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会儿。
廖志杰变本加厉,他的手又开始推邱颖,以为邱颖是默许他的了,一边轻轻推她,一边偷偷在她背上摸着。
这时,邱颖面无表的,合上她正在看的物理课本,把书拿在手里,然后,笑眯眯地回头,廖志杰也嬉皮笑脸地看着她,刚想张口说话,邱颖一本书就直接扇在他的脸上。
“啪”的一声脆响。
打碎了高一二班晚自习的宁静,全班同学都抬头盯向他们,廖志杰也彻底被她打愣住了,目瞪口呆地看着邱颖,他知道“纪律委员”——邱颖的作风泼辣,却也完全没有想到,她居然会如此强悍,一个女孩子竟然敢于在公共场合动手打人,而且还是打男生……
邱颖不肯善罢甘休,仍旧劈头盖脸地扇打过去,边打边质问:“你在干什么?你在干什么……”
连续被扇了几下之后,廖志杰也开始从懵bī)的状态,反应过来了,他铁青的面孔,表扭曲得难看,拳头一挥,想要动手,却又迟迟未下。
许尽欢赶紧从座位站了起来,作势冲了过去,林阳紧随其后。
许尽欢当场跺脚,大喝一声:“廖志杰,你动手试试!”
邱颖说:“你们谁都不用帮我。”
“这……”
好不容易盼到“英雄救美”机会的许尽欢,这次又被晾在了一边,表显得有些尴尬,他无助地看了一眼林阳,瞧见林阳沉默是金,又转而对廖志杰说:“廖志杰,你要是敢动手打邱颖,我保证饶不了你。”
邱颖冷哼一声,说:“放心好了,他如果敢动手打我,我们今天就到校长面前去把话讲清楚,我倒想替所有的家长问问校长,他是觉得钱重要,还是南中的声誉重要,看看家长们肯不肯让这个人渣,和自己的子女在一起?”
不让许尽欢帮她,还有另一层考虑,邱颖是女生,即使她真的和廖志杰打起来,班上的男生也不好意思不出手帮她,可如果许尽欢掺和进来,他先动手的话,就很有可能演变成廖志杰和许尽欢、林阳他们的群殴,到时候,明明占理的是她们,却可能因为打群架的缘故,反倒有理也变得没理了。
廖志杰气得瑟瑟发抖的体,紧紧握着拳头不动,邱颖冷眼相待,盯着他说:“别以为女生是真怕你,大家只是不好意思像你一样下流,不过,我脸皮是出了名的厚,你既然能做,我就什么都敢说,要不要现在就去见校长?”
邱颖bī)到他眼前,“打不打?不打我可回去看书了!”
廖志杰恨得眼睛都发红了,一句话没说,却也根本不敢贸然动手,因为,只要他一动手打女生,就真的会成为众矢之的了。
在此之前,班上那几个他欺负过的女生们,大都是害羞怕事的软柿子,廖志杰喜欢拿下流无耻当有趣,也是算准了她们敢怒不敢言的个,对方不敢与他起争端,她们最终都选择了把委屈吞在肚子里。
只是,他完全没有预料到,邱颖这个硬茬,居然会如此得理不饶人。
邱颖拿着物理课本,在手里拍了拍:“廖志杰,如果你以后还敢欺负女生,我见一次打一次,别怪我没提醒你。”
说完,她转坐下,翻开课本继续认真地看物理书。
林阳知道,她这会儿,是肯定看不下书的了,只不过装作很认真的样子罢了。
不过,邱颖这天晚上的勇猛举动,赢得了全班同学的好感,使人不得不对她肃然起敬。
老实说,在这个人与人之间越来越冷漠的年代,敢于做出头鸟,正义感爆棚的人,真心少的可怜。
吃了哑巴亏的廖志杰红着脸,回了自己的座位,头贴着课桌,几乎看不到脸,不知道他是在看书,还是在发呆。
全班鸦雀无声,一整节晚自习,都处于低气压中。
下晚自习后,邱颖开始收拾书包,男生女生经过她课桌时,都会貌似不经意地瞥她一眼,向她投去钦佩的目光。
邱颖刚走出教室,许尽欢就撇下林阳,从后面追上来:“邱颖。”
邱颖回头,疑惑地问:“什么事?”
