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们回过神来的时候,百里奚平的肩膀已经被长钩刺出一个血洞,迅速被拖进了黑暗。
“百里”
二话不说,百里就立刻冲了进去,没几下子,手电光就化作了一个细小的光点。
暗骂了一声,抓起背包就跟娘娘腔追了上去,已经顾不得里面有什么了。
不知道跑了有多久,就听到整个暗道里都回荡着金属撞击的回音,一阵一阵忽远忽近,不绝于耳。糟了,难道已经遇上了?
不禁加快了脚步,黑暗中,只瞄到有一个影子半吊在空中,地上满是血迹。
刚跑过去,阿佑就满身是血地扑了过来,吓了我一跳,一下才看清,上面那道影子是百里,他以长剑做支撑,一点一点地往上爬。
前面就没路了,巨大的石墙光滑平整,几乎没有任何可以用作攀岩的东西。十米高的顶上有个直径将近一米的圆形窟窿,整个石墙上都沾了大范围不规则的血迹。
“诶百里你别冲动,等等我们”娘娘腔一边喊着,一边也学他,用军刀固定,迅速追上了百里的脚步。百里一声不吭,这时候已经钻进了那个洞口,末了,只是回头看了我们一眼。
操
我一把抓过阿佑塞进背包,右手匕首,左手军刀,咬牙攀了上去。
从那个洞口可以听到,钩蛇蠕动时“窸窸窣窣”的摩擦声和细微的水波声。头皮一阵发麻,还没见到,就先感受到了巨大的压迫感。
快到洞口的时候,后领被娘娘腔一把提住,我顺势一个翻身,越了进去。
所有的声音突然都消失了,两个人窝在洞口里,举着手电往下照,黑暗中,只有两道白晃晃的光在动。下面的情况并不明朗,视线混沌不清,似乎是一个深水池。
我跟娘娘腔对视了一眼,朝他点了下头。将阿佑放了出来,然后猛吸了一口气,转身跳了下去,瞬间沉入水中好几米,但却依然没有触到底下。这池子到底是有多深?
整个人悬在水池中央,四肢找不到任何可以用作借力的东西,就像活在一个重力加倍的虚无空间,不论我怎么动,怎么往上游,都似乎意义不大,这样的虚无确实让我无比恐慌。
一下没适应水压,加上动作幅度过猛,顿时呛了好几口水,鼻腔里一阵酸麻。
依稀间。似乎又听到了不远处传来的水下荡漾的声音。
“小白脸……”娘娘腔模糊的声音通过水波传过来,我的脑子顿时从混沌中清醒过来,花足了吃奶的劲往上游。
我本身水性就不好,也几乎没有游泳的经历,撑不了太久。在水下只要出现任何威胁,我都几乎可以说是必死无疑。
就在我快要浮出水面的时候,又听到了一阵金属锁链摩擦撞击的声音,水波猛地一荡,有什么大东西迅速靠近过来,下意识地用了最后的力气。越出了水面,深吸一口气的同时,小腿一阵剧痛,又被一股蛮力拖了下去。
手电早就不知道被扔到了那边。我只是出于本能地将匕首奋力刺了过去,对方立马就激烈地跳转,小腿被扯得一阵撕裂的疼痛,到后来,就渐渐麻木了。
整个人随着它的翻转,在水下被甩得昏头转向。猛呛了好几口水,心里一阵紧张,巨大的压迫感几乎占据了整个大脑。但又不得不冷静下来,寻找着任何可以利用的机会反击。
混乱中,右肩被猛地扣住,依稀就看到有人一剑砍断了勾住我小腿的长钩,随着脚下一空,瞬间被拉出了水面,落在宽度不到两米的岸边,瘫软在地。
池子里顿时一阵巨大的翻腾,水浪溅了整个暗室,我躺在那,又被从头到脚淋了个遍。整个空间都似乎开始扭曲,除了不停地承受着水浪的冲击和巨大震动带来的混乱,几乎什么都做不了。
等到重新归于平静的时候,我才看清刚刚救我出来的百里,衣服已经破得差不多了,几乎是**着上身的,单手举着剑,目光森然地盯着依旧荡着水纹的池面。
死里逃生,总算是松了一口气,靠在石壁上,知觉慢慢开始回归,小腿上的伤口不停地往外渗着血,撕裂般的疼痛顿时又充斥了全身。
我刚想开口,百里就矮下身子过来给我做简易的包扎。这种伤口,在这样的地方,如果处理不当,一旦感染,那将会是致命的。
“百……哦不,你爷爷呢?”我承认自己不是个耐痛的人,不可能像百里奚平那样,一刀刺腿上,眉毛都不带皱一下的。所以,尝试靠转移注意力来减轻疼痛。
“我在这。”一只枯瘦而有力的手搭在我肩上,这才发现,百里奚平就坐在距离我不到两米的地方,肩上的伤口也已经草草包扎过了。
百里一句话没说,包扎了我的伤口,就直接坐到了百里奚平的边上,死死地盯着池面。
娘娘腔这时候才下来,除了浑身都湿透了,几乎没什么狼狈可言的,应该算是我们这里情况最好的一个了。
他匆匆扫了我们三个一眼,难得的严肃起来:“怎么样,没事吧?”
“还好,还没死。”我压着疼痛,回了一句,这时候阿佑从娘娘腔怀里跳了下来,绕着我们直转。
娘娘腔看气氛不对,也讪讪地靠着我坐了下来,摸了摸鼻子,什么都没再说。
“现在,你得告诉我,到底要干什么了吧?”我侧过头,盯着百里奚平板着的脸,既然已经到这了,回头也不可能了,什么因啊果的,只有放手一搏了。
百里奚平的眼角微微抽出了一下,从我这个角度正好看得清楚:“双鱼玲珑盒的钥匙。”
此话一出口,娘娘腔跟我都是立直了身子,双鱼玲珑盒?不就是源叔和顾飞一直在追寻的东西嘛钥匙?难道,我们在崖底下拿到的藏在玉佛中的钥匙,也是假的?
也对,能打开假盒子的钥匙,当然也是赝品。
百里只是瞥了一眼,抿紧了唇,若有所思。
“钥匙就在钩蛇的口中,没有钥匙,永远都不可能找到答案,这样的命运也就永远都不可能了断。”
娘娘腔长吸了一口冷气,情绪有些激动:“老爷子,你确定没弄错?从钩蛇嘴里拿东西,比拔老虎牙还难,谁他丫的闲的没事干,把钥匙放那东西嘴里?”
百里奚平没说话,只是看着我,答案不言而喻,娘娘腔顿时语塞,指着我“你你你”了半天,也没吐出一句完整的话。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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