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就好,九皇子孝敬恭谦,朕决心将长江一带赐封于他,你们谁有意见?”
“父皇!”出声的是六皇子贺齐,因为太子遇刺一事,被贬郡王,下个月也要与兵部尚书的女儿成亲。他面上一闪而过的惊讶不满嫉妒没有躲过武英帝的眼睛,瞬间威压加倍。贺齐也意识到自己惹了皇上不快,小心的无奈的低下头。
武英帝自然也没放过其他人的神色,虽然没有贺齐表现的激烈,也难免愤愤不满,除了只有惊讶和落寞的魏王和完全看不出反应的贺钰……武英帝神色变化莫测,化作一声嗤笑:“还演什么戏?朕明白告诉你们,就今天一次机会反驳朕的决定,今天你们不说出个一二三,明天圣旨一下,朕不想听到你们私下拉拢的大臣任何一句反对!”
十皇子贺栐是皇后弟子,十二岁,才刚刚被迫接触朝政,根本什么都不明白,只好将目光依赖的投向同胞哥哥前太子,现福亲王贺泰。
其他人还是不敢主动出面,多数目光落在贺衡好贺泰身上,毕竟两人经营多年,威信不是一般人可比的,武英帝的宠信也不是他们可比的,倒是八皇子先把目光看向新郎官贺钰,没看出任何反应,复把目光投给贺衡。
武英帝没给他们太多时间,随手指向三皇子,三皇子的生母原是宫女,现在不过是从二品昭仪的位分,素来不服比自己小的四皇子贺衡,所以是太子一派的,现在也对福亲王忠心耿耿,毕竟前太子未绝后,还有皇后及背后世家的支持,未必不能转败为胜。
三皇子被指到,只好小心开口:“儿臣认为,九弟尚且年幼,品性未定,父皇,父皇不必太过恩宠。”语毕,伏首不敢看武英帝反应。
“品性未定?你是说你自己还是说他啊!”武英帝怒气满脸:“你十六岁时打伤你现在的小舅子,抢了现在的王妃的事,朕还给你记着呢!倒是你说说,鸿儿从小到大,做过哪件出格的事?”
三皇子听罢,头低到最低,冷汗涔涔,再说不出话来。
“老四,你说!朕将江南给鸿儿,你可有什么意见?”武英帝不再理会三皇子,甚至不带感情的瞪了眼福亲王。
贺衡心思百转,很快权衡利弊,便开口:“儿臣认为父皇此举有失妥当。九弟不过刚刚入朝,能力没有显露,文武大臣定然会有所疑虑,恐会引起君臣不和。再则,江南富庶,朝廷半数以上糖的用度来自江南的供奉,米粮更是九成原自江南,一旦划封给九弟,除去藩王所扣,朝廷所得大大减少,其他地方必有加赋,易生民愤。另外,九弟虽说年少聪颖,却说不上有大智慧,以他目前的能力,不足以治理江南!请父皇再行思虑!”
武英帝自然知道贺衡所说在理,但是脸色依旧的阴沉。“老七你说,朕该不该给鸿儿封赏?”
贺钰一脸平静:“儿臣认为四哥所言极有道理,父皇若有决定,相信两年后的九弟更能胜任。”
武英帝知道也问不出什么了,脸色一变,却是云淡风轻的模样,“鸿儿,进来吧,以后该和谁亲近,自己长些心眼!”
“哦。”贺鸿轻应一声,从侧面走过来,脸上可见不开心,也不向武英帝见礼,先是扶起了福亲王,再扶起魏王贺衡,最后扶了贺钰,武英帝才开口:“都起来吧,除了魏王和延平郡王,全都罚奉半年!”
“谢父皇。”
武英帝笑:“朕也认为鸿儿该好好历练了,他已正式拜武安侯为师,接下来会正式在西北任命,历练,所以,两年后,朕不想再听见其它声音!”
“儿臣遵命。”
一场权力的游戏终于落幕,真正的赢家不过是为自己最喜欢的儿子谋得了最大利益的武英帝一人而已,就连贺鸿也没有什么快乐表情。
原本是定在申时末刻的吉时,最后晚了将近一个时辰才行礼,索性没再发生什么,贺鸿及所有人都表现平静。
送进洞房后,天真的黑了,外面又开了一次晚宴,贺钰贴心的将一块易消化的玉蓉糕给秦羽凤垫吧肚子,交代了菱儿和琴音,才出去应酬各位客人。
新房是专门布置的,床上满满铺着红枣,花生,桂圆,莲子等物,寓意“早生贵子”,不过这些在进来后就被贺钰扫弄到了床的里侧,秦羽凤坐着并不硌人。
将糕点吃完,秦羽凤不由自主添了下手指上的残屑,想到糕点递给她时,碰到了他的手指,脸不由得通红,幸好没人发现。情绪平定下来,秦羽凤轻唤菱儿和琴音,两人就守在门口,很快进来,很合宜的道:“王妃。”
“菱儿,府里还有大约多少客人未离去,你去打探一下。”
“琴音,去厨房吩咐煮一份解酒茶送来。”
“是!”两人一口应下,却没有动作要去的意思。秦羽凤知道她们顾虑什么,轻声道:“外面不是还有王府本来的人守着吗?你们用不了多少时间就能回来,去吧。”
两人想了想,最终应声退下。
菱儿先回来,说了魏王及六皇子九皇子还未离开,正和贺钰喝酒,其他客人都离开了。琴音也让厨房煮了解酒汤,半个时辰后会送来。秦羽凤计算着半个时辰贺钰大概就喝完了,便叫两人再去一趟厨房一起用膳,在将解救汤送来。菱儿和琴音听下去了,自己却是觉得无事可做,只好干坐着无聊。
等到贺钰回来,秦羽凤已经不知道是什么时辰了,琴音奉上解救汤,掩门退下,房间里就两个人了。
秦羽凤听着他喝水吞咽的声音,自己也不由得紧张,良久没有丝毫动静,便小心开口:“在吗?”
“嗯。”贺钰应一声,手从心口的位置移开,压下心里突然莫名的空落感,转为揉按额头,使自己清醒些。婷儿,不,是她姐姐。
龙凤呈祥的喜盖突然被揭开,秦羽凤眼睛有一瞬不适应,下一刻却是再不好意思睁开眼睛。樱唇被擢住,辗转吮吸,酒气夹杂着解酒汤的清苦味道,矛盾的温柔又霸道。身体不由自己变软,双眸蕴着一汪水汽,秦羽凤清颤羽睫:“有些硌。”
她身子已经被压躺在床上,身子下面全是花生、干桂圆等物。而且凤冠霞帔还没取下。贺钰微愣,停下动作,将秦羽凤拉起来坐正。
秦羽凤现在是真的纠结着不知该做什么了,红着脸倒是被胭脂掩下,分不清楚。
贺钰动作倒是快,脸上看不出神色,看一眼龙凤锦被,满床干果,一弯腰,连被子带吃食全部扫到地上,撒了一地。
秦羽凤一愣,乐了,笑靥如花,却是人比花娇:“妾身为王爷宽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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