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威名,谁人不知,又何必如此妄自菲薄,今日公子远道而来,本应为公子弹上一曲,奈何日前受了小伤,不宜持琴,还请公子海涵。”苏紫瑶道。
“无妨,季某不怎么懂音律,苏小姐就不用对牛弹琴了,今日来,无非是想见识一下苏小姐的风采,再则想让苏小姐解一局棋。”
“小女子对琴棋书画略有所通,但请公子布棋,不懂之处,请公子多多指点。”屏风后面的苏紫瑶挥了挥手,一旁的丫环忙捧出一副围棋放在季礼面前的桌子上。
季礼也不再多话,接过棋盘,开始在棋盘上布棋,先摆白子,再摆黑子,似乎颇为熟悉。
旁边的黄伯一开始听季礼说想请秦淮阳解一局棋,颇感意外,在他的印象中,季礼对围棋根本就没什么造诣,但是随着季礼把整盘棋摆出来时,黄伯神色数变,易衍残盘!
季礼正专心摆棋,并没觉旁边的黄伯所有不同,待整盘棋摆完,旁边的黄伯终于忍不住问道:“少爷,你这棋是?”
“在阁楼里无意中看到的,是一张棋谱,夹在一本书里面,当时有点兴趣,慢慢看久了就记了下来。”季礼呵呵一笑回道,“黄伯你也见过?”
黄伯皱了皱眉:“没见过,只是觉得这局棋实在太过诡异!”
“可不是,此时若不在此加以斩断,黑子必成大龙,若从中间斩断,黑子则大龙化双龙……”季礼指了指棋盘道。
旁边的丫环小心的把季礼摆好的残局端到屏风后面,摆在苏紫瑶的面前。
苏紫瑶乍一看棋局,便出一声惊咦,之后陷入沉默。
竟然是易衍残盘!表面上思索着棋局的苏紫瑶,心中正疑惑重重,面前的这盘残局她早就研究过,知道其大有来历,但让苏紫瑶不解的是,这盘残局并未在江湖中流传,却不知季礼从哪得来,若真是季礼无意中从一本书中看到这盘残局的棋谱,那棋谱又是何人所画?更是被谁带出去的?
一时间画舫上陷入了沉默中,苏紫瑶盯着面前的棋局,似乎在思索着什么,一旁的丫环大气都不敢出,生怕打扰了苏紫瑶的沉思,屏风对面的季礼自然也没说话,他对那盘残局已经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了,知道并不是那么好解,所以任由苏紫瑶在那沉思,而季礼旁边的黄伯此时也没说话,一双眼睛透过屏风看向苏紫瑶,眼神中透过几丝亮光,不知在想些什么。
“季公子摆出的这盘残局,玄妙异常,小女子参不透其中玄机,有扫公子雅兴!”良久之后,苏紫瑶站起身,亲自端着棋盘走出屏风,亲自送回到季礼面前。
正端起一杯茶准备喝下的季礼猛的一顿,虎目闪出两道精光,盯着苏紫瑶怔在那里,连茶水溢出茶杯溢到衣服上都没觉。
苏紫瑶把棋盘轻轻放到桌面上,眸球乌灵闪亮长眉连娟,微睇绵藐;经珠不动凝两眉,铅华销尽见天真;雾鬓风鬟,绣幕倾城一笑,红袖添香,暗淡天下颜色!
“百闻不如一见,今日季某不虚此行!”被旁边的黄伯咳嗽一声惊醒的季礼放下茶杯,拍了拍衣服上的茶水叹道,一脸诚挚道,脸上坦然,并不以刚才的失态为意,似乎认为面前的苏紫瑶国色天香,自己失态一回也不算什么。
“季公子过奖了。”苏紫瑶施了一礼道。
“恕季某直言,苏小姐知书达礼,琴棋书画无所不精,身怀高义却甘入风尘,却不知图个什么,若苏小姐不弃,季某愿为小姐登高一呼……”季礼的话还没说完,旁边的黄伯连连咳嗽。
“少爷,你刚刚与南宫世家的柳小姐订婚,到时候只怕好心办成坏事,让不知情的人误解,给苏小姐凭添麻烦……”黄伯轻声提醒道。
季礼脸色变了变,哪有听不出黄伯的意思,苏紫瑶虽然是一名奇女子,但终究是一名妓女,自己刚刚与南宫婉儿订婚,现在与一名妓女走得太近的话,无疑是给南宫世家一个响亮的耳光!
“我只是为苏小姐高义所折服,并无私心!”季礼变了变脸色道。
“季公子好意小女子心领了,所谓人各有志,季公子志在高远,小女子志在恬淡,各取所需而已!”一旁的苏紫瑶连忙回道。
“苏小姐心怀高义,岂是我辈粗人所能比的,既然苏小姐愿意如此,季某也不强求,若是哪天苏小姐有需要,捎个信即可,今日季某就告辞了,它日有缘再会!”季礼皱了皱眉,似乎心中还在为黄伯刚才的话替苏紫瑶感到不平,语气中带着一丝愤懑,说完便转身下楼。
“江湖离乱,季公子多加保重。”苏紫瑶也未挽留,目送季礼与黄伯下楼。
季礼跳上码头后,头也不回的往安康县行去,很快融入人流,满头银疏得一丝不乱的黄伯跟在季礼身后,脸上泛着一丝苦笑,想那苏紫瑶一代奇女子,又怎么会因为少爷一句话而脱离风尘呢,刚才自己稍一走神,自讨了个没趣啊!
静静站在画舫上的苏紫瑶透过画舫周围薄薄的纱巾,看着季礼融入人流,眉头轻皱,明月山庄竟然有‘易衍残盘’的棋谱,当真令人费解。
此时苏紫瑶身后站着另一名丫环,这名丫环看着季礼的背影,轻声道:“这季礼心胸垒落英气逼人,果真人中龙虎,不过他身后的那个老头更值得注意,武功深不可测!”
苏紫瑶皱了皱眉,并没有回话,只是一脸淡漠的回过身,重新看向季礼摆下的那盘残局。
“少爷,还在生我的气啊?”黄伯呵呵一笑,冲着季礼的背影道。
“我怎么会为了一个妓女生黄伯的气!”季礼回道。
黄伯叹了口气,微微摇头道:“刚才老头子我确实狗逮耗子啦,不过因为当时我在想着一件事,所以……”
季礼微微放缓了步伐。
“少爷刚才摆的那盘残局,似乎大有来头,日后少爷切不可轻易示人。”见成功勾起季礼的注意力,黄伯忙切入正题。
“大有来头不可轻易示人?”季礼顿住脚步,扭头看向黄伯,“这又是为何?”
“至于到底是什么原因,我也不知道,有机会你问问庄主好了,总而言之你听我的话错不了。”黄伯微微一笑道。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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