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月的最后一天,梵羽、赵桓等人离开了醴宁城,知府唐安十里相送,挥手向众人道别。
车粼粼马萧萧,唐安望着众人那弥漫在飞雪中的身影,感慨人生无常,变幻莫测。
在他看来,醴宁城之战宋军根本没有任何胜算,他已经做好城亡尽节的准备,不曾想宋军大获全胜,他更是因祸得福,从醴宁城调任襄阳府。
同样是知府,官职品阶没有变化,但醴宁城地处边境,地广人稀,商业不兴,并且还要时刻提防辽、金军队的袭扰,可谓是艰苦卓绝。
而襄阳府自古便是繁华之地,天府之国,农耕达,商业繁荣,人口众多,经济达,与醴宁城相比,堪称人间天堂。
“恭喜大人调任襄阳府!”
待梵羽等人离开之后,师爷王定再次向唐安道贺,欣喜之情溢于言表。
唐安面上浮现一抹苦笑,叹道:“祸兮福所倚,福兮祸所伏。”
王定眉毛一挑,黄豆大小的眼睛精芒乍现:“大人是怕被绑在太子殿下的战车上?”
唐安点点头,说道:“康王前些日子派人送来的那封信你也看过了,我还没想好怎么回复,结果太子殿下便莅临醴宁城,这下我是跳到黄河也洗不清了。”
王定捋着八字胡,一脸的精明相,说道:“依下官之见,大人这一招棋虽然走得身不由己,不过横看竖看都是一招妙棋。”
风雪中,唐安转过身,弹了弹身上的积雪,问道:“此话怎讲?”
王定分析道:“下官以前听说太子殿下玩世不恭,不学无术,而康王殿下好学上进,勇毅果决真应了那句老话,闻名不如一见,如今真个见了才觉,传言为虚,起码太子殿下并非如坊间所言的那般不济。”
唐安见自己的心腹师爷打开了话匣子,饶有兴致的问道:“赐乃何出此言?”
赐乃是王定的字。
只听他继续说道:“所谓见微知著,窥一斑而知全豹,太子殿下是庸是贤,看他身边之人即可。此次醴宁城之战,若说功劳最大者,莫过于梵子羽无疑,此人用爆竹棉花破金国铁骑,想常人之不敢想,用常人之不敢用,简直匪夷所思,令我等拍案叫绝。”
“但最令下官佩服的是他那四封修书,看似平淡无奇,却意义重大,非但搬来了张俊这么一个强援,还能试探出边关四将对定王与康王两位殿下的态度,可谓是一石二鸟。这四封修书乃是画龙点睛之笔,其战略意义绝不可等闲视之。”
唐安点头说道:“赐乃所言极是啊,那个梵子羽年纪轻轻,绝对是人中龙凤,定王殿下能把这样奇才招纳在身边,并且对其言听计从,太子之位应该就能牢固了。”
王定说道:“除了梵子羽之外,那个杨成也非等闲之辈,统兵伐战,镇定自若,大军摧城而色不改,颇有名将之风。”
唐安望向梵羽等人离去的方向,说道:“谋臣武将都有了,这皇位也就不离十了吧”
说完,又抖了抖身上的积雪,走向不远处的马车,王定急忙跟了上去。
梵羽一行人来的时候急行军,用了四日时间,回去的时候日出而行,日落而息,用了将近九日才顺利返回东平府。
“你回家准备准备,这几日钦差一到,咱们就南下江南。”
赵桓与梵羽分道扬镳,他回定王府,后者则是直奔碎雨轩,家里的几个多日不见,梵羽心中思念的紧呢。
“少爷回来啦”
梵羽刚进碎雨轩,就遇到了冬香,小丫头撒欢咋咋呼呼的大叫起来,小半个碎雨轩都能听到。
西门如兰让人为梵羽熬粥驱寒,不大会工夫,柳依依就熬了碗白玉双粥,捧至他的跟前,说道:“夫君,依依手艺不好”
西门如兰笑着打趣道:“依依的手艺是咱们家最好的,如果你熬的粥不合夫君胃口,那就让他以后天天饿肚子吧。”
梵羽囧起了脸:“我怎么感觉,出门一趟,回来之后身份地位掉了一个档次呢?”
柳绿为梵羽捏着背,这时插嘴道:“少爷,你说出门半个月,结果一个多月才回来,害得我们天天担惊受怕,这个年也没过安生。”
梵羽一把将柳绿拉到身前,绷着脸说道:“她们两个欺负我也就罢了,连你这个小丫头片子也敢在太岁头上撒野?罚你喂少爷喝粥!”
小丫头努着嘴,看着窃笑的西门如兰和柳依依,捧起瓷碗拿起汤匙喂梵羽喝粥,一边喂一边嘟囔道:“就会欺负我!”
梵羽捏了捏她那粉嘟嘟的俏脸蛋,说道:“柿子当然要挑软的捏了。”
西门如兰又让春香和夏香二人把澡堂的水烧开,待梵羽喝了碗粥驱散严寒之后,准备沐浴更衣。
“这次去醴宁城忙于公事,夫君背着王爷忙里偷闲,给你们带回来一些小物件,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但我花了一天时间精挑细选,待会送给你们。”
房间内燃着六个炭炉,温暖如春,梵羽翘着二郎腿,享受着柳依依的按摩推拿。
西门如兰、柳依依、柳绿三人听了,俱是心中暖洋洋的,夫君外出公干,竟然还挂念着她们,耗费了一天时间挑选礼物,这让她们大为感动。
“夫君”
三人含情脉脉的看着梵羽,眼眸中流露出的真情几乎将他融化。
梵羽无比汗颜,他自问脸皮厚得比万里长城还要长,然而此刻也是老脸滚烫,有种欺骗未成年少女的罪恶感。
他为三人挑选礼物不假,但也只是用了半个时辰而已,哄女人开心嘛,嘴巴当然要甜点喽,梵羽深谙其道。
只是令他没有想到的是,大宋的女人这么不经骗,太容易满足了,自己就那么随口一说,她们三个就死心塌地的相信了
“兰儿,你服侍夫君沐浴吧。”
梵羽没有在礼物的问题上纠缠,他看着西门如兰,目光灼热。
西门如兰“啊”的一声,问道:“我么?”
梵羽表示十分肯定以及确定的点点头:“没错,就是你!”
西门如兰有点窘,当着柳依依和柳绿的面,夫君提出让她服侍沐浴,这也太难为情了。
柳绿看着西门如兰,窃窃的掩嘴轻笑起来,那副神情分明是在说,让你欺负我,今晚看少爷怎么折腾你。
柳依依则是面露艳羡,她格外希望得到梵羽的雨露,而一旦她能够怀上一子半女,在这个家里就不会再自怜身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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