许尽欢叹了口气,柔声关切地道:“没什么……就是想和你说声,你刚才太冲动了,以后别这样冲动啦,万一你真的出事了怎么办?”
邱颖噗嗤笑了,看了他一眼,又看了看在旁边装酷的林阳,柔似水地说:“不会的,要是他真的敢动手打我,不是还有你们救我吗?”
许尽欢害羞的挠了挠头,说“额……说的也是……”
自从许尽欢写文章被的主编警告过后,他打算靠写文章赚钱自费买三星手机的想法,也暂时给打消了,转而求其次买了一台可以玩游戏的gba。
南山中学的高中寝室,通常熄灯都不会太晚,但住校的同学普遍也不会一熄灯就马上睡觉,而是进行一场寝室室友之间的卧谈会。
309寝室的卧谈会内容,相对其他寝室高雅了许多,说来说去,不是女孩子与那些破事儿,就是诗歌和远方。
这会儿,林阳的寝室一共有5个人,张志诚经常住外宿,也就是说,309寝室有3张双层六张铺,有两张的铺经常是空的。
言论表彰支持邱颖的卧谈会结束过后。
林阳躲在被窝里和邱颖煲电话粥,他的上铺许尽欢又开始沉迷于玩游戏,他们最近熄灯之后,还会经常有人跑到另一人的上去,躺在一起玩gba什么的。
许尽欢的在宿舍的最里面,而他一般会跑到门口那张上和罗腾凯一起玩gba。
罗腾凯是睡下铺的,而他上铺的李跃不玩游戏,又比较心,就通常充当了嘹望哨的角色,躺在比较高的上铺上,从门边的小窗子瞭望外面的况,一发现有宿管,就赶紧通知其他人。
这天夜里,这常年当义务瞭望哨的李跃,似乎有些不舒服,就早晚睡着了。
许尽欢在下铺和罗腾凯激战正酣,谁都没有发现,宿管已经走到了门口。
宿管开始拧门的瞬间,许尽欢反应过来了。
他以极快的速度,把gba塞进被窝,但再过大概一秒钟,门就要开了,而他在这一秒之内,是绝对不可能跑回自己的上并盖好被子躺倒的。
急之下,许尽欢翻下,抄起门边立着的扫帚,开始扫地。同时嘴里开始念念有词地背单词。
宿管开门的瞬间,银色的月光从宿舍门透入,慷慨地洒在了许尽欢的背上。
许尽欢不为所动,一边扫着地,一边背着单词,慢悠悠地在宿舍里来回移动。
宿管其实也是个年龄不大的妇人家,见状惊呆了。
她赶紧去拧手里的电筒,同时要出声喊许尽欢的名字。
罗腾凯心领神会,也一骨碌下了,按住宿管拧电筒的手,做了个“嘘”的手势,轻轻地说:“阿姨,你千万别出声,千万别……他这几晚都是这样,你别担心,他一会儿把垃圾倒了就好了。”
黑暗中,宿管一脸惊恐地望着罗腾凯,点了点头。
罗腾凯继续一本正经地说:“我们都不知道,如果喊他会有什么后果,也不敢知道。但至少他现在就光扫个地而已,你先回去吧。我们已经跟他家长联系过了,可能这周末他会去看看。”
女宿管吞了一大口口水,低声说:“你们让他家里抓紧点。”
罗腾凯故弄玄虚地往后依然在扫地的许尽欢看了一眼,淡定地说:“放心。”
女宿管赶紧转走了。
罗腾凯确定宿管走了之后,回,和许尽欢一起哈哈大笑,两人又躺回同一个被窝,继续鏖战。
第二天不知怎的,高一二班的班班主任曾文军知道了这事。
班主任曾文军是个非常雷厉风行,认为一切事都可以大力出奇迹的人。
他知道这事之后,就找许尽欢谈话,让他每天负责在班里扫地。
许尽欢当然不爽,说凭什么。
曾文军大义凛然地说:“你无意识的时候都能扫地,有意识的时候加上主观能动,肯定能扫得更好。去吧。”
许尽欢嘴硬,说他那是病,不能让病人承担这些劳动。
曾文军说:“什么病不病的,病就是劳动不够。劳动够了,就都好了,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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