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凤舞跪在朱芷怡面前,即便想要装作不卑不亢,看着朱芷怡的样子,她也有些红了眼眶。
“贺钰叫你来监视我?滚!”
“是,奴婢不敢违背皇上的命令。但是不是奴婢也是别人,还有谁能比奴婢对王妃更用心吗?”凤舞道,“王妃,奴婢已经嫁人了,请王妃给奴婢一个重新见到夫君的机会!”
“凭什么叫我给你机会,好厚的脸皮,你不是对贺钰忠心耿耿吗?他还要挟你不成?”朱芷怡对着凤舞冷笑,“我成全你,谁来成全我回去江南见王爷,还有我的孩子,他还不曾睁眼看到父王,你还是走吧,不然我亲手杀了你。”
“王妃,我的夫君是,是蒋阿柱。”女子说着眼泪已经流了满脸,泪眼看着朱芷怡,她们近乎一样的处境,何不将心比心。
蒋阿柱是德和亲王府管家的儿子,也是王府的下人,成亲两年多了。朱芷怡一直知道他的妻子是个好看的,他们新婚还应该到王府里拜见,由她和贺鸿封赏,但是一直没有见到人,原来竟是没脸见她吗?朱芷怡此时抱着孩子的手也忍不住抖了抖,泪也流了满面,楚楚动人。凤舞不曾离开过,是吗?
凤舞再一次俯身磕了三个响头,“王妃,皇上是个好主子,他只是叫奴婢跟在您身边,奴婢愿意起誓,绝对不会伤害王妃和小世子的安危。奴婢也想和王妃一起活着回到江南,求王妃成全。”
“你先发誓吧,我再最后信你一回,我警告你,谁敢伤世子一根毫毛,我一定不惜一切要他命。”朱芷怡:“先告诉我椒房殿的情况。”
凤舞见朱芷怡重新接纳她,终于扯了扯嘴角,赶忙举起右手束起三根手指指天道:“奴婢对天发誓,若是对王妃又一点背叛,伤害到小世子,不得好死,将永远不能见到夫君!启禀王妃,皇后娘娘伤势似乎不太乐观,还在昏迷中。”
“你跟在我身边,我能出去看望秦羽凤吗?”
“王妃,皇上说除了皇后娘娘那里,您出宫都可以,直到皇后娘娘醒来为止。”
“贺钰真是阴险,秦羽凤昏迷着,我怎么安心出宫?她醒来了,我又走不了了,真是……我当初看上的男人不是?”朱芷怡看向凤舞笑了笑,“你帮我办一件事。”
椒房殿——
贺钰坐在龙椅上闭目养神,但是眉头紧锁并不安稳,整个御医院的人都守在了这里,但是对于凤榻上的女人无可奈何。箭伤没有处理好,流血过多加上本身便是体寒气虚的症状,说是危在旦夕也不错。而太平趴在床边一直哭,却也怎么也唤不醒。
“母后,哇——母后你醒醒,哇呜,我以后再也不惹您生气了。”
“皇上,公主都哭得打嗝了,您看着要不要劝劝?”墨侍看着心疼,才十来岁的小姑娘,哭得那么厉害,他听着都揪心。
“没事,再等等。”贺钰不是不心疼,但是秦羽凤需要太平的呼喊,不然他怕那个没心没肺的女人一直睡下去。
“唉,皇上,这样的话皇后娘娘醒来也会怪您的。公主真的哭了太久了,伤身。”墨侍劝道,还抹了把眼泪,“您还是让公主歇歇吧,奴婢看着难受啊。”
“院判,给朕一句话,皇后娘娘还能不能医好?”贺钰看向院判,他已经给秦羽凤把脉良久了,从悬丝诊脉到贺钰放任他亲自断脉,检查伤势,他一句话的没说。
“启禀皇上,微臣医术不精,无能为力。不过,若是有精通木阳针法的人给皇后娘娘施针,娘娘应该就能醒过来。”唐院判对着贺钰恭恭敬敬跪下来,“臣所知精通木阳针法的人,只有安神医一人,臣曾经与他进行过医术交流,佩服不已。皇上,若要救皇后娘娘,非要安神医不可。”
“你确定他可以?”贺钰沉声问一遍,安意如是他最不愿意求的人。
“微臣愿意以项上人头作保,安意如一定能医治好皇后娘娘。”唐院判的再一次保证,终于打消了贺钰的一点顾虑。
贺钰从龙椅上站起来,几步走到太平身边把人搂在怀里,“乖,父皇去找安伯伯救母后,不哭了,父皇母后会心疼。”
墨侍灾一边附语,“对啊,公主您可别哭了,皇后娘娘会心疼的。”他没说贺钰会心疼,说不出口,是谁逼着她在这里一直哭的。
“为什么把箭射向母后,父皇是坏人。”太平嗡声道,她虽然后来被捂上了眼,但是却是先菱儿一步看到的贺钰射箭一幕,菱儿捂眼在后。
“父皇射的不是母后,当时母后被坏人附体,父皇射得是坏人。”
“可是受伤的是母后。”太平露出眼来看贺钰,“明明就是射在了母后身上。”
“如果不射伤母后,母后就要被坏人控制伤害父皇,母后其实不是受伤,她是因为被坏人偷走了精气才昏迷不醒的。”贺钰睁眼说瞎话完全没有压力,“现在父皇要去找安伯伯救母后,太平乖乖陪着母后,不要哭了知道吗?”
