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布以为袁术会招刘晔近前,打算直接近身擒下袁术。两方都是两三万士兵,袁术只是远远的褒奖一通刘晔,率先往城内返回,根本就不给吕布一丝机会。
“入城。”吕布一挥将旗,数名士兵同时高喝。
雷绪率先进城,然后是臧霸部曲,接下来是吕布所领的弓骑营,弓骑营本是无法进城作战的,一旦进入城内只能当做骑兵冲阵,街道上狭窄的地域,根本就无法边射边退,但是袁术在东门安排迎接的士兵太多,吕布只能临时决定引弓骑营进城冲阵,希望能阻断敌军支援城门。切断袁术大军涌向城门,让他们短时间内无法组织起有效的反扑,抢先占领东城门。
一名名将领带着麾下士兵朝城门开去。
雷绪部曲刚一入城,闪过一名袁术城内小将,带领着雷绪就要往兵营行去,雷绪一部走到城门内的街口处,开始摆开战阵,一面面徐逸捐献给吕布的盾牌树立在大阵四周,这些盾牌都是用牛皮包裹,十分结实,比吕布用木头凑的数防御效果要好上无数倍。
“你要谋反?”小将见雷绪根本就不听从他的安排带兵进入袁术为他们准备好的兵营内。
“吕布再此。”见雷绪摆开战阵,吕布将包裹在外的黑甲脱下,露出里面兽面吞头连环铠,翻身骑上一旁小兵牵着的赤兔马,迅速将将旗换成吕布牙旗。
一面黑色“吕”字大纛迎风招展,弓骑营士兵迅速将身上所披戴的麻衣扯下,齐声高呼:“吕布在此。”
臧霸见吕布令下,飞身上前一刀将小将砍死:“抢城头!”
突然出现的一幕,让袁术士兵和吕布麾下新降的士兵都反应不过来。雷绪也大声命令:“此乃吕将军之计,列阵迎敌,抢夺城门!”
所有人都惊呆了,安全毫无心理准备,吕布带着骑兵哒哒哒迅速的杀向城门两边列阵迎接刘晔的袁术士兵。
倒是臧霸部率先反应过来,带着士兵朝城楼杀了上去。城头上的张勋根本就想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只能本能的敲响迎敌战鼓。
刘晔早就将孙观安排在李封部曲之中,李封一直以为是刘晔想要分化吕布麾下的将领才这样安排的,进城的己方士兵突然反叛,还呆立当场,他来不及思考到底是为什么,他的人头便飞了起来。
孙观接住李封的人头,喝令蠢蠢欲动的李封部曲:“将军吕布有令:投降不杀,反叛者与李封同罪。”
孙观带领的士兵迅速将孙观保护起来,拔刀对着想要反叛的李封部曲,降将荀干、梅成等将领带兵迅速将李封部包围起来。其中一些将领见吕布突然出现,又被敌军包围起来,吓破了胆,开始慢慢投降。
“舒邵将军支援城门!”城头战鼓一响,刘晔大声命令。
就在此时,阵后鼓声大作,一面“徐”字牙旗带领着上万军队从后方杀来。
徐璆以迅雷之势往前冲杀,吕布麾下这支纪灵大军数次反复投降,事情发生得太过突然,此时根本就稀里糊涂,不知接下来应该和谁战斗,见身后有敌军杀来,纷纷退避。
指挥大战的刘晔本就指挥得十分吃力,他接触军队不过两三天,骨子里依然还是一个书生士子,大阵后纷乱溃败,让他手足无措,不知该如何应对。
两三万士兵想从城门进城,少得要两三个时辰才能进完,何况此时正在城门处展开攻夺战,进入城门的速度更加缓慢,城外还有两万多士兵尚未进入。
城外也有袁术军列好的战阵,这支两万人队伍被前后夹击,战心全无,崩溃就在眼前。
舒邵见突然有敌军杀来,放弃了支援城门,带着士兵往前冲击护城河边的袁术大军。
城外吕布大军根本就没来得及有效阻挡,就被徐璆这支老弱之旅迅速深入大阵,将整个大阵搅得混乱开来,大好的诈死计崩迸在即。
“迎敌!后退者斩!”孙观见己方不思进取,连斩数名逃窜的士兵,整个大阵都在溃败,他就像巨浪中随波起伏的一叶孤舟,根本就组织不起战阵。
眼看徐璆就要冲破己方战阵,己方危在旦夕,不愿插手的纪灵突然从担架上起身,大声说道:“挂上我的将旗。”
一面“纪”字将旗在混乱的大军中缓缓升空。
“和某冲杀!”纪灵不顾伤痛在身,提着三尖刀带着一群士兵迎像冲来的徐璆大军。
“咚咚咚!”刘晔敲响战鼓,鼓声密集犹如惊雷。他的将旗直指纪灵将旗处。许多士兵被急迫的鼓声惊住,朝中军刘晔将旗看来,顺着将旗望去,战场上一面主将将旗迎风招展。
“是纪将军!”
