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妹妹醒了,秦三爷心情很好,特地将今天给苏演的酒换成了更烈的。
每日被虐待的苏演脸颊已经没肉了,见秦宇征进来,却立马变成疯子一样扑上去,“混蛋!”
秦宇征自然不会让他得逞,这次却没给他一脚,微侧身苏演便错过去一个没站稳倒在地上。
“虚伪!”
“嗯,我知道。”秦宇征丝毫不为所动:“今天还继续吗?你还有十一坛酒存在我这里,今天再不做出我满意的作品出来,我可是要将你泡进酒缸的。”
苏演气急败坏:“放老子走!”
“如果你爷爷拖着病体亲自来找你的话,否则你就只能自己走出去。”秦宇征笑得好看,不过对于苏演简直就是噩梦,“今天就以‘水’为题吧,你作三首诗,我给你三坛酒,你若是作不出来,扔酒缸。我会好好等着的。”
苏演想站起来,可是怎么试都不行,弄了一刻钟,牙都要咬碎了,也没成功。喘着粗气,双目失神,几乎没有活人的样子。
“秦宇征,我,不想死。”
良久,一道沙哑到几乎听不清的话冒出来,连呼吸都浅了。
秦宇征眸子闪过一道亮光:“大声说一遍。”
“我不想死!呼呼呼,我要让他们后悔,我要让皇帝都后悔!”苏演翻了个身,双目充血看向秦宇征:“还有你,老子终有一天要将你泡进酒缸里三天三夜!快让老子吃饭!”
秦宇征“噌”地从椅子上站起来,脸上挂着更好看的笑容,“哈哈哈,好,不过你做梦!想吃饭,先吃书!”
“在弄什么?”进门就远远看见秦羽凤弯腰写画些什么,贺钰不免好奇。
“你书房上锁了,我就只好在这里乱画画了。”秦羽凤挡住贺钰的视线,背对着他的手忙着收拾,“你书房看门的叫什么?”
“墨侍。”贺钰收回探寻的目光,决定尊重她。
“他比琴音还死板。”
贺钰:“以后书房你还是别进了,我让管家在你院子里整理间书房出来。”他的语气有些冷漠,秦羽凤自然听得出来,点头,“好,我也没什么事。”
“皇祖母的寿宴又不办了,她还是不愿回宫,父皇下旨让所有皇子公主带着王妃驸马在下月初六上万佛寺拜见,要穿的喜庆,不过提前斋戒三日。”
“没多少时间了,要准备寿礼吗?”
“她老人家用不着,不过你收礼的可能很大,放宽心。”贺钰:“你都看些什么书,我叫人准备。”
“算了,我从侯府带来不少书没必要再多准备,其实想去书房没有多余的意思,你不会想多吧。”秦羽凤眨眨眼,“王爷?”
“各司其职,知道吗?”贺钰声音微冷漠。
“好。”秦羽凤低头,暗暗懊恼,好像不小心得罪了王爷,可是怎么得罪的?
“我今晚歇在书房。”
“……多谢王爷体谅。”
“你继续忙吧。”贺钰说完看一眼她掖在袖里的东西,转身离开。
秦羽凤心情低落,如果书房是个女人,她大概会疯。不过她腰上的伤没好,贺钰的胳膊先好了歇在它处也有些别的原因吧。
“菱儿,天凉了,给书房送两床被子。”
“王妃,您就不能不和王爷置气吗?为什么不给他?”菱儿满脸抱怨表情。
“我什么时候置气了?书房我也没进去呀。”秦羽凤:“还有,谁是你主子?”
菱儿:“您说王爷才是。”
秦羽凤:“……好吧,那就快去送被子,冻病了王爷贵体怎么办?”
菱儿不再犹豫,收拾被子便出门。
琴音:“王妃,还继续画吗?”
