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仙楼的雅间之中,玩成瘾一扫**公子哥的形象,哭的是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他母亲与白玫瑰的父亲是两姐弟,白家是将门世家,当年白府大小姐下嫁给王成胤的父亲的时候王家并没有发迹,怎料王成胤的父亲娶了白家大小姐之后一路顺风顺水,十几年间便成了江南巨贾,富甲一方,当然其中也少不了白家的相助,两家过的倒是和和美美。
能在唐初战乱期间发财的人,大多发的是战争财,武德年间还好,李二上位之后,这些国家的蛀虫就没那么好混了,王成胤的父亲借巨大的财力,洗白了自身,逐渐将王家完成了转型,可身在官场的白家就遭了难,被李二的密探查出来许多当年的问题,被找了个由头处置了,其实这些财他们不发别人一样也会发,关键是发完财之后你得跟李二表忠心啊!李二玄武门事变夺得了政权,是最需要摇旗呐喊表忠心的时候,许多同样发战争财的家族就很聪明,他们暗中孝敬了李二不少,同时在朝堂上声援李二,是以,事后并没有受到惩戒,这点就是王成胤的老子不会做的地方,这不,自觉是自己相公害了弟弟一家的白老夫人就在家里要死要活的,还打发自己的亲生儿子来长安寻找弟弟唯一的骨肉白玫瑰。
玩成瘾到长安的过程是比较坎坷的,他自幼也算是聪明好学,但心思都不在正经学业上,枯燥的诗文简直就是他的安眠药,可活灵活现的**却是他的******,正所谓一本春宫在手,走遍天下不愁,在十四五岁的年纪他便开始流连清楼,成为江南一带有名的嫖仙,为嘛称为嫖仙呢!只因他那一手跃然纸上的**不仅逼真,更是将嫖客的神情,精神状态都画了出来,在江南,一本王成胤亲自绘制的**可是价值不菲的宝贝,这家伙也因长期流连于清楼,竟然染上了性瘾,当欲罢不能的时候,很容易控制不住自己,一路从扬州到长安,并不是每一地都有清楼妓子的,为了他那控制不住的性瘾,王成胤不知道吃了多少官司,好在他家财力丰厚,都用钱摆平了事情,这不,一到长安,性瘾有了发泄的地方,便一发不可收拾了,以非常短的时间就在长安烟花之地混出了名头,当然这名头躲在醉仙楼苦练本领的白玫瑰也有耳闻。
两兄妹抱头痛哭倒不是因为他乡遇亲人,白玫瑰是因为玩成瘾提到了父母亲的死讯,玩成瘾自己则是因为疼的,那个打他的黑大个子很是有些本事,被他打的位置伤倒不重,就是疼痛难忍,让人疼的控制不住自己的眼泪鼻涕,甚至大小便便,看来程处默也是个粗中有细的人,以他一身功夫,如果下死手,王成胤都死了好几次了。
“表妹你莫哭,既然哥哥找到你了,就不会让你再吃苦,今日我便给你赎身,也好快些回去给母亲大人交差。”王成胤脸上的伤处不那么痛之后和声安慰道。
“那有这般容易,我是官府发卖的犯官之女,未得赦免,就要终身为娼,表哥手中虽有些钱财,却又如何能上达天听,求告皇帝颁下赦书呢!”白玫瑰一想自己可能终身待在这清楼之中,脸上悲意更浓,恨不能自锵以脱苦海,但心中仍存一丝渺茫,作为将门虎女,她内心里是坚强的,她想活下去,所以她从进入醉仙楼的那一天起就在苦练歌舞技艺,希望有一天能得到权贵的青睐脱离苦海,而今日下午顾青青的训话更是让白玫瑰的心思活泛起来,宫里居然会来人找醉仙楼借人,这是她见到皇帝的一个机会,至少,可以见到一些时常出现在皇帝身边的人,贬发犯官的圣旨是皇帝下的,也只有皇帝能赦免她,如果不想挨到接客的时候沦落到给人侍候席枕的下场,就得千方百计的想办法求得赦免,至少,搭上一条线就有希望。
“连赎身也不行?我给他们十万贯,二十万贯,难道也不成?”王成胤也不知道自己有多少家底,但几十万贯还是有的,为了不让家里的老娘结束他的快意人生,抛弃一半的身家他都愿意。
“不成的,送我来的人是皇帝的密探,如果钱财能行的通,我就不会被人从芙蓉城押解到长安了,皇帝这是要做给其它人看,立了咱家为标榜,迫使其它地方世家向他低头。”
