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刘猛也率领着十几名乡勇组成的侦察小队,遭遇到十余骑蒙兵。
好大双方数量相当,所以打得也是相当激烈。刘猛弃枪持刀,纵马上前,一刀向一名骑马而来的蒙兵劈了上去,蒙兵手上的弯刀也迎了上来,两刀相交,大宋钢刀质优,登时就将蒙兵手上的弯刀劈断,但是一股大力传来,不擅骑术的刘猛裆下无力,登时就被劈下马来,在地上翻滚几圈,直撞到之前落马的蒙兵身上,滚做一团。
亏得只是游骑小规模对战,若是大队人马冲刺,落马,只能被踏成肉泥。
刘猛从骑兵变成了步兵,直接就与地上两名蒙兵斗了起来,顾不得身上疼痛,挥刀便劈,蒙兵落马,步战不如宋兵,何况还是刘猛这傻大个,一米八几的个头,在这个时代,已经算是大高个。
憋了二十多年还是处男之身,再加上体力充沛,刘猛一刀便将一名蒙兵剁翻在地,踏上一脚,回刀就向身后劈去,及时的挡开一刀,吼叫着调头杀去。
长刀抡起,力大招沉,那名蒙兵虽然同样的膀大腰圆,但是武器却吃了亏,力气丝毫不逊于刘猛,才挡了两刀便被劈断了刀子,刘猛一下子便占了优势,紧跟几刀,砍得这蒙兵肚破肠流,惨叫不止,却仍然凶悍的捂着肚皮扑将上来,直到被刘猛一刀剁飞了脑袋,无头的尸体持着半栽刀子冲出数步才倒翻在地。
亏得刘猛他们近些日子以来,接受了凌翎七的国术训练,功夫增长了不少,这才没有成为蒙古骑兵的刀下鬼,还打了个惨胜。
此时骑兵做战已然结束,短枪飞刺,仅着简陋皮甲的游骑哪挡得住,再加上人数众多,十名蒙奇全军覆灭,可是刘猛这头,也付出五人阵亡的代价,都是刘猛同乡,左近乡勇。
割了人头,刘猛等人也顾不得悲伤,收拾了兄弟遗身,重新上马,向云台山营寨奔去,远远的,已有一支百人蒙骑小队追了上来,一路狂奔,直冲进大营,蒙骑才在营外一箭之地住马扬蹄,叫骂不止,却不敢再轻易上前,大宋的强弩硬弓搭起来,哪怕是大队人马都不敢轻易涉险。
“一百乡勇,这才数日,便死了十二人!怕是咱要回不去了!”王五蹲在刘猛的跟前低声说道。
“咱不也杀了不少鞑子,要说死人,打仗哪有不死人的,光是这一个月来,只怕金国和大宋的官军死得更多,这乱战年月,人命不值钱呐!”刘猛也不由得叹道,“当野蛮碰上文明,越是野蛮,破坏力就是越大,若是再照这么打下去,诺大江山,怕是再剩不下什么了,咱堂堂七尺男儿,所要有所追求!”
“刘家哥哥,你的追求是啥?”王五问道。
刘猛微微的摇了摇头,“这梦想,何其遥远,说不得哪天我便在这战场上被蒙古鞑子劈死,不过,只要一日不死,便寻想一日,总不能混混噩噩,只为那点犒尝活着,男子汉大丈夫,当有顶天立地之志!”刘猛说着站了起来,那名带领他们的老卒却已经从远处归来,砍了蒙古鞑子的人头,岳家军里面同样犒尝不少。
“嘿,十个蒙骑人头,倒也搞得百贯尝赐,拿着吧!”一名斥候说着,将袋子扔了过来,却是实实在在的精黄铜钱。
刘猛在手上掂了掂,这百来贯铜钱倒也颇为沉重,却又转手扔给了王五,“寻一同乡,将些许钱财捎带回去,分与阵亡者家属,都是同乡,战死沙场,咱也要照应些,只要咱活着,建功立业,总有机会!”
“这是做啥,岳将军却从不短了封赏,阵亡者家中均有抚恤!”老卒囔道。
“只是活着的,机会更多罢了,十几万鞑子在那摆着,人头还不好取!”刘猛笑道,似乎取鞑子人头,如探囊取物般的容易,就连这老卒都不由得对刘猛另眼相看,倒是一勇士,就是这马术差了些。
蒙古骑兵只是来报复的,再说这里是三国混战的地方,大战不起,岳鹏命刘猛频繁派出探马,其实也没什么好探的,不过就是双方精锐马战不休,刘猛双参与了几次,甚至被蒙人马上弓箭射穿了手臂,好在并无大碍,只是同乡伤亡更重,剩余不过八十人。
打仗,总要死人了,从那次第一战开始,刘猛就已经打定了主意,而且,他已不再恐惧死亡,为了一个念想,一直走下去。
又一次遇到十余蒙兵,刘猛当了几年的都头,别的没攒下,倒是攒了一身的力气,甚至可以说是怪力,短矛投出,甚至在空中划出尖啸声,一枪刚出,又抽出了另一根短枪再度投出,别人只能投一枪,可是他仗着力大,却可以投出两枪去。
虽然两枪皆落空,但是短枪可比箭支的重量大多了,再加上尖长的枪头,使得一米多长的短枪根本就没有任何的迟滞,直接就从马背处的骨缝中扎进了体内,或是直接捅穿了脖子,双方刚一接触,刘猛就放翻了两名蒙骑。
这样的生活就成了刘猛这些乡勇们的训练,是实战训练。
想在乱世活下去,这马上功夫却不能落下,刘猛等一众乡勇,从前不过是种地之农,行贩小商,或是手工业者,若不是在鞑子兵那里夺来百匹健马,怕是连马都难骑,而骑术,却又不是一朝一夕所能练就,现在有了机会,自然要勤学苦练。
乡勇们对刘猛服气,不但勇武之极,而且这头脑灵活,有空便带着这些乡勇们帮着那些岳家军老卒干点力所能及的活,而那些老卒们倒也乐得给这些乡勇们讲讲打仗的经验,甚至不知从哪还给他们弄了几本兵书之类,乡勇们虽然不是书生之流,却也在塾院读书几本识字书藉,倒也能看得半懂不懂。
而且刘猛请营中工匠帮忙,用木头做了马身形状,在空地上立上深桩,拉上绳子,做成马匹状,然后骑在上对,舞刀弄枪,数人用绳子奋力的拉拽着木制马身,或前后,或左右,如怒海颠舟,裆下若无力,必会被摔得灰尘四起,疼痛之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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