“父皇一定要让安伯伯医治好母后啊,我一定会好好陪着母后的,我可以给母后喂药。”太平很高兴原来父皇不是伤害母后的人,连忙做出保证,怕让父皇伤心失望。
“墨侍,照顾好公主,给公主传膳。”贺钰不是不怀疑宫变时墨侍是有心被抓,不然依他在内宫的影响力,怎么可能会没有人管?他不得不多考虑一点,所以威胁道:“还有,管好你的嘴。”
“奴婢不敢多嘴,一定尽心尽力照顾公主,等候皇上佳讯。”墨侍即便想多嘴,他也心知肚明,太平公主不会相信。而且他有什么理由去挑拨皇上和公主的感情,救皇后才是最要紧的。
瘟疫被解决后,贺钰把贺衡放回了皇庄,那里也没有安排人,只是他在庄子里种满了虞美人。贺衡便绝对不可能有离开的心了。虞美人是纪紫堇最喜欢的花,贺衡需要时刻被提醒着,他死去的妻子在看着他!
贺钰一路快马加鞭,连在皇宫都是纵马出来的,到了贺衡所住之地也耽误了两个时辰了。他是独自一人而来,虽然没有人敢对他动手,但是见安意如的面还是困难重重。
“贺春,你好歹也是出身宗族,放弃大好前程守在一个废人身边有意思吗?”贺钰对于拦住自己的人完全没有好脸色,对于出言侮辱贺衡更是信口拈来。
贺春双目圆瞪反驳道:“王爷不是废人。”贺衡只是在纪紫堇死后没有了斗志而已。
“是不是他心里清楚,如果你想惊动他的话,朕倒是真的有不少话要和王兄好好说说。”贺钰说这话就是威胁,他有的是手段刺激贺衡,见到贺衡就是一个刺激了。
贺春想了想便把人往安意如的住处领,“皇上,安神医愿不愿意见您,就看他了。”
贺钰一路跟着走过去,临近开门也是心思最重的时刻,他回头问要走的贺春道:“安意如有没有什么徒弟?”
“皇上不是应该最了解安神医吗?”贺春对此嘲弄道,贺钰才是对安意如底细知道最清楚的人,他怎么可能没有眼线监视安意如。
而贺钰所知是,没有。贺钰不再犹豫,推开门直接走进去。安意如也在,两杯清茶摆在桌子两侧,安意如在等他,这个认知让贺钰有些不安。
“秦羽凤在宫里干的事我都知道了,有些佩服有些遗憾,终究是女人,若是直接杀了你,她至于落到现在的下场吗?”安意如说着笑了笑,“你也不必开口了,我一直不喜欢那个女人,你知道。”
“如果不是她,朕早就杀了你了,这样你也不感激她,不救她吗?而且,你是一个大夫,你这么做,对得起‘神医’之名吗?”贺钰有些愤怒,他的那么些兄弟都是敌人,可是敌人和敌人也有不同。贺衡贺泰永远能站在理智的方向,至少不会损害江山的利益。但是安意如这个从小不被承认血统的不一样,他接受的教育和从小到大到大的环境注定了他可以对于武英帝的这些儿子门产生不可泯灭的恨意。
“我知道你有的是方法让我服从,而且阿衡也会叫我去救人,我也知道我可能会心软,但是现在真的是你怎么说都于事无补了。”安意如说完笑了,将两只手举起来,十指绑着白色绢布很是显眼,“现在双手已废,没有办法施针了,皇上另行他处吧。”
贺钰看着安意如的手,再也忍不住青筋暴起,一把抓住他,“你为了不救人去自残?安意如,朕看错你了,你才是真正忘恩负义的笨蛋!”
“国师可以救她,我只是不想亲自救她而已。”安意如抿唇道,“兜兜转转,我不想再和你们夫妻有何恩怨,皇上也不想吧。我一旦出手,他人阿衡若是有事,皇后娘娘不会不管,皇上会苦恼吧。而且皇上想多了,我的手只是十日之内不能沾水,并不是废了。皇上若是有时间就去找国师,我不值得皇上继续浪费时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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