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小安觉得脑子里嗡一声,愤怒得想冲上前去狠狠扇王腊梅几个耳光!
她以前一直觉得这个女人愚昧无知,也可恨可怜,从来没想过她能这么恶毒!
一个对自己的女儿能做出这种事的人,还能称之为人吗?!
即使她已经不把周小安当做女儿,对待任何一个陌生的姑娘,得多丧尽天良才能想出用这种方法来逼迫一个女孩?
在这个年代,她真的这么做了,那就是把这个女孩往死路上逼!
王腊梅看周小安盯着地上的那小块巴掌大的布料脸色泛白,紧紧咬着嘴唇不说话,眼神也躲闪了一下,但还是一狠心,又从兜里拿出一件同样布料的胸zha。く★√★√★
“你明天就去跟你小叔说,三天之内就把你舅和你表哥表嫂的工作给办下来,要不就别怪我心狠了!”
然后又看看马兰,估计是开了个头后面就更无所顾忌了,“赶紧给你二哥二嫂把里间腾出来,让他俩明天就搬过来!”
看周小安一直不说话,王腊梅又找回了以前教训她的感觉,开始对她指手画脚,“以后住一起,多帮你嫂子干点活,细粮也紧着她吃,让她好好养身子,早点给你二哥生个儿子!
你那老些衣裳,别人也穿不了,多拿出几件来给周凤他俩改改,别就知道自个美!你一个离了婚的,穿那么好干啥?还能找着啥好人家咋地?”
马兰听到这忽然嗤笑一声,“婶儿,你以为我们这二小姑还跟以前一样呢?人家现在心高着呢!肯定是想找个好男人!要不能穿成这样?
外边看不出来,你看看她里边这裤衩背心,咱一辈子都没见过!没个巴掌大的布,那能遮住啥?说不定啊,人家都给你找了不止一个女婿了!”
马兰轻蔑地瞥了一眼地上的衣服,“周小安,风水轮流转,你这样的衣裳有三套吧?你婶儿那有一套,另两套已经让我送出去了,你想要回来不?行啊,哪天惹我不高兴了我也给你挂你们厂大门口去!也让你出出名!”
自从周小安把她和周小柱的内yi挂到他们厂门口,又让周小贤狠狠打了她一顿,虽然事情没有明朗,但周小安那些暗示的话足够大家脑补了。
现在大家都传,她有野男人让婆家人给抓住了,她丈夫是个怂包戴了绿帽子还怕丢人,不敢出头,大姑子小姑子联手来把她收拾了!
女工们都对她躲躲闪闪孤立她,男同事连话都不敢跟她多说一句,就怕惹上事儿。
甚至还有二流子偷偷来找她,跟她说她男人不行的话他可以代劳!
马兰这口气终于憋到头了!周小安也终于落到她手里了!她这回不把她折磨够了,她这些日子的气算白受了!
周小安从来不知道人能坏到这种程度。她一直以为杀人抢劫是大恶,从来没想过能有比那还恶心还恶毒还让人觉得杀了他们都不解恨的恶行!
他们这是干什么?以为抓住了她的把柄,就敢这么为所欲为了?以为她还是以前的周小安,任他们糅扁捏圆?
王腊梅也知道现在的周小安已经不是那个任她卖了还要给她往家里拿钱的周小安了,但她还是不认为她能逃出自己的手掌心。
“周小安,我知道你现在能耐了!有你小叔给你撑腰,动不动就找厂里找工会拿大帽子压我!别的事我说不过你,就这事儿,我这个当妈的说出来你说谁能不信?
就是你小叔,他也得信我不信你!到时候我把这几件小衣裳往人前一摆,你有没有事儿也别想要名声了!你还想嫁个好人家?做梦吧你!就是韩大壮都不带要你地!”
