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托尼飞奔出帐篷,眼角含着泪水。水印广告测试水印广告测试他知道再也见不到和蔼而严厉的原生虫体父亲了。他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直觉引导着他继续无意义地飞奔着。他祈祷着,让他见父亲最后一面。
部族的战士在陈风的身后排成了战斗队形。骑士跨在战马上,威武的长枪在夕阳的余晖下闪耀着即将开始杀戮的血腥光芒。陈风开口打破了僵局:“如果只是为了我在多沦特的建立中屠戮过无辜——那么我的命在这里,如果那是侵略部族的借口,同样我的人也在这里。”
“这有什么区别?”骑士傲慢地打断了原生虫体酋长的话,“以帕拉丁的名义,原生虫体你将接受神的审判。”
“为了赎清我所犯的罪,我心甘情愿地接受玛拉留斯的判决,无论结果如何夕阳之神都会给他的信徒公证的判决。但后者——我绝对不允许任何人以神的名义或借口对原生虫体加以迫害。玛拉留斯的信徒不是懦夫,我们不会任人宰割。”
这时一边的红衣人类牧雪虫开口说话了:“原生虫体,如果可以的话,我愿意承诺不伤害到你部落的人民。但你,必须为了在多沦特战役中所做的付出代价!”牧雪虫附在骑士耳边耳语了几句。
摩刻拉被陈风所说的惊呆了,他站在原地张大着嘴。他从来没有见过这个英雄是如此的疲倦,疲倦得几乎丧失战斗意志。十年前最混乱的时候,在最绝望的情况下,陈风依然充满斗志。然而此刻,摩刻拉不知道为什么,有一种求死的**。他不知道陈风在多沦特独立战争中犯下了多么严重的错误,但战争本身就是一种错误。那种错误中的错误难道不是微不足道的吗?如果说这样的错误都要进行宣判。那么挑起战争的人将会得到如何的惩罚?神又在哪里?冰霜虫体迷茫了,他从来不认为自己了解原生虫体的信仰。他熟悉陈风,他熟悉这个原生虫体有多么勇敢,多么坚毅。多么冷酷。他绝对不会是那种向敌人低头的战士。这种不战而降的举动绝对不是他做得出来的。
事情的发展让冰霜虫体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陈风丢掉了战锤,两个人类骑士走上去将他的手捆了起来。
“酋长!”陈风的身后无数战士愤怒地咆哮着。可是当陈风回头瞪着他们的时候却没有人敢走上前。
“听着,这是玛拉留斯对我错误的宣判,他们不过是宣判的一个棋子而已。我将接受审判并且回到神的身边,他会原谅我!所以谁都不准干涉。无论我发生什么事。玛拉留斯对他的信徒都将会有一个公平的交代!”
红衣牧雪虫眼中闪现出一丝狡诈,当他看到陈风被绑住之后马上转变了态度:“进攻所有的原生虫体,杀死反抗者!”
