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人数最多的一股势力有的人还讲究一点,向着刘元刚才站的地方行了一个大礼才起身离开,而有些人却是连份香火情都不留直接就转身离开了。
看着那些连香火情都不留的门人,还留在原地的人眼中都闪过强烈的不满,有些脾气冲的都有出手来上一场同门较技了,不对,那些连香火情都不留的以后根本就称不上同门了。
等到人数最多的那一批人离开了之后,剩下的人里就有人开声了:“翟,刚刚为何要阻我教训这些家伙,他们实在是太不尊重老师了,要是这里的事情传出去我们还有何脸面见人。”
还没等墨翟回答自己小势力里的人就有一位“热心”的人帮他回答了:“子远,墨翟这家伙虽然总是闷声闷气,做事有些不靠谱,但是这一回他绝对是为你好,所以跟他呛声没用,他根本就不会回答你,要不你来我这,我田常可是很喜欢和人交流的。”
看着硬说自己很靠谱的田常,别说这个跟着墨翟叫子远的了,就连跟着田常的人也是一脸的鄙视,这是黑猪再说自己白吗,真是一个冷笑话,而且还一点都不好笑。
看着有些冷场的场面,田常面皮抽了抽,又若无其事的装起了没事人,看到田常脸皮这么厚,就连不知道什么时候混进门人行列的司马牛都有些撑不住了,拉了拉田常的衣角,指了指出现在大堂的阿青。
虽然自家世子没有像当初预想一样当起了纨绔来遮掩自己,可是他也变的有些不正常了,原来那个睿智英明的田氏世子似乎突然变了一个人,整个人又明骚又逗比,甚至有向话痨发展的倾向。
要不是他在别的方面有所改善和突破,司马牛觉得现在的世子还不如以前的世子。
看了一眼司马牛,田常还是有些感激自己这位伴当的,刚刚他觉得冷场了以后,自己面皮上也是火烧火燎的,但是这一年来的历练,让他可以面不改色的当作没这回事,现在有了司马牛找出的台阶,他终于可以下来了。
“见过青姑娘。”看到阿青如精灵一般的出现在了正厅,在场的所有人都微弯身躯行了一个长辈礼,这是大白这一年来不断恐吓造成的结果,他们的实力虽然不错,但是相比于每天晚上都在刘元身边过着心惊肉跳的日子的大白,他们还是差了一大截,根本就无力反抗大白的威胁,他们众人曾经联手想要教大白做人,结果被大白打的差点生活不能自理,当时他们还能占一个人数优势,现在他们只剩下以往三分之一的人了,又怎么可能反抗的了大白的妖威。
“青姑娘来此有何事,还请吩咐下来,我等也好去办。”正在说话的人叫杨朱,是晋国人,是半年前最后一波的入门者,但是却凭借自己的努力在现在成为了与最早入门的田常墨翟向抗衡的门人领袖,他是受刘元影响最小的门人,但是他的天资却是刘元门下最好的。
阿青也不墨迹,直接就说出了自己的来意:“大人说你们已经正真通过了考核,可以以剑猿老人记名弟子的身份行走世间了,但是考虑到你们的实力还不足以立足于此乱世,所以要你们去小院之外观摩剑碑,好走出属于自己的路,以后离了这里也好有个安身之法。”
听到这里,所有还在的门人弟子都是眼睛一亮,这回终于等到了门人弟子该有的福利了,永字剑碑到现在他们早就琢磨透了,连环十八剑碑他们中天资卓绝那几个也都摸了一个通透,现在的他们已经到了一个极限了,三位领袖还好,都摸索出了自己的路,在剑法上已经可以称之为一派宗师了,实力也都进入了练神还虚的地步,可是其他人却是死死卡在了练气化神与剑客巅峰这两座大山,一点希望都看不到。
到了这时,就不怪那些看不到前途的门人弟子会离刘元而去。
在这些门人弟子里为有田常曾经感悟过剑碑上的记载的剑意,正是如此他才能在后期与墨翟还有杨朱相抗不败,不然真论在剑道上的天赋,他还就是比不过以上两者。
只是时间久了,他也不是太记得清剑字碑上的真意了,纵然因为大白的虐待还没忘的一干二净,但是也记不是太真切了,所以就连他也对摆在小院门口的剑字碑有些垂延。
互相看了一眼,还留下来的三十六位门人弟子都有些庆幸,那些离开了的门人以后想要突破瓶颈还要靠着岁月靠着机缘,但是他们现在只要靠着老师就可以了,这是他们的幸运。
田常率先打破了这种平静:“诸位同门,不如同去拜见一下老师,以感谢老师的教导之恩如何?”
