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你说上官宏图是鬼冢七星?”清水听闻大惊,原本负手而立背对着的身子一下子就转了过来,双手紧紧攥住刘蕊儿的双肩,一脸不可置信瞪大了双眸看着她。
要知道前一阵子这上官宏图还专门为小姐来传话的,难道说小姐也是...
刘蕊儿看着近前清水那忽明忽暗的眸子,不由心中微微一纠,继而再次开口道:“你猜的没错,小姐也是七星之一。”
清水的眸光更显得惊异,“你都知道些什么?”
刘蕊儿感受着自己肩头那越攥越紧的双手,眉头一皱抬头平静没有波澜的说:“你抓疼我了。”
清水这才一下子回神,尴尬的收回双手,有些不好意思的走到桌前,拿起茶壶斟了两杯茶水,以此来掩饰自己的失态,端起一杯递给刘蕊儿,“你怎么知道小姐是七星之一的?”
刘蕊儿接过茶杯,抿了一小口,娓娓道来:“那日夜晚就在寻花巷...”
清水从刘蕊儿口中这才知道原来那日轰动京城的寻花巷血案竟然是小姐造成的,而且阁主当时还在场,凝重的嗓音响起,“这么说来阁主知道小姐的七星身份了?“
刘蕊儿颔首,”想必应该是知道的,我中途便受伤昏迷了,是阁主将我送回花月楼的。
“此事关系重大,我得赶快禀报阁主。”说着拿起搭在屏风上的外衫就往外走去。
刘蕊儿预欲出言,但终究没有说出口,苦笑一声将茶杯放到桌子上,看着清水已经消失的方向,暗暗道:“你心中装着阁主,装着小姐,装着一品居,却独独没有我。”
一品居顶层,平日中没有任何人出入,此时清水在外面轻轻叩门,虽然力道不大,但是却很是急促。
“进来。”淡漠的声音从屋内传出,清水这才推开门悄然走进,门再次无声的合上。
仇晏没有在,屋内只有一袭白衣的白千尘负手而立在窗前,眸光中沾染着丝丝愁绪看着下面的车水马龙。
“阁主,鬼冢七星求见怪医。”清水低眉抱拳,没有任何声调的起伏叙述道。
白千尘这才收敛情绪,眨了眨有些干涩的双眼,转过头看向清水,“谁出面的?”
“上官宏图,以及秋俊彦,他们找到了花月楼。”
白千尘嘴角一勾,这一笑天下失色,万花尽败,薄唇轻启:“让他们来寻我吧。”
“是。”清水虽然不知自家阁主什么意思,但是却也没有多问。
当天夜里,上官与秋俊彦变来到了一品居白千尘的房内,二人皆是疑惑的看了看对方,又看向那个维持在窗前负手而立的身影。
“来了。”好半晌,白千尘那淡漠的声音才响起。
二人齐齐行礼,“见过阁主。”
“不知阁主寻我二人有何事?”上官紧接着问道。
白千尘莫名转头,“本座寻你们?难道不是你们在寻怪医么?”
二人面面相噓,难道这白千尘就是怪医?当下再次拱手行礼,“求阁主相救。”
“相救不是不可以,但是你们得告诉本座,救的是谁?”白千尘悠悠道。
“是我们主上。”白千尘经由白羽那次魔性发作之事自是知道了他们的身份,如今对他也没什么需要隐瞒的了。当下便将莫修魂此时的情况如实告之。
白千尘听闻神色也渐渐凝重起来,“清水,将天涯喊来随我出去一趟。”思绪又回到了那日从将军别院白羽推着那男子出来时的场景,那时丫头看他的神色,那眼眸中的爱慕之情。
不一会,只见没多久清水便带着一位看不出年龄的人进来。
说看不出年龄,倒不如说是看不清年龄,之间此人满头发丝杂乱无比好比那枝头的鸟窝,脸上胡子拉碴挡住了大半容貌,这晚上出去执行任务估计不用蒙面都认不出他是谁,身上的衣衫左一块油渍,右一片泥渍,早已看不出原来的颜色。只有那身后背的那精巧的药箱被常年触摸翻起,磨的油光发亮。
“天涯,你这衣衫多久没换了?”白千尘似乎已经习以为常,撇了一眼问道。
段天涯挠了挠头顶的鸟窝,一脸茫然,“忘了,好像有些时日了。”瞬间又仿佛回过神来一样,怒瞪双目,“怎么,嫌小生脏啊,那小生不去了,求小生看病的人多了去了,不差这一个!”说着转生就要走。
一旁的上官与秋俊彦也从这‘乞丐’的话语中猜出了他的身份,难道他就是怪医?二人相看一眼都是瞪大的双目,满目惊讶之色,若不是不能太过失礼,真是下巴都快掉了。
就在段天涯即将跨出门外之事,白千尘不由微微叹口气,“唉,本想让你随我去瞧瞧未来女婿的,既然如此...”
“什么什么?”段天涯几个跨步瞬间返回来到白千尘面前,大声质问道:“你说的可是羽儿?羽儿成亲了?哪家的臭小子?”
