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人请来了。”墨侍先一步进到御书房给贺钰交差。
贺钰看着已经十八岁的贺封,想到已经离开人世的太平,眸子暗了暗,开门见山道:“你医治好长安,朕可以答应你一切条件。”
“一切条件?”贺封也不像贺钰行礼,自顾自坐下来对视上贺钰也没有丝毫畏惧,“皇叔这次怎么那么客气,不再拿太清宫夷为平地,或者父王威胁了吗?”
贺钰:“如果威胁才有用的话,那朕也不妨试一试。如果你不想自己二十岁及冠的时候没有你父王的主持和祝福,或者你希望那个时候他干脆已经不在了,你现在就可以离开。你应该知道你不是朕唯一的选择,朕相信苏演比你靠谱得多,而且他会很乐意给长安医治。”
贺封:“这倒是我好奇的了,皇上不找苏先生而找我,难道不是皇上和苏先生关系不睦吗?”
“你想多了。”贺钰:“走还是留,你选一个就好。”
“人在哪里?椒房殿吗?带我去吧。”贺封意味深长道:“不过,皇婶婶这病我会免费给她看,但是皇上要是还有其它的要求,就要另外算账了。”
贺封转身就走,贺钰皱了皱眉跟上去,墨侍想着刚刚贺封动了玉贵妃的菜要不要提醒一下,但是又不知道怎么开口。但是他的直觉告诉他,贺封刚刚说得话,绝对不是表面那么简单,一定是有事情要发生。
贺钰虽然保养得不错,但是贺封看见秦羽凤现在的样子才感觉自己的七皇叔真的老了,而更老的是他父王。
看着秦羽凤眼睛覆着白绢,贺封看了看贺钰请示一番,给她解开。秦羽凤很敏感,这么一下就醒来了,闻到不属于这个房间的香火味道,她眉头皱了皱,“谁来的?”
贺封两步迈到床边亲昵得握住秦羽凤的手,“是我,皇婶婶,我是贺封。”
“封儿?”秦羽凤看不见贺封的表情,只能从他的动作感觉到亲切,终于欣慰的笑了笑,“封儿这些年在太清宫还好吗?”
对于秦羽凤喊自己封儿,贺封愣了愣,然后从容回道:“皇婶婶,我是来给你看眼疾的。你把我送到太清宫学习,如今算是小有所成,正好回报您。您不用担心,平躺下来,我帮您检查。”
“等一下。”秦羽凤抓着贺封的手紧了紧,目光看向贺封身后带着警惕,“皇上是不是也在,让他出去。”
这是贺封始料未及却乐见其成的,对贺钰得意的笑了笑,“皇上,您看要不您先去歇着?”
贺钰蹙眉:“长安,只要你能看见,朕在哪里都无所谓。但是你现在眼不见为净,难不成和朕呼吸同一片空气都让你难以忍受吗?”
“现在对我来说就是这样,被你呼吸过的空气都令我厌烦。”秦羽凤:“你要是不出去,我情愿瞎一辈子!”
“哼!贺封,你小心些不要耍花样。”贺钰怒气冲冲离开,墨侍看着也急得慌,想了想跟着贺钰一起离开。
“您怎么和皇上闹得那么僵?”贺封叹气,语气也染上哀伤,“太平离开侄儿也难过,她的遗体送到太清宫,还是侄儿亲自做得法事。但是仅仅这样您也没有必要和皇上闹得那么难看,毕竟太平妹妹的不幸也不是皇上的错。”
“封儿,你不知道,还是给我看眼疾吧,这些事情你不要管。”秦羽凤按照贺封说得平躺,“你还是孩子,这是我们大人的事情。”
贺封撑开秦羽凤的眼皮,慢慢给她检查,但是话题仍然不停止,“皇婶婶说我是小孩子,侄儿就不高兴了,侄儿已经是太清宫的主人,是大夏的国师了。皇婶婶还嫌侄儿小吗?”
“你师父——”秦羽凤本来想问问贺封知不知道无心去了哪里,犹豫了一番还是没有问出来,“封儿,你师父把太清宫交给你了,累吗?”
贺封:“太清宫修行清心寡欲,侄儿自然是不怎么累的。”
“不累就好,皇婶婶相信太清宫爱你手里能够发扬光大。”
门外——
墨侍看着贺钰阴郁的面容,嘴角抽了抽劝道:“皇上不要那么生气,娘娘只是在说气话罢了。您想想,她既然不排斥国师喊她皇婶婶,那又怎么会是真的排斥您呢?您消消气,等到国师给娘娘看完了您再进去,也省得娘娘动气再影响了病情。”
想到秦羽凤不易动气动怒这一条,贺钰揉了揉额角很是头疼,就现在来说,只要他在,秦羽凤一定有气,那么他不就是看不到秦羽凤了吗?
