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轻灵听了,面露狐疑之色,虽然她没有什么表示,但是那副表情已经说明了三个字:我不信。
“我很好奇,第一轮考试之后,东平府闹得满城风雨,为何这次考试之后,外面没有一点动静呢?”章轻灵问道。
梵羽笑了笑,没有过多解释。
在文人的世界里,银钱如粪土,脸面值千金。这次斗鸡打赌,他们全部掉进了自己挖的坑里面,损失惨重,这样有失脸面的事情,他们当然要讳莫如深,三缄其口了。
第二日卯时时分,梵羽带着剩下的虎粪,准时离开了章府。
关于这次定王择师,他嗅到了一丝阴谋的味道,用斗鸡的形式选拔老师,怎么看都有些儿戏,不像是正规的选拔考试。
不过这都无所谓了,反正已经进入第二轮的第二局考试,把剩下的程序走完,结果如何,谋事在人成事在天。
辰时,王府演武场。
昨天的老面孔悉数出现,一千人一个都不曾少,包括那些第一局遭到淘汰的,也都来了,只是大家望向梵羽的眼神有些奇怪。
怎么奇怪呢,说不上来,梵羽也懒得去深究,梁子已经结下了,多说无益。
“诸位,这一场比试的规则昨天已经说的很清楚了。我强调一点,只要能通过这一轮考试,进入下一轮的将直接面对定王殿下,由定王殿下决定最终的人选。”蒋管事郑重宣布。
参加这一轮选拔的五百人听了,除了梵羽之外,皆是激动得满面红光,那情形仿佛自己已经成为未来大宋天子的老师似的。
蒋管事捕捉到了梵羽无所谓的神情,心中多少有点诧异,这个自家王爷颇为看重的年轻人似乎对成为他的老师很不以为然
“蒋管事,此局是否可以下注?”白天水开口问道。
蒋管事点点头,说道:“定王殿下并未反对。”
没反对,但也没有同意,蒋管事的话避重就轻,把定王殿下可能要承担的责任撇得一干二净,这就是说话的艺术。
白天水会意,向蒋管事拱手执礼,然后挺直了腰杆,望向梵羽,说道:“少年郎,可否继续坐庄?”
梵羽眼睛眯了起来,这是不把自己打趴下誓不罢休的节奏啊,他耸了耸肩,说道:“没钱!”
“没钱?”
方洪冷哼一声,质问道:“昨天你不是刚赢了十四万两银子么,岂会没钱?满口胡话,大言不惭!”
梵羽抬了下眼皮,淡淡道:“花了”
方洪怒道:“十四万两的真金白银,一晚上就花光了?你当我等是三岁小孩吗?”
梵羽说道:“十四万两不假,不过曹兄与我四六分成,分给曹兄六万两,我自己还剩下八万两只是很不凑巧,昨晚我去本地卢员外的碎雨轩游玩,甚是喜欢,于是花了五万两银子将碎雨轩买下,现在身上只剩下三万两。”
众人听了,恨不得将梵羽按在地上暴打一顿,这厮太败家了,拿着别人的钱挥霍是一点也不心疼啊!
“梵兄、梵大哥、梵亲爹哎,我求你给条活路行不行?昨晚离开定王府你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了,什么时候给我分六万两银子了?”曹宇轩欲哭无泪。
方洪恶狠狠地刮了这个没骨气的死胖子一眼,喝道:“你俩少在这里一唱一和,到底还坐不坐庄了?”
梵羽想了想,双方仇怨已经结下,他们不可能因为自己这一次的让步而把梁子揭过去,既然如此,那就索性坏人当到底吧。
“那我和曹兄就勉为其难吧,先声明一下,赌注太小的话,我可没什么兴致。”
梵羽一副极为不情愿的样子,让在场众人恨得牙痒痒,昨天十四万两银子的赌注,难道还不够大?
曹宇轩望向梵羽的眼神之中划过一丝寒意,他正要表态与梵羽不是一伙的时候,孙浩杰淡淡说道:“狼子野心已经暴露,就无须再狡辩了吧?”
曹宇轩为之气结,愤恨的说道:“既然如此,你们赌你们的,曹某两不掺和,乐得看场好戏。”
这时,白天水笑呵呵的做起了和事佬,说道:“赌注只是为了助兴,大家都是斯文人,何必将一场精彩纷呈的斗鸡活动变成市井赌坊里那种玩命吆喝呢?少年郎,你说是不是?”
梵羽表示赞同,说道:“还是天水先生明白事理,那这次赌资在下出一两银子,诸位也都随意吧。”
众人见到梵羽如此混不吝,恨得没脾气,最后还是方洪没能沉住气,喝道:“昨天赢了那么一大笔银子,现在拍拍屁股就想完事,没那么容易!”
“方某此次押注一万两,赌你的鸭子支撑不了一个时辰,输的话,昨天你赢的钱连本带利全部吐出来!”
方洪的话话糙理不糙,众人其实要表达的就是这么一个意思,只不过大家都是斯文人,不能彻底撕破脸皮。
于是,白天水扮白脸“先礼”,结果梵羽不吃那一套,那只能由方洪出面扮黑脸“后兵”了。
梵羽很是随意的说道:“你们先押注吧,至于我陪不陪你们玩,第一要看赌注值不值得我出手,第二嘛,要看心情”
“你”
众人彻底被梵羽激怒了,却也无可奈何,主动权在他手中,他若是不愿意坐庄,谁也没办法。
登记处,蒋管事又忙碌起来。
众人争先恐后的下注,毫无例外的赌梵羽输,毕竟这一次他们有备而来,准备很充分,不会像第一局那样被打了个措手不及
曹宇轩眼珠子乱转,犹豫着要不要下注,他可是知道,昨晚这些赌输的人在东平府某处庄院里秘密集会,一直到很晚才散会。
散会之后,许多人的书童家仆都忙碌起来,连夜在城内各处奔走,想来是在寻找破局的良策,而现在他们表现这么积极,很明显是找到了克制梵羽的办法。
“嘿嘿,曹兄”
正在曹宇轩思绪纷飞的时候,梵羽不知道何时凑了过来,低声笑道:“他们是不是在斗鸡身上做了什么手脚?”
曹宇轩侧身与梵羽拉开五六步的距离,冷哼道:“道不同,不相为谋!”
梵羽腆着老脸又贴了上来,自来熟的与曹宇轩勾肩搭背,说道:“曹兄,咱们也算是不打不相识,别人不待见你,你又何必热脸贴他们冷屁股呢?不如咱们两个联手,小弟送你一桩大富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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