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门。不然按通敌罪论。”
这些士子都喜欢摆架子,敬酒不吃吃罚酒,吕布才没那么多时间来和刘晔纠缠,万一他又学鲁肃给跑了。大不了将刘晔绑在身边,不给自己效力也不让他给敌人效力。
“劳驾将军等待,我这就去通报。”守卫见吕布要强攻,慌忙朝吕布说道。
吕布没有等多久,守卫回到大门上方喊道:“我家先生正在更衣,请将军稍等。”
片刻,刘晔整好衣冠,打开大门迎接吕布:“前日听闻吕将军吓跑鲁子敬,晔以为吕将军生食人耶,今见之,方知将军仪表非凡,人中俊杰之相。”
“先生认识鲁肃?”吕布惊讶的问道。
“我和鲁肃是多年好友,岂会不识。将军请里坐谈。”刘晔热情地将吕布引进大堂,魏越等人却被刘晔家丁拦在堂外等候。
“将军一行怕是还未用膳,既来我寒舍,岂能失了待客之理?”刘晔早就在城内看到吕布骑兵一直徘徊在城下,忙碌了一个下午,根本就没时间吃饭,正合他的心意,此举也不会显得突兀引起吕布疑心。
刘晔朝府中下人吩咐道:“快去准备饭食。”
刘晔在大堂上热情的和吕布攀谈起来,谈到高兴时,大声喊道:“既逢知己,怎能无酒?快拿酒来。”
“布有军令在身,军中禁酒。”吕布谢绝道。
“莫非是将军看不上我刘子扬?”刘晔不悦的问道。
“非也。布闻先生贤名而登门造访,又岂会看不上先生之才?”
“我也早听过将军大名,只恨无人引荐。将军今日既然到来,岂能无酒,这可不成。”饭菜还没上堂,刘晔先让人抱来两坛子酒,先给吕布满上再给他自己满上。
刘晔的热情,让吕布暗暗堤防,他的名声让世人犹如躲避瘟神,这刘晔反而热情洋溢,从没世人表现出对吕布这么热情过,事出反常必有妖。
等饭菜上齐,堂外魏越等多天没喝酒的人喝得酩酊大醉,刘晔的仆人还在继续劝酒,将吕布带来的士兵尽数灌趴下。
刘晔见吕布在自己敬酒时,都是礼貌的小饮一口,担心吕布看出端倪,打算早些将吕布结果掉,免得夜长梦多。
“我偶得一壮士,力撼千斤,使两柄重百余斤大铜锤,想引荐给将军,如何?”刘晔朝吕布说道。
“如此就要多谢子扬先生,我麾下正缺乏猛将。”
“去请蛮山上堂来见过吕将军。”刘晔朝仆从说道。
在仆从带领下,一个身高比吕布还要高出一分,更加魁梧的壮汉朝大堂走来,身着汗衫,粗壮的两条毛茸茸的手臂露在外面,每踏出一步,好似大地都在震动一般。
刘晔见吕布观看蛮山解释道:“蛮山是蛮族中人,故而生得与我汉族有异。”
“果真是世间罕少的壮士。”吕布久经沙场,力气和武艺都是非常重要的杀敌依仗,只是他感受到蛮山身上带着杀气。
蛮山朝吕布行完礼,却不敢异动,刘晔暗暗着急,见吕布只是看着蛮山也不说话,刘晔急中生智,端着一碗酒到蛮山跟前说道:“壮士若愿效忠吕将军,请敬此盅。”
蛮山接过酒,却不敢靠近吕布,端着酒一仰脖子就将酒一饮而尽,说道:“吕将军小瞧俺了,待俺施展神力之后再投效不迟。”
声音犹如惊雷滚滚,震得人耳膜生痛。
蛮山朝外喝道:“取我大锤来,我表演绝技给吕将军看。”
