了呗,“这样有意思吗?”
“当然有意思。”他不加思索的就回答。声音因为兴奋而有一些颤抖,“我好想知道,你能不能撑到那时候,如果你连这都做不到,又凭什么让阿筹惦记了那么多年?”
他还在纠结这个问题啊……
“想知道为什么吗?”
“嗯?”
我“噗嗤”一声,然后大笑出声:“老子就是这么叼,我的人格魅力是你学不来的。所以你要整我,就只管整吧。”
言下之意是,有什么尽管冲我来吧,反正我也就这烂命一条了。再说,连钩蛇都见过两回了,还会怕你个蓝眼睛不成?
一只手突然勾住了我的脖子,他凑在我耳边对我说:“真是期待看到你绝望的表情。”
“那你的期待肯定是要落空了。”
后背被人猛地一推,一个踉跄跳了出去,险些摔了个狗啃泥,细碎的脚步声慢慢散开,我有些茫然地站在原地,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更加不知道现在又是身处何地。
眼前的布条被一把扯下。顿时有几道炫目的白光就从四面传了过来,如同白昼。习惯了黑暗的环境,突然遇见强光,双目出现了短暂性的失明。看什么都是白花花的一片,模糊不清。
而等我慢慢有些适应的时候,光线又迅速暗了下来,虽说不是一片幽黑,但也是相当昏暗的。
这是一个类似祭坛的地方,很大。每隔七八米都只有一根火把照明。中间突然燃起一团火,直直往上窜,如同火凤凰一样,即将腾飞。
蓝眼睛已经不知所踪,而我的四周都围满了黑袍人,一个个低垂着头,双手合十,嘴里不停地呢喃着什么,像是在祈祷,又像是在举行什么盛大的仪式。
我的手依然被绑在身后,在不清楚状况的情形下,除了有些茫然地看着眼前的景象,就只有加大警惕,好应付接下来可能发生的变故。蓝眼睛说过,他会把我往死里整的吧。
挂在腰间的两个人偶突然开始剧烈的抖动,我才意识到它们的存在,可是,这又是怎么了,这两条蛊虫难道又受了什么刺激,苏醒了?
太昏暗了,太压抑了。我尝试着叫了几声,但始终没有任何人回答我,所有人都像是个虔诚的教徒,举行着例行的仪式。心里的不安愈发浓重,但却相反地更加想要一探究竟。这里到底是用来做什么的,蓝眼睛把我扔在这里,又是出于什么目的?
“欢迎回来,杨运。”
嗯?
一道苍老而厚重的声音从远处传来,如同钟磬一般,极具穿透力,有着让人不可抗拒的力量。声音在回荡开来,所有人都不约而同地跪了下来,嘴里念着的“咒语”愈发快速而洪亮起来。
“你是谁?”
对方迟疑了一下,好久都没有回音,在我就以为得不到回答的时候,那个声音再次出现了:“我是这个世上唯一跟你一样的人。”
这次换我没有接话,跟我一样,是指遭遇吗?还有人会跟我一样惨吗?像个傻瓜一样,连自己是谁都分不清,还一次又一次地做着力所不能及的事。亏欠了太多的人,也害死了太多的人。
随便找了个地方坐下,想看看对方到底是什么来历,更主要的是,我得赶紧把捆住我的麻烦玩意儿给解决了,要不然待会要是动起手来,站都可能站不稳。
“你还不出来吗?躲着跟我说话,我有这么吓人吗?”嘴上胡七八糟地扯着话,一边还要努力够到腰间别着的匕首。
对方“呵呵”笑了两声,慢悠悠地说道:“别急,我们总会相见的,希望那时候,你已经记起我是谁了。”
说完就没声了,任我怎么喊,都只有那如同催命咒的声音回复我。将将解决手上的麻烦,那群黑袍人就全都站了起来,而且再次不约而同,朝我围拢。
声音戛然而止,其中一个人高举起手,作了个手势,立刻就是七八个人将我平举了起来,仰面朝上,挣扎不得。
糟了!他们是把我当祭品了?!
这该死的蓝眼睛!(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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