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我啊,好歹我刚刚为你解惑了,你不能这么不近人情啊!”刚咽下就狂奔了两步的张逸磊,此时有些气喘吁吁的道。
白羽停住了脚步,但并未看向张逸磊,“刚刚的饭钱是我付的。”说罢也不等张逸磊再开口,又迈步走开。
“我...你...”张逸磊瞬间有些词穷,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已经走开的白羽,哑口无言的他还是连忙跟着白羽进了一品居。
午后的一品居开始热闹起来,和十年前一样。大厅的东南角有个不大的台阶,台阶上还是一桌一椅,一尺一扇,还有一醒木。还是那个众人口中的‘金口状师’,还是那一袭青衫,在台上生动的讲着评书,声情并茂。十年的光阴让他当年就分外俊逸的面庞更加成熟,棱角分明。
白羽还是在角落寻了一处落座,向小二点了一壶大红袍,小二接过白羽放在桌上的银两灿灿离去。白羽就坐在那里一动不动地看着台上那手拿折扇的说书之人。
张逸磊虽跟着进了一品居,但由于被人流冲散,一时间竟找不着白羽。在大厅内寻了半天才在一个角落里看到了盯着‘金口状师’纹丝不动的白羽,张逸磊呼出一口浊气,还好没跟丢,和沈云鹏那家伙这么相像的人很难找。
“你倒是挺会享受啊。”张逸磊自来熟的坐下拿起茶壶闻了闻,“大红袍,看不出来你这家伙还是个有钱的主。”
白羽不言,还是一眨不眨的盯着台上那人。
张逸磊抬头看向白羽,又看了看说书台。手中折扇放到桌上,伸开五指就在白羽面前晃了晃,可白羽还是纹丝不动。
“我说,你和那金口状师有仇?”张逸磊无奈推了推了白羽,问道。
白羽这才回过神来,低下头眨了眨眼睛,“他不是十几年前就不写状子了么,怎么现在还叫他金口状师?”
“哇,你终于说话了。”
......
“咳咳,就算人家早就不写状子了,但是这修墨翎自十二岁开始写状子起,几乎没有败诉,这也是世间少有的传奇,也担得起这‘金口状师’之名。”张逸磊见白羽不搭理他,自己也知刚刚情绪有些激动了,灿灿的解释道。
“嗯,确实是传奇,据说十年前左相亲自找他询问是否入士,结果却被拒之门外。”白羽淡淡的声音响起。
“咦,你知道的不少啊!你...认识他?”张逸磊将心中的疑问问出。
“说不上认识,见过而已。”
说书台上正在绘声绘色说着的修墨翎自刚刚白羽转移视线后这才微松一口气,多年习武的他敏锐的感知到那个角落的人盯着他半天,但却并非敌视,直到被盯着的视线消失后这才将目光瞥向那看不清人面的角落,心中暗道:难不成是父亲的人已经得了东珠的消息提前来了?
“世子爷,小的可找着你了。”正在听书的白张二人突然被一小厮打断。
张逸磊有些尴尬的向白羽笑笑,问那小厮,“怎么了,找本小爷干嘛?老爷子又发疯了?”
“是...是王爷正在找您...”小厮抖抖肩,不敢抬头答道。
“可知是什么事?”
“小的不知。”
张逸磊有些烦躁的挠挠头,白羽见状开口,“不送。”不再看他。
“你...”张逸磊气滞,“唉,好歹你告诉我你名字啊!在下张逸磊,不知兄台...”说着就起身拱手问道。
不等张逸磊话毕,白羽悠悠开口打断,“有缘自会相见。”
一拳打倒棉花上的感觉让张逸磊颇是无奈,但就是这点最像那该死的沈云鹏,心下暗道:下次一定要去将军府告诉他,给他找了个兄弟!
“好吧,那在下告辞。”说罢,便与小厮离去。
白羽侧目看向那离去的身影,嘴角微微勾起,这人还真是有趣。
此时正是下午申时,街上各种店铺都正是开门揽客中。一不显眼的院落里,一个尖嘴猴腮,有些驼背的人扶着门框向小巷中左右张望着,见四下无人这才闭门转身。
只见院中站着六个彪形大汉,个个手拿长刀,一人道:“刘老,今日可是有活了?”
被称作刘老的正是刚刚那尖嘴猴腮之人,刘老转过身,半驼着背,从胸前衣襟内拿出一张画像,双手一抖展示在众人眼前,对五人道:“此次酬金三百两,这是将军府的二公子沈云清,将其绑到南城门的后山茅屋内,这是画像。”
带头那人接过画像,撇嘴问道:“刘老,我们这可是要去将军府劫人,三百两是不是有些太...”
虽说那人未将话说完,但刘老自是听出了话中之音,双手背后转身呵呵一笑:“放心,三百两自有三百两的道理,小老儿何时哄骗过你们,今日酉时三刻沈二公子会出门去南湖赴赏灯宴,不用你们去府内动手。”
“嘿嘿,刘老看您说的,我大哥也就随口一问,您别见怪。”跟在带头人后面稍显斯文的人说道。说罢,还悄悄在暗中扯了扯带头人的衣襟。
经过身后之人的提醒,带头人抱拳朝刘老拱手道:“刚刚是小弟的不对,请刘老多多海涵。”
“无碍,小老儿这行干了多年,什么世面没见过,你们快去吧,时间不多了。”
“刘老,那我们兄弟先去布置了。”六人向刘老拱手行礼,于是打开后门,看四下无人,这才悄悄离去。
从一品居出来,白羽漫无目的的在京城四处闲逛,反正距离子时还早,就先不去望风楼了。不知不觉便走到了将军府门口,望着颇具气势的大门,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十年前自己和安雅在双飞燕肖黑和肖白的猎追下,逃进这座宅院,犹记得那个比自己大很多的哥哥虽然冷情,但是看自己的眼神总是含着无限宠溺,就像爹爹那般宠着自己一样。
白羽甩甩头,捏捏眼内角的晴明穴,让自己从回忆的思绪中跳出来,转身朝着巷子另一头走去。一拐弯白羽就察觉到周围埋伏了不少人,呼吸沉重有力,一听就知是练家子,只不过练的仅仅只是招式筋骨,没有内力,只因修炼内力之人最忌讳如此粗重的气息。
白羽放慢脚步,心中暗暗思索:难道是有人调查出我鬼蛟的身份了?不对,倘若是知晓我鬼蛟的身份,怎么会派这些无内力的人来,先看看他们想干什么吧。
白羽装作并无察觉,依旧向前走着。突然蹦出两名彪形大汉一前一后的将白羽夹在中间,面前那个嘻笑到:“沈二公子,随小的走一趟吧。”
沈二公子?难道说他们认错人了?白羽突然玩心大起,就陪他们玩玩又如何...“你...你们是谁,想做什么?”
身后那名大汉并未过多言语,直接上前往白羽颈部劈下一掌,白羽借势甩力,装晕昏倒在地。
“老六,这么快动手干嘛?”
“五哥,咱们还是快点吧,这里离将军府可没多远,别生了变故。”
“嗯,也是。”说罢,拿起麻袋就将白羽当作货物似的装了起来,抗在身后。
“你去告诉二哥蹲了,咱们这边得手了,我先去那边等你们。”
“好”
被装在麻袋里的白羽,随后又被扔到干草堆的平车上,就这样又被送出了城,而且还是来时进的南门,白羽思忖,原来我这是被他们当作沈二公子抓了啊,不如顺便看看他们抓这沈二公子要做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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