溃败的士兵止住退步,纷纷朝纪灵将旗处杀来。刘晔知道这支军队中很多士兵都是纪灵的部曲,他们不认识吕布是谁,却知纪灵是谁,见纪灵率先迎敌,纷纷开始朝徐璆大军杀去。不是纪灵十分勇武,也不是纪灵比吕布更能统兵,因为这支军队现在认可的主将是纪灵而已,他们反复投降,现在心中只能默认跟随纪灵战斗,刘晔将旗指向纪灵,士兵们纷纷朝纪灵靠近。
纪灵也是一员二流猛将,一般小兵根本就无法近他的身,纷纷被他斩杀。
越来越多的士兵往他身边集结,城外的吕布军本就远远超过徐璆部曲,一旦被阻拦下来,突进锐利势穷,开始落入下风。
吕布听到城外喊杀声传来,他以为是己方这支军队中将领反叛,心中发急,却毫无办法,唯一的希望就是高顺能尽快赶来支援,他唯一要做的就是将东门占领下来,控制在手中。
所有骑兵都将弓箭收起,换成随身携带的弯刀,吕布站在马镫,高举方天画戟:“血不流干、死战不退!冲!”
弓骑营骑兵全部躬身站在马镫上,一手持弯刀,一手紧紧握住缰绳:“冲!驾!”
所有战马开始缓缓启动、加速。这一刻,他们是冲阵的骑兵,不管前面是刀山还是火海,只有往前冲,一旦停下来陷入敌军的包围,等着他们的就是死亡。
吕布一骑绝尘,率先冲到街上严阵等待的仪仗队。迎接刘晔时,他们是仪仗队,现在厮杀,他们便是紧密的战阵。
“碰。”吕布借助赤兔马的冲撞之力,将率先接触的敌兵横扫出去,袁兵犹如棒球被一戟拍飞。
狭路相逢勇者胜,吕布丝毫不减速度,笔直的往前冲锋,进入敌阵,所有技能尽数施展开来,来不及躲避的袁兵被技能撕成碎肉。
身后的骑兵来不及欣赏空中华丽浩瀚的刀气,站在马镫上,弯刀居高临下,整齐的挥刀,就像收割机收割着前方拦路的敌人,战马撞飞、撞翻无数袁兵。
许多骑兵没能及时避开袁兵刺来的长矛,战马速度太快,一旦撞上长矛,身体瞬间被洞穿。
“冲!”身体被洞穿的骑兵死死握住缰绳,坐回高桥马鞍上,临死时,嘴中高高大喝一声,嘴中血水喷洒在空中。战马载着他们的尸体继续往前冲撞。
骑兵一旦冲入阵中,马蹄犹如绞肉机,将来不及躲避的敌军踏成肉泥。骑兵将狭小的街道堵得满满的。
有吕布在前开道,方天画戟翻飞,破开的敌军战阵来不及补人,就被吕布带走,赤兔马太快,吕布来不及将敌军尸体抛开,就被画戟上的小枝带着往前冲击。
骑兵犹如一股灌城的洪流,在狭窄的街道上汹涌往前,无数袁兵被倒卷而回。
终于将列阵的仪仗队冲透。吕布回首望来,骑兵所过的街道,没有一丝生机,石板铺城的街道上,一层红色的肉泥。
吕布扫视身边的骑兵,一千骑还剩不足七百骑,哪些倒地的骑兵和战马已经混合在身后红色的肉泥中了。这七百骑兵中有许多士兵双眼紧闭,双手保持着死死拽住缰绳的姿势,一动不动的稳坐在战马背上,一支贯穿他们的长矛正在滴落血水。
“冲!”吕布苦涩的闭上眼睛,这一战牺牲的弓骑营士兵过半。但是,他不能停下来,前方街道上还有一支支严阵以待的袁兵。
远处严阵以待的袁兵见吕布骑兵朝他们冲来,吓得魂飞魄散。这支骑兵所过,己方士兵转眼被踏成肉泥,让他们惊恐万状,纷纷朝一旁的民宅内躲避。
吕布见袁术士兵朝两旁躲避,慢慢降低战马的速度,给这些袁兵躲避的时间。吕布不愿麾下再次扩大牺牲。
在吕布故意为之之下,街边无数袁兵躲进民房,只有极少数来不及躲避的袁兵被斩杀当场,再次变成战马蹄下的肉泥。
“袁术在哪里?”吕布一边带着骑兵再街道上奔腾,一边朝两旁的袁兵问道。
无数士兵指向内城。
袁术也不是傻子,一旦城门处有失,在不知敌情的情况下,第一时间应该是躲往安全的地方。吕布不敢追击,只在东门城门处的街道上来回奔腾,将远处闻讯赶来的袁兵阻拦在一边,不让他们上前夹击正在攻夺城头的己方士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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