“对了,怎么不见菱儿,她又到哪里去了,你派人跟着了吗?”贺钰,“一定要盯好菱儿,她——”
“奴婢怎么样?”菱儿端着茶盘看着贺钰,眼里满满的倔强不屈愤懑,“皇上真是胸怀宽广啊,让奴婢刮目相看!”
贺钰:“……”
墨侍:“菱儿姑娘,娘娘在里面呢,进去吧。”
贺钰拦在门前:“不用进了,把茶盘给朕,朕替你送进去。”
“不需要皇上假好心,您就不怕奴婢跑了,通风报信去了吗?”菱儿想要绕道,贺钰却依然挡在前面,最后干脆把茶盘整个抢走,“墨侍看着她,她要是想通风报信,就算是女茅厕,你也要跟进去!”
“啊,你无耻——”
“捂上她的嘴。”贺钰对墨侍使个眼色,墨侍心领神会立即把菱儿的嘴捂上,就看见贺钰端着茶盘脚步放到最轻走进去。等到门合上,墨侍的一颗心才落下,“菱儿姑娘,你不说话了,咱家就放开你。”
“唔唔唔——”
“算了,咱家为了小命还是把你打晕吧。”
“不。”菱儿把墨侍的手打开,“我不说话,我又不傻,现在揭穿他生气的是我们娘娘,我警告你,不要觊觎本姑娘。”
墨侍笑:“咱家没有去女茅房的打算。”
“你是贺钰身边的人,你的话现在已经跟随你主人的信誉变得一文不值了。”菱儿哼了哼不以为意道:“你也就比皇上好一点。”
墨侍哭笑不得,“都说皇上金口玉言,菱儿这话可是折煞咱家了。”
贺钰的到来没有引起贺封和秦羽凤的关注,他将茶盘放下干脆躲在暗角观察贺封。对于贺封的野心贺钰不是不知道,虽然说这个江山确实是从贺封手里抢过去的。但是一山不容二虎,他不可能会对贺封再愧疚到拱手相让一切。贺封今天就秦羽凤的态度太过反常,贺钰不得不防。
“师父的能力太过出众了,我感觉自己会的太少了。师父走之前还说以后太清宫遇到困难就去找苏先生帮忙,师父觉得我不行,我大概真的不行。皇婶婶,你还说什么发扬光大的话,侄儿就真的该无地自容了。”
“你师父说得对,要是真的有什么困难就找苏相,但是你也要相信你自己的能力。如果你真的不行,你师父也万万不会拿太清宫的前途开玩笑。”
“对了,皇婶婶应该对师父很熟悉吧,不然当初也没有办法让我进入太清宫,皇婶婶和师父是什么关系?”贺封状似无意间的问题,其实已经酝酿了很久。
秦羽凤:“没什么,当初你师父就是曾经和我有过一面之缘。不过他倒是对我多有帮助,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我是皇后。”秦羽凤亦感觉到了贺封的奇怪,尤其无心出了意外的事情秦羽凤心里早有预料,对于无心的话题,秦羽凤也自然多留了心眼。
贺封遗憾的摇了摇头,“唉,可惜了师父那么独具慧眼,皇婶婶那么聪明的人,要是早些和师父遇到,做了师父的弟子,那么现在皇婶婶岂不是就能免去那么多痛苦了?”
秦羽凤有些恍惚,她是无心的弟子,但是她还是逃不过避不过该来的。或许冥冥之中一切皆有定数,当初就是无心给她算了命格,才没有把秦羽凤正式归入门下,不过半年就离开了。这是秦羽凤的命,就该她来让它完整,无心无心破坏,也是命中注定,怨不得旁人。
“皇婶婶,我看完了,您放心,我一定会医治好您的眼睛的。”贺封笑了笑,双手放在秦羽凤的嘴角处扯了扯,“皇婶婶,你要多笑,要开心,眼睛才能好的快点。”
秦羽凤真的笑了,“皇婶婶知道,就算身在逆境,但是皇婶婶还是有很多美好的回忆的。我还要睁开眼睛看见三哥,看见两位嫂嫂,灏儿瀛儿汉儿,看看你是不是高了。我还是很想看见的,青山绿水都值得我留恋。”
贺封有些恍惚,看着秦羽凤的眼睛已经有了些审视,“皇婶婶,你刚刚忘记说了一个人。”
“嗯?谁啊?你是说皇上?”秦羽凤撇开头很是烦恼的样子,“最不想见的就是他。”
一直在听着的贺钰感觉有些血气上涌,难受极了!
贺封眼睛闪了闪,语气也带了些诱导:“不是他,是我父王。皇婶婶,我父王在等你睁开眼睛好好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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