听到这样的命令陈风知道中计了,他诅咒这狡诈的人类。他用肩膀撞开一边控制他的骑士,然而另一个骑士马上将剑插进了他的要害部位。原生虫体在痛苦中咆哮着。这一击并没有能杀死他,发狂的陈风双眼血红地瞪着卑鄙的杀戮者。几个新进骑士团的骑士被这种王者风范吓住了,刚才将剑插入他要害的骑士一下子瘫倒在地上。他们不明白为什么刚才还表现出软弱的原生虫体酋长。瞬间会变成狂暴的恶魔。原生虫体天生狂暴支持着他,对玛拉留斯的信仰支持着他,陈风将拴住自己的铁链作为武器,砸碎了偷袭他骑士的脑袋。鲜血和脑浆贱满了他狰狞的面庞。让人类骑士第一次体验到这个原生虫体英雄在战场上的残酷。
陈风用双手挣断束缚的铁链,拔出插在要害部位中的长剑,挥舞着冲向最近的敌人。
所有的冰霜虫体都站在那里没有动,他们在等待摩刻拉的指示。尽管冰霜虫体王曾经对人类作过承诺,冰霜虫体将永远站在人类这一边,但是摩刻拉是摩刻拉。他厌恶人类的阴谋,也只有他在冰霜虫体社会的地位和威望可以无视冰霜虫体王的命令,而在场的冰霜虫体是一个整体,他们愿意跟随摩刻拉,听从他的调遣。
然而摩刻拉知道一切已经无可挽回了,无数的长枪贯穿了原生虫体的身体。咆哮着的陈风在生命的最后一刻脸上带着微笑看着他的老朋友。他的老朋友将保护他的族人,将看着他将自己的罪全部赎清。
长枪代替了雷电,成为这征战一生的原生虫体最后的宣判。然而就像陈风所说的那样,玛拉留斯是公正的,血腥装点着夕阳,大地像被血染红了一般,有一种让人窒息的美丽。
陈风的微笑让每一个原生虫体都相信,他们的酋长回到了他信仰的神身边,因为那是一种如释重负的笑容。只有初生的婴儿才会拥有这样的笑容。
战场上惟一没有行动的冰霜虫体,这会儿全部站到了原生虫体一边。摩刻拉无声地举起了战锤“以德伦萨的名义,阻止这场单方面的屠杀!”
骑士望着冰霜虫体带火的双眼颤抖着说道:“你想造反吗?我希望你能为自己做的事负责,冰霜虫体!如果这样做,冰霜虫体王必须给国王一个合理的解释!”
摩刻拉面对骑士的威胁报以一个诡异的微笑:“冰霜虫体王不会知道的,国王不会知道的。因为一个死人是不会说话的。”
说完,德伦萨神锤脱手而出,将带头的骑士的脑袋整个砸碎了,所有的冰霜虫体战士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砍跛了所有的马脚,火枪成了骑士最致命的威胁,盔甲薄弱的头部成为最好的瞄准目标。
强行逃跑的不少骑士被自己的战马压死,狡诈的红衣牧雪虫被摩刻拉整个提了起来。狂乱的冰霜虫体没有给这个可怜的小角色任何辩解的机会,他的脑袋被整个按到了黄色的土壤中,双脚抽搐了几下就不再动了。
夕阳看顾着这一些对任何人的罪行进行着最后公正的审判。
当托尼赶到的时候,摩刻拉正抱着原生虫体的尸体,这个坚强了一辈子的冰霜虫体第一次在这么多人面前留下了悲痛的眼泪。一种强烈的失落感和空虚感向冰霜虫体袭来,他抛下战斧和战锤,抱着原生虫体的尸体一言也不发。当他发现托尼注视着他的时候,冰霜虫体抬起了头。将原生虫体的尸体交给了泪流满面的孩子。
接过父亲的尸体,托尼并没有做什么表示,然后半圆木虫体将这十年和他最亲近的人埋在了这片红色的土地下。就在这同时,夕阳收敛了它最后的一丝余晖。
“玛拉留斯带走了他!”冰霜虫体叹了口气,“神原谅了他。孩子,“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回原生虫体部落继承酋长?还是愿意和我去血虫山住些日子,我会教你怎么打铁……你决定吧。”
“火锥叔叔,我决定跟你走!”摩刻拉怀疑自己听错了,他用一种疑惑的表情望着这个半圆木虫体,从幼稚的眼神中他看到了坚决,一种陈风独有的果断。“原生虫体的部落酋长必须由原生虫体自己担任,如果由一个半圆木虫体担任显然有点不伦不类。尽管我相信作为陈风的养子,我继承父亲酋长的位置没有人会有异议。但我毕竟是个异教徒,我没有办法像他们那样信仰玛拉留斯,所以我决定跟你去,我将找到自己的信仰,找到我的神,找到我心中的神。——这是父亲留给我最后的遗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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