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全伯的孙女儿半边腮帮子黑红黑红的,左脸上足足有一颗鸡蛋大小的疔疮。
此时还正往外汩汩地不停流着脓水,浮肿处看到血管一突一突地,脸肿得跟个猪头一样,简直是惨不忍睹,头发倒是又黑又亮。
全伯的媳妇儿红肿着眼睛坐在席旁边,一个劲儿抹着眼睛,全伯也是唉声叹气,不知道如何是好,此刻见到展修脸色严竣,心顿时凉了半截,急切而又小声地问道:“展公子,您看我这孙女儿的这病可有法子?”
展修皱着眉头想了一阵,看了看全伯那张忧愁而又苍老的脸,不忍心说自己一点把握也没有,只好叹了口气说道:“全伯你放心,我来试试吧”
全伯一听这话顿时喜出望外,一旁的全伯媳妇儿更是眼泪汪汪地跪到了展修跟前,“上仙大人,您大慈大悲,要是能救好我女儿月贞,我一定天天给您烧高香”
展修一听这话顿时心中一寒,心说我还没死呢,这香都烧上了,赶紧让全伯媳妇儿起来后岔开话题道:“全伯,你家里可有艾草?”
全伯听到这个一愣之下连连说道:“有有有,家里有晒干做柴禾的,要是还不够的话,山里艾草多的是,我这就去割些来”
展修一听这话吓了一跳,赶紧道:“有晒干的就足够了,不用再割了”
全伯不知道这艾草有啥用处,不过却没有多问,转脸冲媳妇儿道:“你去赶紧把晒干的艾草拿些过来”
展修赶紧又吩咐了一句:“不要太多,拿一把就够了,再拿火绳过来”
拿到艾草之后,展修便用手撮成了十来个草棒子,接着让全月贞坐直了身子,然后用唾液将艾草棒子粘到全月贞脸上,密密麻麻粘了个满脸。
这位全伯的孙女儿一直低着头没有吭声,直到展修往脸上粘的时候可能觉得有些痒,微微咬了咬嘴唇。
粘好之后拿起火绳小心的挨个儿点燃,一边嘱咐全月贞道:“你要是觉得烧得痛的时候你就说一声”,全月贞小声地应了声。
点燃之后,艾草很快烧起了烟雾,展修瞪大眼睛,看着哪个快燃尽了就赶紧取了下来,一时间搞得手忙脚乱,不一会儿,脸上粘上的艾草全弄完了。
展修终于松了一口气,擦了一把脸上的汗,心下也有些嘀咕,这么多艾草棒子,总有个会烧得疼呀,可这位全月贞居然一声未吭。
做完之后展修仔细观察了一番脸上的情况,发现脸上的血管跳动的确有变弱的迹象,心下大定,暗想这老跎子治脚的这艾草灸法还真是挺神奇,被自己给用到了脸上居然还能有效果。
这时一直一声未吭的全伯贞居然说话了:“爷爷,娘,可能这个真有效果,我觉得头没有那么晕了”,展修这才发现这全伯贞的声音相当清脆,听起来蛮好听的,不由得心中一怔,多看了全伯贞一眼,不过那小姑娘却将头转到了朝向了里边。
展修一怔之后便即清醒,转过脸来对全伯说道,“恩,这么说看起来情况不错,再治上几天应该会有所好转,明天还得接着来”
全伯本来挺绝望的,不想这次真的是碰上了一会神仙般的人物,自是激动地老泪纵横,一时间不知道说些什么感激的话才好,展修一见又怕这老头冲自己跪下,赶紧找由头岔开了话题。
既然病还得再治,想尽早离开的展修也不忍心就这么一走了之,于是索性便住到了全伯家里,在全伯热情的招待下,享受的当然也是上宾待遇,只是惟一有点别扭的是,这全伯实在是太热情了。
一连灸了好几天,说来也神奇,全伯贞原本肿得象个猪头一般的脸如同用快刀割去的一般很快消去了大半,原本流脓的疔疮也结了一块小疤,而且眼看很快就要脱落了。
这时展修才发现,全伯贞这小姑娘长得挺水灵,皮肤特别白,而那浮肿消去后露出的俩眼睛更是水汪汪地泛着晶莹的光泽,随着越来越恢复正常的脸蛋而映衬得越发明亮晃眼,好几次抬起时眼睛里头那股子俏生生的目光看得展修心里头慌、有点乱,也有点不知名的味道。
有道是熟能生巧,一开始炙时展修还挺手忙脚乱的,后来顺了颇有些大家风范,而且随着艾草棒的使用越来越少更不会有烧痛皮肤的事儿发生,只是令展修依然大惑不解的是,这全伯贞从来没有喊过疼,反而每次灸完便把脸蛋背朝了过去。
不经意间转过脸的时候,展修发现这小姑娘脸蛋红扑扑的,显得特别可爱,不禁心头微动。
……
这天,差不多是最后一次了,可是要怎么炙展修却犯了难。
全伯这几天和展修一直呆在一起,已经很熟悉展修这位大恩人,用全伯的话说别看年轻,本事可不小,而且还一点架子都没有,只不过是神仙附身的人,全伯可从没摆过长辈的谱啥的。
此刻见到展修迟迟不曾动手,全伯疑惑地问道:“公子,今儿个还搞不搞了?”
展修见到全伯发问,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说道:“您老不知道,今天这个有点麻烦,我这炙起来不知道合不合适”
全伯听得不太明白,接着问道:“为啥?”
“这个……”,展修想了想还是实话实说:“为防止这病情反复,今天得在后背上炙一下”
“哦,那你就搞呗”,全伯听完摇了摇头不以为意地说道。
“可是,这你孙女儿是个大闺女,后背上炙是要脱衣服的”,展修只当全伯不明白,只好把话说透。
不想全伯一听到这个却是笑了,老脸上的皱纹铺展了开来,“呵呵,你要是真看上我的这孙女儿,那可是我家孙女儿的福气!”
“啊?”,低头一瞧全月贞,脸红的跟苹果似的,一双眼睛水汪汪泛着丝气,展修不由愣住了。
全伯这么一说,展修还真不知道该不该下手了,不仅如此,全伯在说完这句话之后居然颤颤巍巍的走了,走时脸上表情还乐乐呵呵,仿佛长了朵花似的。
展修的艾草棒子撮了一半儿,正琢磨这究竟是个什么事儿呀的时候,从来都不曾说话的全月贞却抬起了头。
“公子,您就放心治我的病吧,我爷爷是说着玩儿的”,全月贞轻声地说道。
说完娇羞地低下了头,脖颈里头那一抹雪白的皮肤,却在黑发的映衬下显得愈发亮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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