一大堆接踵而来,一旁的上官、秋俊彦二人嘴角不由猛然一抽,心中暗叹,不愧是怪医。
“是啊,既然你不愿去,那...”白千尘作势起身,准备走的姿态,没想到这段天涯一时间竟然原地跳起了脚。
“谁说我不去的!”然后低头打量了下自己的身上,当下眉毛一竖,“给我一盏茶的功夫!”说完一溜烟没了踪影。
只留下忍俊不禁的白千尘,极力憋笑的清水,以及嘴角抽搐不已的上官、秋俊彦。
待段天涯再次出现在众人眼前时,上官就好比嘴巴里被人喂了一只苍蝇似的,秋俊彦更是不听的揉着自己眼睛,确定这不是自己的幻觉。
若不是白千尘唤这人名字,他们还真难以相信此时他们面前这华服玉冠的风流才子会和刚刚那邋里邋遢的‘乞丐’是同一个人。
一盏茶的时间,段天涯简单的沐浴了一番,换了一身新做的锦蓝色华服,刮干净胡子露出许久为见光的俊逸容颜,一头鸟窝似的头发也清洗干净,擦拭干爽后被玉冠高高束起。认不出来,当真是怪不得二人。
一切准备停当,四人趁着夜色直奔望风楼,一走进密道段天涯便是各种惊叹,白千尘虽然也是心中惊讶,但那万年不变的寒冰表情却是依旧如初。
走过被夜明珠照如白昼的巷道,转眼到了莫修魂所在的石室。
莫修魂此时已经昏迷,段天涯与白千尘一看这脸色便知道情况不容乐观,立马为其把脉查探起来。
但却看到段天涯的眉头越皱越深,半晌过后方才放开脉搏,开始查探他的身上,脸色,以及更为细节的地方。
“怪哉怪哉...”段天涯蹙眉疑惑的叫喊道。
“怎么回事?”白千尘上前查问。
“恩...”段天涯微微沉吟,“小生需要就去查阅下典籍,不过阁主还是为他输些真气为好,当心他撑不过去。”说罢背起药箱拽过秋俊彦领路,径直离去。
然而就在白千尘为其输入真气的一霎那,不知为何即使是在昏迷之中的莫修魂也在疯狂的吸纳着白千尘的真气,他自己根本控制不了。
守护在一旁的上官和姬阳德看情况不妙,但却也不敢轻易上前,生怕二人都走火入魔,那可麻烦大了。直到莫修魂将白千尘的真气吸的一干二净这才停止,白千尘亦面色苍白的昏倒在莫修魂的身后。
二人这一睡便是三天三夜,直到段天涯顶着那布满红丝的双眸到来,给白千尘服下一颗药丸,白千尘这才虚弱的醒来。
“小生只是让你给他输一点真气够他维持就行,你怎么...”段天涯责备道。
白千尘也是一脸疑惑,“并非是我,而是他在疯狂的吸食,我根本控制不了。”
“竟有这等事情?”段天涯亦是觉得困惑不已,按理说昏迷的人是没有自主能力的才对。
“对了,你查阅的怎么样?”
听闻白千尘问出,七星皆是目光相聚在段天涯身上,却见段天涯再次来到莫修魂身边为其把脉。
“如果小生没有说错,你们的主上应该是被人下了血咒。”
“血咒?”七星失色。
“没错,血咒由西域传来,乃是用一人的精血以特殊的法子渗入到另一个人的体内,从而完成的咒术。而解法便是那献出精血之人的心头血,服下便可。”段天涯详细的解释道。
石室之中瞬间陷入了一种诡异的沉静中,片刻白千尘再次问道,“如果不解呢?”
“血咒发作一月内化为血水,消失于世间,尸骨无存。”
......
“咣当”
鬼村中的寒玉石洞中第五次传来瓷器摔落地面的声音。
“羽儿,你这是怎么了,昨天吃饭摔碗,今天炼药摔瓶子?”魅影看着低着头一眼不吭捡碎片的白羽狐疑的问道。
白羽也不知道自己最近这是怎么了,经常心不在焉,甚至吃饭的时候走神能把碗摔了,睡觉的时候神游一夜不眠不困。当下轻咬着嘴唇不好意思的道,“我也不知道,最近有些心神不宁的。”
魅影拉起白羽,接过她手中的瓶子碎片,顺势抬手搭在了她的脑门上,“不烫啊,最近的药浴也没问题,怎么回事?”
白羽有些尴尬的避开这只优美而又修长的手,她能感觉魅影对她好,但是这种好有点让她窒息,心底里甚至有些压抑的感觉,总是觉得魅影每次在看自己的时候都是在透过自己看着另一个人的感觉。“没...没事...可能是没休息好吧。”
“没睡好啊,那,拿这个吃了回去睡觉吧。”说着魅影从怀中摸出一粒淡黄色的丹药,丹药一出白羽瞬间就觉得清香扑鼻,神清气爽,尤其这两日白羽还跟着他学了两天炼药,外面光滑圆润,色泽鲜亮,一看就知道定是名贵无比。
“不..不用了,我只是没睡好而已,不用...”不等白羽拒绝,魅影很是强势的将丹药一把塞进白羽的口中,不容拒绝的将其横抱而起朝白羽的冰棺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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