周小安觉得跟这两个人站在同一个空间里,空气都是污浊肮脏的,她一句都不想再听他们说了,“你们就这些要求?说完就走吧。”
从此以后她一眼都不想再见这些人了。
他们确实该好好做个了断了。
她生平第一次非常冷静地想让这两个人在世界上消失。
周小安的手在小虎的身上反复抚摸,是在安抚它,也是在平复自己胸腔内涌动的杀气。她甚至无比认真地设想了好几种让他们死得无声无息的方式。
王腊梅可能也感受到了周小安身上不同以往的气息,她终究还是有些顾忌的,毕竟她还要靠周小安去周阅海那里去说情,恶声恶气地交代她尽快去办事,就准备走了。
走前还是忍不住支使她,“赶紧把那死猫扔了!人都吃不饱你还有粮食喂猫?有啥好地也想着点你姥!下回再让我看见它我摔死它!”
马兰却不准备走,“我和周小柱今天就住这了,婶儿,你明天把孩子给我送过来,正好明天礼拜天,我还能睡个早觉。
除了书包别的啥都不用带,这啥都有,可比咱家的强多了!缺了让她二姑给买,她二姑工资高,又有小叔补贴,不给侄女花给谁花!”
马兰今天在王腊梅面前有一种非常明显的优越感,王腊梅竟然也一直对她多有避让,好像还在刻意迎合着她。
当然还是因为房子。
王家被精简回乡下了,房子就是周小栓和周小柱的了,王腊梅想留住王家人,就得求助周阅海,可如果这两个侄子为了房子去周阅海那告状,周阅海肯定不会愿意帮王家人了。
所以王家人要留在城里,工作是一个重要方面,还得保住房子。
可周小栓和周小柱已经迫不及待地想搬进他们的房子里去了,王腊梅只好跟他们商量,让王家继续住着,她负责把周小安的房子给周小柱要来,让周小栓住自己家的半间房,他们才勉强答应不再逼王家搬家。
所以现在王腊梅必须哄着周小柱和马兰,为了房子,也是为了让他们帮自己拿捏住周小安。
比如今天晚上,如果没有周小柱夫妇在这里看着她,王腊梅是绝对不放心的。
这死丫头心狠着呢,万一一冲动闹个鱼死网破跑去周阅海那里去告状,他们谁都落不下好。
有周小柱夫妇在这看着她,一点一点把她的气性磨光了,吓唬住了她,把她心里那股气打散了,她就得乖乖听话!
王腊梅过去叫开了门,对给她开门的周小柱使了个眼色,让他今天晚上务必把周小安看住了,按他们事先商量好的,不听话就揍,绑也得把她绑老实了!
周小柱笑嘻嘻点头,把王腊梅送走,门用钥匙反锁上才进屋,看周小安还坐在那没动,没敢往她面前凑,而是站得离她远远的,仔细打量她身上没有任何可以藏辣椒粉的地方,才走过去。
“把钥匙交出来吧,你也看着了,今天你是逃不出我的手掌心儿了,识相点,都是一家人,我们也不能让你吃亏。要不就冲你上回干的那事儿,我先一个大耳刮子抽懵你!”
马兰伸个懒腰往厕所走,“跟她废什么话!她把柄在咱们手里抓着呢!还能作出什么妖来?今儿个可能睡个安生觉了!你别说,还真是大屋子住着敞亮!”
周小柱一把抢走了周小安的挎包,从里面翻出钥匙,顺手又拿走了五块钱,跟在马兰身后去了厕所。
周小安冷笑一声,走到阳台向下面隐蔽的角落里扔了一块血玉,就回到屏风后面坐着。
周小柱和马兰说说笑笑地洗漱完,马兰进来看看周小安,“明天早上早点起来熬个玉米面粥,再整点干的,干活小点动静,别耽误我们睡觉!”然后嗤笑一声就跟着周小柱进里间了。
周小安靠在床上冷笑了一下,在黑暗中等了三十分钟,里间的灯关上了,传来男女暧昧的调笑声,她才从空间里又掏出一把钥匙,把门都打开,用东西掩开一条小缝。
这才静静地走到阳台,看楼下院子里没什么人,那个角落更是黑暗安静,抱着小虎一闪身来到楼下。
周小安在角落里犹豫了一下,才快步向电厂桥下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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