白玫瑰年纪不大,但对于世家与皇帝之间的矛盾却是看的很清楚,作为传承比朝代还久远的世家,千百年来累积的财富达到了一个相当惊人的地步,不说张王刘李陈五大家,就是秦朝才崛起的白家,最富裕时也有百万贯家财,这些财富是皇帝最眼红,特别是李二这种掌控力极强的帝王,这些财富的流向如果能够随了他的意,那还没关系,如果不识相,雷霆的手段会瞬间施展,皇帝占据了大义,对付谁都是义正言词,哪怕是明抢,也是应该的,天下都是皇帝家的,天下的财富自然也是皇帝家的,这个世界就是拳头大的人话事的年代。
“这可如何是好,如果救不回你,母亲大人是会将我禁足在家的,你也知道哥哥我的嗜好,根本就没想过成亲生子,没有女人,我会死的。”玩成瘾可怜巴巴道。
“今日来这的几个客人都是从皇宫里来的,尤其是那个年纪最小的,我猜,最少也是皇子,如果能够得到他的帮助,求一道赦免我的旨意应该不难,明日我就要进宫,定然会求上一求的,成与不成就看我的命了。”
白玫瑰仔细的回想着阳林的长相,生怕到了明天就不记得了,他们的见面是短暂的,甚至没有说上一句话,但是白玫瑰就是相信这就是能够救自己的人,而他不是也称赞自己好漂亮么。
阳林狠狠的打了两个喷嚏,被人惦记的时候最容易打喷嚏,快要入冬了,天气更加寒冷起来,可李斌老头子不知道抽什么疯,大半夜的不睡觉,偏偏要把他拉起来练什么功,看着太液池上冒着寒雾的水汽,阳林真恨自己为什么不先把羽绒服,棉夹袄设计出来啊!光靠十几层麻布衣服,不顶事啊!
“师父,你什么时候教我绝世武功啊!”
“我一直都在教。”
“这些交不了货的师父,您还是教我绝世武功吧!”
“既然如此,你就记好了,嚯。”
“嚯。”
“哈。”
“哈。”
“是谁,梦里来到我身边,是那,明媚地阳光,阳光······”
阳林真在怀念前世网络上的搞笑视频的时候,脑袋上猛的吃了一瓜剽。
“师父,您为什么要打我。”阳林摸着快要起包的头皮不解道。
“专心,昼吸阳气,夜纳阴气,只有阴阳二气在你体内相生相济,你才能爆发出无穷的力量。”
“您又不是我,怎么知道我不专心了。”阳林还有些不岔,但是在教了不知道多少弟子的武学宗师面前,他不敢有脾气。
“连你的气息稳不稳,是不是内息为师都分辨不出来,不是白活了这百十年么。”
李宾走路说话,无论干什么都有股慢吞吞,悠悠然的样子,平常人看上去,他只是一个老的不愿意多动的老人家罢了,但阳林不这么认为,首先,连李二都叫叔祖的人,年龄就是个大秘密,李二喊祖,往上数最少也得四辈,按照李二现在的年龄算,这个老头起码也近百岁了,更别说阳林见识过李宾的轻功‘燕子三叠水’,那踏浪而行如同闪电一般的身影,瞬间让阳林对怀里的手枪失去了信心,一个速度快到能在水面荷叶上飞奔的人,若大的太液池都对他形不成阻碍,在后世如果有这样的人,只能被称为神仙了。
阳林在寒风阵阵的太液边以一个便秘的姿势站着哈气的时候,李二的**也来了人,是个很少在人前露面的厉害太监,刚才他就是趟着太液池的湖水漂过去的,不过他没有李宾那么潇洒,衣服裤腿都湿了半截。
“陛下,急报。”
“念。”
李二还没从被窝里爬起来,一声颇具威严的‘念’字已经喊出口。
“岭南公世子冯智戴押送前往长安的八十万石粮米被劫了,冯智戴生死未卜,八十万石粮米不翼而飞,数百艘大小押粮的船只沿着水道漂到了洛阳才被人发现。”催二凡全身冒着热腾腾的汗气,也不知道是狂奔了几十里路赶回来的,慌忙的念了从灞上传回来的消息。
“大胆。”
李二一掌拍在床板上,险些将整个床榻击垮,猛的一翻身就跳下床来,**着胸膛向暗侍卫值守处狂奔而去,这八十万石粮食现在可是整个长安城附近两百多万人的口粮,要是出了岔子,亡国都有可能,这可是天大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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