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远,是我!”
“委员长好!”
皖南事变停火发生之后的第四天,路远和蒋委员长终于正式通话。
“好?”
一听到这话,蒋委员长就是一肚子的气道:“我蒋某人堂堂国之领袖,下的命令还没你命令管用,你觉得而我能好的了吗?我看啊,我这领袖之位,干脆让给你当好了!”
“委员长严重了!”
路远不亢不卑的道:“路远知道自己的本事,做团长马马虎虎,当领袖,可不是那块料!”
“你到底想要怎么样?”
听到路远那语气,蒋委员长就更是气不打一处来,闷哼问。
“撤开包围圈,让叶军长他们继续挺进日占区和日军作战!”路远道。
“我要是不呢?”蒋委员长厉声道。
“委员长,你要是有的选,你会打电话给我吗?”
路远冷笑道:“而且我要告诉你的是,如果你真的要一意孤行,消灭新四军,干出这种亲者快仇者恨之事,那从今以后,你的敌人里,就多了我路远一个了!”
“混账,你居然敢威胁本委员长?”蒋委员长大怒。
“如果委员长一定要认为路远是在威胁你,那路远就是!”
路远一拍桌子起身厉吼道:“如果你真那么做了,那我木马县生产的一切武器,药品,化肥,你们那边将半个大子都得不到,我生产的一切,都会全部用来武装八路,增强他们的实力来对抗你,同时,我木马县的部队,也会全力配合延安方面来打你,打你,打死为止——你不是一直说攘外必先安内吗?那我就配合延安,来安了你这个内!”
“你,你,你……”
听到这话,蒋委员长简直气的要晕过去,路远的那些话,像是子弹一般的射向他,让他止不住的有种毛骨悚然之感!
他知道,要是路远真如他所说的那么干,自己这个国之领袖的位置,怕是就快当到头了!
他竭尽全力,才将诸多军阀捏合到了一起,对抗日本人,对抗延安,虽然表面上让各军阀听令于他,但他知道,军阀和他之间,终究还在暗自较劲,这也是他的很多命令,最终却得不到有效实施的原因。
要是路远在这时候揭竿而起,那么这些貌合神离在民族国家大义名义下不得不和他站在一起的军阀,恐怕立即就会四分五裂,不知道多少人会直接投靠路远!
想到这点,委员长忍不住一阵阵的眼前发黑,差点要晕过去。
“校长,校长……”
薛岳程潜等人大惊失色,忙一把扶住蒋委员长,萧山令接过电话冲着路远厉吼:“路远,你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是吧?居然这么跟委员长说话——还不向委员长道歉,快点!”
路远闷哼道:“萧司令,我说的是最极端的情况,不到万不得已,我不会这么做——除非委员长真的要逼我走上那一步!”
“电话给我……”
蒋委员长这时缓过气来道。
“跟委员长好好说话,客气点,一点分数都没有——你最好庆幸不在我面前,不然老子大耳刮子抽你!”
萧山令气咻咻的拿出了老长官的威风,颇为神气活现,毕竟和委员长相比,路远对他说话,好歹要更客气那么几分。
“路远,你是不是认为我派上官云相对付新四军,就是我一个人的错?”
委员长悲愤的道:“你知不知道延安那边是怎么逼我的?我让他们在豫东,皖中一带发展,牵制日军,难道不是出于统一抗日战线着想,为了国家和民族着想?可他们是怎么回报我的?四处扩张,我们退一步,他们就进一步,最后甚至发展到强行攻击占领我军方面原本占领的地盘,甚至连我八十九军军长李守维,没战死在对日交锋的战场上,却死在了他们新四军的手里——这些,难道都是我一个人的错?”
“委员长,你以为咱们这是在干什么?”
路远听到这话,忍不住悲从中来道:“难道你还以为现在是军阀之间抢地盘拉人头吗?要亡国了啊你知不知道?”
“豫皖苏地区乃是日占区,无论是你的部队或者是延安的部队,发展壮大,都是对日军的威胁,对全民抗战做出贡献!”
“这些地区,虽然是韩德勤部的防区,可他们既然无力扩张,为什么不让新四军扩张?难不成他韩德勤没本事从日占区内发展壮大,也不让别人发展壮大吗?这是什么逻辑?”
路远恨恨的道:“如果按照你的逻辑,日占区内的那些同胞,就只能给小鬼子做顺民,要是战争拖下去,说不定过个十年二十年,这些人连他们的祖宗是谁都忘啦!”
听到这话,蒋委员长一时无语,根本不知道如何辩驳。
“我知道,委员长你觉得你这么做,是延安那边欺人太甚,你是被逼反击的!”
路远道:“延安那边也不觉得自己有错,因为他们不得不不发展,不然无论是鬼子,还是委员长你,都能轻松的将他们一口吃掉——如果这样说,你们谁都没错,可那是谁的错?”
“其实你们都错了!”
路远大声道:“你们的思维,终究还是停留在各自党派自身的利益上,可要是你们的目光放的长远些,从国家和民族的高度去看这个问题,你们会发现你们都错了,因为你们双方争斗下去,受苦的只能是我们的百姓,难道不是这样吗?”
委员长久久无语,就连路远身边几天来一直悲愤的痛骂委员长的韩晓磊也沉默了。
这一点,是他们双方都从未想过的,因为他们双方都觉得是对方对不起自己,最委屈的就是自己,错的都是对方。
他们从未想过,从国家和民族的角度上看,他们都错了,大错特错!
薛岳程潜等人也沉默了,他们忽然发现,原来自己跟路远之间的差距是这么大,那是境界上的差距。
那差距让他们甚至感到羞愧,羞愧于自己的思想,正如路远所说的那样,还停留在军阀争地盘抢名声的角度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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