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不是这个意思……”凌翎七回道。
“你就是这个意思!”小青两个精巧的鼻孔一张一缩,脸上恼怒,似乎凌翎七的话刺到了她的某根神经,“早知道你如此固执,当时就不应该救你!”
“…………”凌翎七张了张嘴,双眉紧皱。
“好啦好啦,小青你这么激动干什么,人家凌兄弟只是随口问一句而已。”宋五连忙打圆场道。
“他心里肯定认为咱剑品堂没一个好人,一个个无恶不作做杀人如麻!”小青瞪着凌翎七气鼓鼓的说道。
凌翎七双眉紧皱低头看着脚下的船板,一声不吭。
“先不要说这些了,先想想怎么脱身吧。”拿着一个墨绿色布袋走出船舱的小红道。
凌翎七抬头看向河面,寒离等人已经乘船离开厘许,即将转入桃花堤的弯道。寒离这次败退,肯定不会就此罢休,他们到了前方,一定会另外想办法拦截。
这时候货船船主走上前来,向宋在恭敬的拱手道:“谢谢大侠的救命之恩!”
“哎……事情是因我们而起,是我们拖累你了!”宋五看了看船头的四具尸体,以及几个船夫从船舱里抬出来的两个黑衣人的尸体,这次十全帮一共死了六个人,整个船头都是鲜血,其中有一人被凌翎七一剑噼成两半,内脏到处都是。
船主连忙摇头道:“大侠说的哪里话,是鲁某无识人之明,被匪类的探子混到船上。鲁某虽然不是江湖中人,但对十全帮的恶名还是听闻不少,大侠为民除害,是百姓之福,只是不知现在该如何处理这些尸体?”
“虽然他们是十全帮的人,但也不能随便抛入河中了事,现在先用木板做副棺材装起来,到时候再送入官府处理吧!”宋五抚了抚山羊胡须道,“这些人死有余辜,到时候送到官府去不但不会有麻烦,还会得到赏赐,只不过你是做木材生意的,如今在船上死了人,似乎不吉利啊?”
“大侠见笑了,人生哪能一帆风顺,眼下咱也不稀罕什么赏赐不赏赐了,只要能安全到家,咱就把船贱卖了,安安心心过几年日子再说。”船主叹了口气道,做生意的讲求运数,如今在自己船上出现血光之灾,以后这船恐怕不能用了,更何况他素知十全帮的凶名,虽然这件事与他没多大干系,但是谁能保证事后十全帮的人不会找他算账呢,所以到时候即使不远走高飞,也得带着全家老小到外地躲几年才行。
“把船贱卖了,要亏多少钱?”旁边的凌翎七突然插话道。
船主一愣,看向凌云云道:“亏……亏不了多少,这船用了好些年了,顶多值个二三十两银子而已。”
凌翎七从怀中掏出那张五十两的银票递向船主:“事情是我惹出来的,这张银票就当作是赔偿。”
船主一怔,连忙推拒:“不!不!少侠折煞鲁某了,人生无常,这事又岂能怪到少侠身上,再说鲁某这些年还有点积蓄,到时候过个小日子还是可以的!”
“事情确实由我引起,我又岂能让你受这无辜的牵连!”凌翎七把银票强行塞到船主手中,转过身看着浑浊的河水不再言语。
“这……这……”船主握着银票,脸色极其不安。
“既然凌兄弟坚持这样,船主你就收下吧!”宋五呵呵一笑道,旁边原本气鼓鼓的小青瞥了凌翎七,虽然还是一副很生气的样子,不过明显缓和了不少。站在小青旁边的小红见妹妹这个神情,微微一笑,也不说话。
“既然……既然这样……鲁某就却之不恭了!不过这艘船顶多值二十五两银子,船上的木材沾了血光,到时候贱卖的话,也亏不了多少,一共算三十两好了,鲁某马上找还少侠二十两银子!”说罢,船主就向货船的下层行去,同时安排人手用船上现成的木料做一个大棺材,到时候用棺材把那些尸体装到一起。
由于地上都是血迹,宋五与凌翎七等人向船尾行去,几个船夫正在把铁锚拉上船,货船顺着河水慢慢启动。
“凌兄弟刚才问我们是不是剑品堂的人,想来现在你也知道了,我们确实是剑品堂的人。”坐在船尾的船板上,宋五喝了一口酒道,“既然你能认出我们是剑品堂的人,那么也应该听说过剑品堂过往的事迹,比如杀人如麻,比如心冷如血等等……”
凌翎七坐在宋五左边,眼神闪烁,没有说话。
“其实那些说法并没有错,不过那是二十年前的剑品堂了,那时候剑品堂与离恨宫一道,专门狙杀正道人士,不过剑品堂蜇伏了二十年后,已经不再是当年的剑品堂。”宋五长长的吐了一口酒气,看着两岸的景色直往后退,似乎颇为感慨,摇了摇头接着道,“即使是当年的剑品堂,也不是滥杀无辜的组织,所杀之人,必有他该杀之处,那是一笔煳涂帐啊,煳涂帐!”
“无风不起浪,无穴何来风?”凌翎七沉默良久,崩出这一句话。
坐在宋五右边的小青听凌翎七这么一说,小巧的鼻子一皱,便以火,却被她右边的小红拉住。
宋五呵呵一笑:“慧愚和尚的事我先且不说,那慧觉和尚是你杀的吧?”
凌翎七脸色一沉,扭头看着宋五,随后撇过头去,看着宽广的河面出神。
“你还在光天化日之下调戏江南名妓苏紫瑶,还炸伤奔雷一刀季礼?”宋五追问道。
凌翎七微微皱眉,依然一声不吭。
“还有你昨晚潜入天山派女弟子房中,想行那苟且之事,见事情败露,就火烧富贵客栈!”宋五继续说道。
凌翎七霍的一下从船板上弹起来,眼中闪过一丝怒色:“你莫要血口喷人,污了我不要紧,别污了人家天山派!”
“无风不起浪,无穴何来风?”宋五一动不动的坐在船板上,慢悠悠的说道,恰恰是刚才凌翎七说的那句话。
“你…………”凌翎七钢牙紧咬,脸色变了数变,却好似突然变成一了个哑巴说不出话来,最后一声长叹,眼中的怒意消失不见,神情萧索的重新坐到船板上,怔怔的看着河面,“我被人冤枉不假,但并不代表剑品堂也被人冤枉!”
“如今的剑品堂到底是怎么的一个组织,你迟早有一天会明白。”宋五轻轻拍了拍凌翎七的肩膀道,“其实说起来,你与剑品堂颇有几分渊源,若真要深究起来,你算得上是剑品堂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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