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在沙发上,翻看着报纸的萧乾坤闻言,“铭,你不会这么小气吧,难得来一次就被你拉来做牛做马,还不准人坐坐了。”
魔魅的淡紫色眼瞳微微半眯起,冷笑,“既然你这么喜欢替我做牛做马,正好,可以去陪陪你的小然然。”“小然然”三个字咬音极重,可见黑铭要突出的重点是神马。
“噗--咳咳--”
刚入口的茶一口喷了出来,边拿纸巾擦着嘴角的水渍,萧乾坤一边怪异的瞅着黑铭,“铭,你什么时候喜欢这样的冷笑话了。”
语不惊人死不休,今天差点就因为一口茶给呛死了,拍拍受惊的小心脏,萧乾坤还是觉得,自家的医院最有爱了,“铭,我回去了。跟大美人说,我会再来看她的。”
等萧乾坤走后,黑铭进了卧室,床上的美人一如既往的憨甜睡着,因为吃了药,现在的脸色不再潮红,显现出略微的苍白。
自己的情绪竟然会被这个女人所左右,好看的剑眉蹙得高高的,黑铭转身走进了书房。
白晴感觉自己在做梦,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梦里,都是以前所经历过的甜蜜而愉快的事情。
梦里有着敬爱的父母亲,可爱的妹妹,还有ti贴温柔的玄。
日子幸福而甜蜜的过着,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灿烂的笑容。
神圣而庄严的教堂著名演奏家弹着她喜欢的那曲《梦中的婚礼》,一遍,一遍的在她耳边萦绕着,耳边,是温如若水的声音,玄说,他已经上了花车,很快,就会来接她一起去完成他们的婚礼,以后,他们就可以永远在一起了,如王子与公主般,过着幸福而甜美的生活。
场景蓦地一变,
那个狂风骤雨的晚上,是谁,是谁拿着冰冷的枪支指着她,威胁她?
那个黑暗里,是谁,是谁强吻了她?
她看不清那个人的样子,只清晰的看到了,那一双魔魅的淡紫色眼瞳,有着一股令人颤栗的邪肆,又如一潭深幽的魔水,有着一股诱人沉沦的魅惑。
睡梦中的白晴眉头紧紧蹙起,不断的摇着头,玄呢,玄呢,那个男人似有魔力般,危险而魅惑,她只要温玄,那个青梅竹马、温文尔雅的温玄。
“轰--”
有什么东西爆炸开来,火,漫天的火似要把天空都烧烫了般令人害怕,十辆花车被大火笼罩着,爆炸的声音传来,她看到,玄在火中对着她温柔的笑,他说,晴儿,对不起!他说,请她一定要幸福。
幸福?幸福是什么?没有了他的幸福她的幸福在哪里?
玄,玄,不要走,不要丢下她一个人。
一片黑暗袭来,她看不到他,遍寻不着他的影子,眼泪如断了线的珍珠般流淌下来,她想大喊,想大叫着他不要走,不要丢下她一个人,可是,她却喊不出声,喉咙似被什么堵住了般,发不出任何声音,只有无声的眼泪从澄澈的瞳眸中不断流出。
黑铭忙完工作,走进卧室看到的就是那一脸憨甜、纯真的睡美人不再,取而代之的,眉头紧紧的皱着,双手在空中乱抓,眼泪似不要钱般潺潺往外流,嘴巴张张合合的,似想开口说话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那无声的眼泪看了让人纠心,那脸上悲伤四溢的表情,令人的心都纠结起来。这一刻的白晴,不是那个冷静自持的她;不是那个愤怒生气的她;不是那个雨中傲然的她;此刻的她,脆弱得不堪一击,如一个陶瓷娃娃般一碰就碎。
黑铭矗立在门边,冷眼看着,只是,眉毛却是渐渐拢起,唇角冷冽的抿起,魔魅的淡紫色眼眸掠过一丝阴寒,冷冽森森。
最终,脚步迈开,优雅的落坐于床沿,厚实的大掌抓住了那在半空中乱挥乱抓的纤细双手,牢牢的抓着。
没过多久,睡梦中的白晴渐渐安静了下来,回手紧紧的攒紧那握着她的大手。
白晴只感觉一片黑暗中,所有人都离开了她,那黑暗中,只剩下她一个人孤孤单单,除了黑暗,就是黑暗。
只是--
是谁?
是谁握着了她的手?
那样紧紧的握着,似要把她的骨头都捏碎了般疼痛。
虽是冰凉的双手,但在此时,却给了她无比的温暖及安心,手上传来的疼痛已微不足道。
白晴泪流满面的脸上蓦地绽放一抹浅笑,灿烂如花,纤细莹白的双手反手紧紧握着那双冰凉的大手,紧紧的,似乎害怕手的主人逃走般。
望着睡梦中白晴的动作,脸上那抹令人心疼的浅笑如花,黑铭怔忡的望着,放松了手的力道,任由她紧紧握着,淡紫色的双瞳中掠过一抹恍惚,冷冽的唇线刹时柔软了下来,微微的勾起。
没过多久,白晴便攒着黑铭的双手放到了她的颊侧,紧紧贴着,唇角扬起,甜甜的睡去。
黑铭就那样望着一脸甜美的睡美人静静的睡去,魔魅的淡紫色双瞳柔和了下来,一股暖暖的热流流进心房,暖暖的舒服。
良久,良久过后,白晴已然安稳了下来,呼吸也变得均匀平稳,黑铭蓦地松了口气,双手小心的从那双小手里抽出,静静的替她拭去脸上残留的泪水,拉好丝被,走去了厨房。
晌午过后,窗外的狂风骤雨蓦然停了,耀眼的太阳冲破了厚厚的乌云,从云层中跳了出来,暖暖的光晖洒向人间,为高楼大厦、为上班的人们、为上学的孩子、为枝繁叶茂的树木,为绿幽幽的草地……都覆上了一层淡淡的金黄色薄纱。
一缕灿烂的阳光从窗外透了进来,照在那一脸憨甜的美人身上,踱上了一层灿烂的华光。
纤长的睫毛眨了眨,沉睡中的睡美人要醒来了。
白晴睁开略有些沉重的双眼,耀眼的阳光令她不适的闭上眼,须臾才缓慢的睁开,印入眼帘的是一室灿烂的阳光,光芒四射,耀得刺眼。
怔怔的,怔怔的望着那灿烂耀目的阳光,白晴有些颤颤的伸出手,阳光照在手上,温暖的感觉漫延开来。
蓦然,白晴一声低呼,盖在身上的丝被是黑色印暗纹的,映进眼里的,是全然陌生的家具摆设,空气中淡淡洋溢着与她迥然不同的男人气息,她怎么会在这里?
惊慌的白晴掀起丝被,脚才刚着地,一股眩晕倏地袭卷而来,扶着晕眩的脑袋,白晴缓缓坐下,甩了甩头,一个个片断如电影回放般从脑海里一一闪掠而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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