一群蛮人抗着两柄大锤进入大堂。蛮山接过大锤挥舞起来,两锤互相敲打,火花四溅,偶尔一锤击打在地面,将地面震出一个大坑。
刘晔见蛮山只是卖力的表演,却不敢靠近吕布,他暗暗焦急。他那知道吕布的杀意早就锁定蛮山,吕布久经沙场,杀敌上万,杀气犹如一座大山将蛮山压得踹不过气来。
刘晔见吕布酒碗已空,起身假意给吕布满酒。
“哗”
酒倒一半,趁吕布留意蛮山时,突然将酒水泼到吕布脸上,抓起腰间佩刀就朝吕布脖颈刺来。
吕布从蛮山进堂时,就知刘晔不怀好意,只是没想到刘晔胆大到敢亲自动手的程度,他主要防备蛮山,却忽视了看起来文弱的刘晔。
被刘晔泼了一脸酒水,酒水渗入双眼。身体数据化也抗不住酒水进眼睛,吕布只感觉眼看白茫茫一遍,又像卡了无数只蚂蚁般难受。来不及拭擦眼睛,用力一扯案,将之击向堂下表演的蛮山,迅速起身想要离开座位。
事情发生得太过突然,完全超出了吕布的相信。
刚起到一半只感觉腰间一凉,吕布动作太快,刘晔刺向吕布脖子的一刀刺中吕布腰间。刺中腰间也完全不影响吕布的动作,他迅速往一旁退避,一边从背包中拿出一根长枪,快速的眨动难受的双眼,争取早些视物。
吕布刚退开两步,面前一股恶风扑来,先前他坐的位置处传来“哐”的一声巨响。
蛮山见吕布躲开一击,另外一柄大锤如附骨之疽朝吕布当头砸来。吕布临阵经验即便丰富,但是他双眼不能视物,蛮山虽毫无技巧可言,单是一身蛮力就让吕布不敢小觑。
“呛。”一声巨响。蛮山当头的一砸被吕布举枪挡下,木头枪杆承受不住大锤上砸来的巨力,瞬间断裂。大锤力量不减,直奔吕布脑门。
眼见吕布就要脑浆迸裂时,最危险时刻,吕布脑袋一偏,大锤擦着耳朵击打在他肩上,巨大的力量将吕布砸得半跪在地,蛮山另一柄铜锤同时横扫拍来。
恶风再起,吕布心中警钟大作,要是让这两柄铜锤敲在自己脑袋上,还不当场秒杀?还有个无法看见的刘晔伺机在一侧,吕布双眼不能视物,不敢倒退躲避,整个人朝蛮山怀中撞去。
脑勺后又是一声巨响,撞击出的火花将吕布的头发烧得呲呲作响。
吕布迅速脚下错开,远离开蛮山,从背包中摸索方天画戟,并且凝神屏气倾听慢慢的脚步声来推断他的位置。
“呛”
吕布本能的刺出方天画戟,挡下蛮山再次击打来的大铜锤,吕布被巨力震得“噌噌噌”倒退七八步,撞倒几面屏风才止住倒退。吕布的步战并不是非常出众,现在连敌人都看不见,任何招式都无法施展开来。蛮山的蛮力又远超他,一时被压着打。
“碰碰碰……”响声不绝,吕布退到那里,他刚退开的地方不断传来重击声。
“死!”吕布突然暴喝一声,方天画戟出击。
蛮山根本就没想到吕布闭着眼睛都能发现他的位置,毫无防备之下,他自己撞上吕布递来的方天画戟上,小枝削断他半边脖颈。
“你是怎么发……现我的……位置……”蛮山扔掉两柄大铜锤,死死捂住脖子。
“你走路太吵了。”吕布心惊的擦了擦冷汗,如果不是体现戒备,他这次真要阴沟里翻船了。他打心里就没将蛮山和刘晔放在心上,如果不是刘晔泼酒让他一时无法视物,也不会变的如此凶险。
吕布笑道:“子扬兄是不是非常失望?”