众门人都是齐齐应声道:“善。”然后就跟着田常向刘元隐居了一年的小院走去。
至于突然出现又突然消失的阿青,很多人都没有注意到,仅仅只有三位领袖层次的门人才发觉到一些不对劲,但是想了一下自己和阿青与刘元之间的亲疏远近,又都没有太过去深究什么。
当他们来到小院门口之时就有刘元的声音传出:“吾已知尔等之意,尔等之敬吾收下了,好好感悟剑字碑吧。”
听到刘元的声音传来,诸门徒只好在院外行了一礼,然后各自找地方席地而坐开始观摩起了剑字碑。
说来也怪,这剑字碑不像以往的两道碑文那样只是传承给他们一些信息与画面而是将他们拉进了一段岁月,一段刘元虚构的岁月,一段属于剑客的岁月在这段岁月里他们似乎就成了那位剑客的影子,见证他出生,看到他的成长,体会他的喜怒哀乐,看着他从默默无名到靠着手中的剑名动天下,看着他因为剑而享有幸福,看着他因为剑而失去一切,直到最后剑客老年之时,经历过诸多沧桑,手中的不在锋利,心中的也已蒙尘,他们才从这段刘元塑造的岁月中醒过来。
当他们醒来时,面色各有不同,却也说明了他们在这场梦中各自的收获也有不同,只是都有感悟罢了。
当他们还在为梦中发生的一切而稍有迷茫之时一道苍老但深沉的声音传到了他们的耳朵里:
“剑,古之圣品也,至尊至贵,人神咸崇。乃短兵之祖,近搏之器,以道艺精深,遂入玄传奇。实则因其携之轻便,佩之神采,用之迅捷,故历朝王公帝侯,文士侠客,商贾庶民,莫不以持之为荣。剑与艺,自古常纵横沙场,称霸武林,立身立国,行仁仗义,故流传至今,仍为世人喜爱,亦以其光荣历史,深植人心,斯可历传不衰。
剑创始自轩辕黄帝时代。据黄帝本纪云:「帝采首山之铜铸剑,以天文古字铭之」;又据管子地数篇云:「昔葛天卢之山发而出金,蚩尤受而制之,以为剑铠」。以上两说,似黄帝与蚩尤,均己制剑为兵。
剑有己道,剑道不存于外物只存于己心,悟了便是悟了不通便是不通,不必强求,也强求不得,自剑正式命名之日,得悟剑道者也是寥寥无几,轩辕氏虽以轩辕剑闻名天下,但是也终身无望剑道,望尔等日后莫要强求剑道,以致贻误终生,三日之后吾将在东门外七里亭处迎战楚地第一剑手莫须,到时尔等莫要失礼。”
听到刘元现在这番话,在座的诸位心头都是一紧,莫须乃是荆楚大地第一剑手,在专诸未刺王僚名传天下之时,其声势亦远不如莫须。
在刘元还没入世的时候就是声威赫赫的强者,他所住的地方都因为其名声太响被人们称为莫县,至于原来的名字早就已经没有人还记得了,他的门人弟子更是众多,实力强劲者不知几何,其中最出色的一批弟子现如今的实力并不比墨翟杨朱田常这三位猿门领袖差,当然,这也是因为他们三人还未真正成长起来。
他们在这半年里横行楚国之时,就曾与莫须的门人弟子接触过,他们中不乏一心求剑的人,但也有些败类,那些败类遇到他们这些年轻气盛的少侠自然没有什么好下场,所以他们之间的梁子也早就结下了,现在,莫不是他们找了莫须前来寻仇了。
想到这,他们又有些坐立不安了,总觉得自己好像为师们惹了什么祸患。
就在他们决定向刘元这个刚刚他们还没多少敬意的师傅认错的时候,小院的门开了,一个牵着白羊的俏丽身影出现在他们面前开口道:“诸位,莫要多想,此事与尔等无关。”
“可……”
还没等发声的人说话,那只被牵着的白羊就瞪了那人一眼,吓得他赶忙将嘴里的话咽下去。
“多事,就凭你们这些小辈之间的恩怨又怎么可能让剑老与莫须上心,就是有什么纠葛也只会止于你们这一辈,不要将自己想的太重要,你们还没这个资格,三日后的剑诀乃是当世最强剑手之间的交锋,为的是在交手之中求的入道,让你们过去观战不过是为了让你们增长一些见识罢了…”
还没等大白继续装逼下去,牵着她的阿青就轻轻的拉了拉套在他头上的绳索,唬的大白不敢再发一言,老老实实的跟着阿青离开了。
看着牵着白羊身着青衣,其他的什么都没有的阿青,田常感慨了一下世事的无常,就转身回了自己单独的小宅,开始消化起了来自刘元馈赠,关于他对于剑道的感悟。
其他人都对田常的叹气感到莫名其妙,唯有一路相随相伴的司马牛猜到了一些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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