“我想去书房。”秦羽凤抿唇,“很想看。”
琴音:“……那就去,收拾几个暗卫而已。”
秦羽凤摇头:“我不能去,信任的态度是不能打破的,何况书房里最坏的情况是藏了个女人,这种事情也不会发生。”
琴音:“王妃要听琴吗?静心。”
秦羽凤:“好,很久没有听你的琴音了。”
琴音:“奴婢去取琴。”
琴声悠悠扬扬而来,带着荡然回肠的情韵,缓缓流淌起来,细水流长,汨汨韵味沁透人心。
琴音是个有故事的,但是这个故事是秦羽凤不知道的。秦羽凤喜欢她的琴声,收她在身边便赐名琴音。琴音的父母安康,家境却贫寒,那么好的琴艺又是从何学得?不过很多事不该被探究。
“小姐要弹一曲吗?”琴音一曲闭后淡淡问。
秦羽凤笑着拒绝:“没必要破坏意境,再弹一曲吧。”
又是一曲淡雅高洁,夜色醉人,秦羽凤看着琴音。她身上自有一股气质,令人产生好感,不由感慨,她做丫鬟太可惜了,她该是官家小姐,谈一曲风花雪月。
康定二十二年二月初五,黄河凌讯水位上涨,十七日,陇西爆发洪灾,二十日,山东河口水势大涨,淹没良田万顷,毁家无数。
“废物,蛀虫!前年刚刚加固的大堤竟然这么容易就垮了,几百万两银子都吃进你的狗肚子了吗!周敏,你最好给朕说出个一二三来!”将两份加急文书仍在工部尚书身上,武英帝怒火滔天,指着周敏手都在颤抖。
“皇上,微臣冤枉呀!”周敏年近五十比武英帝年轻几岁现在却萎爬在大殿上,显得佝偻。
“皇上息怒。”满朝文武都跪下大气也不敢出一声。
“蛀虫!把他给朕拖下去!”武英帝见周敏完全是心虚不知想法的样子就满肚子火气,完全不容置喙就要先处置了这位一部之长,二品大员。
贺衡微皱眉,“父皇,当务之急是救灾,周大人他——”
“你看他像是有主意的吗?越老越没用,完全不知长进!拖下去,任何人不准求情!”
“皇上饶命啊,老臣冤枉呀!”
“将他嘴堵上!”武英帝最是看不过人软弱的样子,那还忍得了?话落,两名侍卫没有丝毫犹豫将他的嘴捂上拖拉下去,数丈距离丝毫没有停顿。
“看什么呢?看朕!谁有治理洪灾之法现在就说出来!”
“工部侍郎,你先说。”
被点名,李烨很怕像自己顶头上司一样的命运,毕竟皇上太任性,很多事不是在理就行的。犹犹豫豫开口:“臣以为当务之急是安置灾民,应当立即拨款救灾,而且汛期还未结束,还要加紧加固大堤。工部还有先人治水之法,请皇上给下官两日时间,必定整理出完整方案。”
武英帝脸色和缓了不少,“后日上折子给朕,起吧。”
“户部尚书,你也在两日内评估出安置灾民大概所需,还有他们住的地方,万万不可简陋了。”
“微臣领旨。”
“秦侍郎,你有什么看法?”武英帝看见秦宇征有些心事,便问道。
秦宇征行礼低首:“陇西地带牛羊众多,发生水灾最易引发疫情,希望早做预防。”
武英帝点了点头,“户部,这也是你的活了,务必做好防治。”
见也没什么事了,武英帝微示意高仁人,自己大步便走了。
高仁人:“福王魏王御书房见驾,其他人,退朝!”
“父皇。”贺衡贺泰一起向武英帝行礼,表情如出一辙的微妙。
“坐吧,知道为什么叫你们来吗?”武英帝现在语气平静,如果不是他们两个太了解他,完全看不出他还在生着气。
两人不推托,各自坐下,但是也是不深坐,随时准备起来的样子。
武英帝按了按额角,音色疲惫:“别拘谨了,朕只说一句话,那封陇西郡的文书是武安侯用西北的鹰带回来的,若是按照正常路走,还得十天能到长安,还有一些居心叵测之辈,朕都不知道能不能见到文书!你们考虑一下,谁去陇西,谁去山东,去陇西的带上老七一起。”
两人脸色均是一便,武英帝明显的是要卖秦惊云一份面子,白给贺钰一份功劳呀!一时间心思百转千回,谁也不好说话了。
“怎么,这种事还要回去商量?魏王,你是不想去?担心自己呢还是担心魏王妃?”武英帝再转向贺泰:“他还有个病王妃,你有什么不能去的?真怕死?啊——”
声音扬高是动了怒火了,贺泰先一步开口:“儿臣愿意前去山东。”
贺衡无奈看了贺泰一眼,犹豫一番默默开口:“儿臣愿意前往陇西。”
嗯。武英帝轻哼一声,表示听到了,“退下吧。”
两人还没暖热椅子就起身已经不是第一次了,这次还算好的,可以直接走掉,于是行礼告退,很快便退了下去。
“高仁人,听见了?”
“奴才听清了。”
“拟旨吧。”武英帝深看了他一眼,几乎没有感情要将人冻死。
“是,奴才明白。”
次日——
两道圣旨几乎同时到达魏王府和延平郡王府。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着命魏王贺衡前往山东统筹救灾治水事宜,钦此。”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着命延平郡王贺钰前往陇西统筹救灾治水事宜,钦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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