刘晔呆立当场,提着刀再也不敢上前半步,张着嘴巴说道:“人中吕布,比传言更加骁勇。只是你是如何识破我的计策。”
吕布一直眨眼,终于能模糊的看清刘晔的位置。找了杯茶水倒在手上冲洗眼睛,冲洗完之后才说道:“这蛮子不是杀手,无法克制散发的杀气。其二,子扬兄太过殷勤,故而疑之。”
如果刘晔准备的是杀手,又或者埋伏弓弩手,吕布真不敢保证自己在无法视物的情况下能否全身而退。
刘晔见吕布再次入座,并没有对他下手,疑惑的问道:“吕将军不杀我?”
“子扬兄有大才,不忍杀之。”吕布打算给刘晔再一次选择的机会,若是不效忠自己,刘晔别想活着见明天的太阳。
刘晔一直注视吕布腰间,除了衣服被割破,并未流血,难道没击中?刘晔也再次落座。
吕布奇怪的问道:“你既知我会杀你,为何在刚才不跑?”
“满城尽是将军士兵,我又怎么跑得掉。我早就有杀你不成,身死族灭的准备。”
“给你一个选择,一是效忠我,二是生死族灭。”吕布直接问道。
“怕你不敢用我。”刘晔淡然的说道。
“子扬可听说过郝萌之变?”吕布反问。
“略有耳闻。”
“建安元年,郝萌伙同陈宫叛变,把我杀得披头散发,连鞋子都跑掉一只才逃进高顺大营。如今我对公台依然言听计从,去岁之事从不介怀。”
“将军真乃明公也。心胸广阔,不记私仇,天下少有。”刘晔对吕布刮目相看,他的名声确实够臭的,但是包容心却无人能及,叛变过去两三年之久,陈宫依然在吕布手下倍受重用,能如此包容部下的人,世间罕见。
刘晔问道:“敢问将军之志?”
“上匡汉室,下扶黎民。”
“将军休要诓我。汉室衰微不可复兴,祖宗基业危如累卵。将军之志也非匡扶汉室吧?”
吕布不说话,他确实从来就没有匡扶汉室的心思,一直顶着忠臣的虎皮不过是壮大己身罢了,既然被刘晔看破,吕布也不装:“民贵君轻。我欲下扶黎民,却是发至肺腑。”
“那将军有何打算?”
“取寿春以图天下。”
“将军言不由衷。以将军麾下陈宫、徐庶之才,不难看出寿春非久居之地,怕是将军还有后着。”
能发现寿春不是久居之地的人多了去,关中人口凋零,根本就没人会想吕布傻傻的取关中为基业:“那你觉得该当如何?”
“这是将军的军事机密,我又如何得知。”
吕布轻笑道:“欲取汉中。”
刘晔惊得将手中握着的酒碗打翻,苦笑道:“我着实不该有此一问。”
吕布笑得更灿烂:“为何?”
“将军将此机密告诉我,怕是不投效将军,我刘家满门难活过今晚。”刘晔暗暗后悔,不应该问吕布的志向,现在吕布托盘说出来,他已经没得选择。
“汉中在张鲁治下,人口殷实,作为基业的不二之选。”刘晔相信这是吕布的最高机密,取了汉中,直奔益州,已经立足于不败之地。
吕布怎么可能轻易将自己最终计划透露出来,吕布也不直接让刘晔选择,迂回问道:“子扬以为我下一步应该如何做?”
只要刘晔帮忙设计,那就表面他已经有投效自己的心思。
“先破袁术,再破徐璆夺取汝南,渐渐将大军转移到宛城一带。”
“那如何破袁术?”
“将军用诈死之计,突然袭击寿春,可一举破之。”
“正合我意。劳烦子扬放出消息,说已将我杀死。”吕布说道。
“既然将军有令,岂敢不效死力!”刘晔表态愿意投效吕布说道。走下堂将蛮山的头颅割了下来,用佩刀将蛮山砍得面目全非:“我欲以他的头颅冒充将军。”
“随你。但是你得先给我将纪灵等人叫来。”吕布可不敢随意假死,纪灵等人保不准一听吕布挂了,马上反叛,人心是经不住考验的。吕布可以在他们底线范围内考验一次,却不敢多次考验。得先将计策透露给纪灵等人,一来让他们知道这是吕布的计策,并非真死,二来让他们感受到得到吕布的充分信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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