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老四嘴上说怕我再遇上那帮黑西装,另外找人跟着我一起回老家,其实还不是想让人盯着我
我让那来人找个地方呆着,别让我家里人瞧见,以为我干什么黑社会的勾当。【】
“奶奶我回来了”一回去就看见奶奶在房里,拿着个放大镜看着什么东西。
见我突然回来,奶奶也非常惊喜,说起来,也有半年没回家了。
“灵一啊,怎么突然回来了呀”当下就放下放大镜,抓着我的手,看这看那的,想看看我有没有什么变化,“嗯,一个人在外面住的还习惯吧”
我都连连点头,找个空隙从包里拿出了那幅画。
“奶奶,这画你有没有见过吗”
奶奶接过画,戴上老花镜端详了一会,脸色突然一凝,把画一甩:“这画你哪弄来的”
“一个朋友,他看我挺喜欢的,就送我了。”我忙问,“奶奶,你认识啊”
奶奶叹了口气,收了眼镜:“你还是把画还给你那朋友吧,这不是什么好东西,留着迟早得惹事。你也别问了,奶奶也不清楚。”
我忙拉住奶奶的手,软磨硬泡:“奶奶,您就告诉我吧,知道多少就说多少,您要是什么都不说,搞得那么神秘,我肯定会自己去找答案。”
“灵一啊,奶奶是真不知道,这画我也是第一次见到。”
我心想,第一次见着这画,就笃定说这画会招灾未免太玄乎了,奶奶又不是算命的。
“那奶奶知道多少,就说多少吧,我也就这点好奇心,指不定你说完,我就没兴趣了。”
奶奶坐上摇椅,晃了几下才道:“其实也没什么,不过就是一个洞府,你也知道,咱宜兴这种什么洞什么洞的,多的去了。”
“您是说,这地方在宜兴”
奶奶这次没回答,继续之前的话:“这地方,以前有人去过,不过,去过的人,都已经死了。”
我一下子来了兴趣,坐在奶奶边上,仔细听她讲。
“没了。”奶奶抬眼看我。
我心想,没了就这样
奶奶转而闭上了眼睛,就像睡着了一样,我就这么静静地看着她:“奶奶,这那算得上是故事啊最多也就一提纲吧”
这是一个洞府,有人进去过,然后他们都死了。真是个简洁明了的“故事”啊。
突然电话铃响了,是吴老四派来的那个手下,叫阿邦。
“喂”我避开奶奶,出去接电话,“什么事”
“四哥接到消息,说之前那伙人也来了宜兴。”
他口中的四哥,就是吴老四,那么那伙人,就肯定是打伤我跟顾飞的那群黑西装了。娘的,还真是被盯上了,阴魂不散的。
“四哥已经派人过来接应咱了,让咱小心点。”
我应了声,就挂断了,看来不能待在这边了,要是他们对这里下手,挟持我家人,我可能真的会把画交出去。
再进去的时候,奶奶脚边放着一个火盆,我还在纳闷,这天气还要靠火盆取暖定睛一看,才发现,这哪是取暖啊,根本就是在烧画啊
我一惊,立马冲了上去,在奶奶的惊呼之中,徒手从火里救出了画,不过已经晚了,画已经面目全非,连画框都烧裂了。
“奶奶,你干什么呀”我想发作,又强忍下去。
奶奶不说话,转过身去:“奶奶这是为你好。”
我没有再待下去,我怕会一时冲动,说出什么不好听的话。
窝在房里,心疼的看着那幅画,想着要怎么办。要是让几拨人知道,画毁在了我手上,肯定恨不得咬死我。
我心里打着算盘,不行,这趟回来,什么都没问到,还白白丢了这幅画,太不划算了,晚上再去问问奶奶吧。
晚上,奶奶坐在庭院里,手边放着一壶茶。
庭院很开阔,种了一棵很大的槐树,月色皎洁,很有一种虚幻美。只不过现在没空品味这些。
“奶奶。”
奶奶摆摆手,让我也坐下。
“还想问”
我点点头,目光坚定:“就算奶奶今天不说,我也会一直问,一直查,知道知道结果。”
奶奶叹了口气:“果然还是逃不过啊”
我还想问这话是什么意思,奶奶就开讲了。
“事实上,是你的太姥爷,找人一起进过那个洞,画里那个绿油油的水潭子,叫古越潭”
我从来没听过奶奶跟我讲太姥爷的事,原来太姥爷在奶奶还是个大姑娘的时候,去了那个地方,口口声声说是为了什么使命,结果进去时是好端端的个人,几天后出来的却只有一个,而且还疯疯癫癫的。奶奶说她记得,出来的那个人,衣服的左边一半是全新的,另一半却破烂不堪,就像乞丐穿的一样。而且一只眼睛还瞎了,半边脸上都是血肉模糊的。就想地狱跑出来的恶鬼一样。
后来听说有一帮人来找过他,问他一些事情,他却一会笑得癫狂,一会又像见到鬼一样躲在角落里发抖。奶奶私下也去见过他,想问问我太姥爷的情况,亦或是到底发生了什么。谁知刚到那,却被他一把抓住,就往柜子里推,嘴里还不停嘀咕着“来不及了,来不及了,快快躲起来。”后来多亏附近的邻居听到她的叫喊声,才进来把她救了出来。
大概又过了一个月不到,那人就死了,听说是在村口老树下,走得好好的,突然就跟见鬼了一样,一边大喊着救命,一边踉跄地往前跑,还不时跪下来求饶命,周围的人也都被他这搞得心里发毛,结果没跑多远,自己撞树上撞死了。
从此就再也没人知道那里到底发生了什么,而且看他那副样子,也都不敢再提,太姥爷也就再也没出现,我现在才知道原来太姥爷的墓是个衣冠冢。
奶奶说完,沉默了很久,才站起身来,直接回了房间,留下我一个人在那思量。
原来六十多年前,太姥爷就带人进去过,可是到底发生了什么,会让人非死即癫
又停留了一两个星期,我接到了顾飞的电话。
“灵一,你什么时候回来啊”说着他清了下嗓子,压低了声音,“tnnd,你一走,这群人就轮流盯着我,我干什么都看着,连上厕所都跟着。你说我一个伤员,能跑哪去”
我噗嗤笑出声来,就知道肖筱没那么好心,单纯派人来给我打下手:“你别急,我过几天就回去了。”
其实我也没好到哪里去,吴老四派来的几个人也是整天在我附近绕着。
“还过几天”听这变调的声音应该是炸毛了,而且还似乎太激动,扯到了伤口,倒吸了口凉气,“不行,你今天就给我回来,最晚明天”
我都能想象出他那副模样了,也对,他这样的人,天天被人24小时盯着,再过不了几天,估计就该被憋疯了,要不是受伤住院,他估计早跑了。
“行行行,我明天就回去了。”我满口答应着,突然看到桌上那幅画被烧裂的边框里,好像藏着什么。
“不行,你得给我带点吃的来,这医院伙食太差了。”
我一边赶忙应着,一边挂了电话。臭小子,受个伤,还真把自己当小皇帝了啊。
我拿来小锤子,轻轻敲开。有些地方烧得都脆了,一下就碎了。好半天,从里面陆续取出很多竹条。
排在一起,咦,居然是一副被拆卸开来的竹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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