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凡在前,金轮法王在后,两人亦步亦趋,走在山林间,不觉中已过去小半个时辰。
金轮法王倒是找了一次机会转身欲逃,但白凡头都不回,两道剑气分别射在他脚尖,同时说道:“大师,这次只是警告,实话跟你说这生死符除了在下之外,天下再无人可解,你还是跟着我为好。”
刺骨的寒意传来,金轮法王便再也不敢想逃跑的事了。
白凡漫无目的,除了全真教他跟这个世界几乎再无牵挂,不去襄阳城,只是不愿见那么多杂人,反正不久之后就要离开,不如不见,再者金轮法王多次与杨过等人为敌,带他进城徒增麻烦。
金轮法王看着他的背影,忽道:“阁下你武功这么高,为何还要强求我密宗的‘龙象般若功’?”
白凡道:“传闻这门武功练到极致,有十三龙、十三象之力,这一点几乎没有别的武功可以做到,所以此功我是势在必得,大师,你我还早日互相成全罢,”
金轮法王道:“阁下有所不知,修炼这门武功极耗时间,你从现在开始练就算练到死,只能练到七八层,实在是无益,不如早点放本座离开。”
“呵呵……”白凡一手指了指天,又指着地说道:“法王,你知道这天有多高,地有多厚吗?”
金轮法王一愣,摇头道:“本座只是凡人,不知天地之秘。”
“那你焉知我练不成?”
“阁下也是凡人,怎可与天地想比。”
白凡看着天,想起天龙中的那道雷罚,冷笑道:“这天地在我看来也不过如此,本尊迟早会去捅破一两个试试。”
金轮法被他的狂言所惊,目瞪口呆地看着他,随后只是摇头不再跟他说话。
兵荒马乱,襄阳周边十室九空,直到天黑时,白凡才在一座山坳中见到了一处人家。
他敲了敲门道:“在下路过此地,欲借宿几晚,烦请通融。”
过了片刻,里面传出一个略显稚嫩的声音,“我家没多余的地方,你还是赶紧离开,到别家去吧。”
白凡眉头一皱,这黑灯瞎火的到哪里去再找一户人家,他双手按在门上微微一动就将门栓震断,随后将门推开。
打开门来,月光中只见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正双手将一名七八岁的女童护在身后,颤抖着说道:“你……你们想干什么?”
白凡沉眉道:“你家大人呢?”
“都……都死了。”
“哎”,白凡叹道:“你放心,我们没有恶意,只借宿几晚。”形势比人强,两个小孩自然是不敢不同意。
一夜无话,两小孩终是精力不济,在里屋睡了,白凡与金轮法王各自在外屋盘膝打坐。
第二日一早,少年便拿着一把短弓和一壶箭出门了,他虽不放心妹妹,但总得出门给她找吃的。
白凡睁开眼睛,看着少年的背影,心中忽地十分抑郁,他招来小女孩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小女孩怯生生地说:“妞妞”
白凡笑道:“傻孩子,那不是名字,你姓什么知道吗?”
女孩含着手指,摇了摇头。
白凡手伸到怀里,从储物空间中拿出一块大饼递给她道:“给你,吃吧。”
小女孩吞了吞口水,犹豫片刻终是抵不住肚子里的饥饿,接过来狼吞虎咽几口便吞了一半,又将另一半用一块破布小心地包了起来。
金轮法王此时也是心中烦闷不已,他既不想交出龙象般若功,又不想受那生死符的折磨,思来想去都是左右为难,忽地心中一动说道:“阁下,本座愿意给你功法口诀,你拿纸笔来吧,本座抄给你。”
白凡道:“大师你念出来即可,我有入耳不忘的本事,无需纸笔。”
金轮法王一愣,沉思许久念了起来,‘龙象般若功’本是藏文,他用汉语翻译过来磕磕碰碰地花了一个时辰才念完。
“本座已将‘龙象般若功’传给你了,请阁下信守承诺,替本座解除生死符,放本座离去。”
白凡闭目沉思片刻,说道:“法王,在下刚刚有几处没记清楚,请你再念一遍吧。”
金轮法王脸色一沉,道:“你不是说你入耳不忘么?”
白发面无表情地说道:“在下没有得到’龙象般若功’之前是不会罢休的,念与不念大师自己看着办。”
“你……”,金轮法王气急,过了片刻只得又念了起来。
照理来说第二遍应该更熟练才是,但他反而更慢,时不时就要停下来思考。
念到一半,白凡直接打断他冷笑道:“法王,到目前为止,你前后两遍已有七八处完全相反的地方,难道你密宗绝学有两个版本不成?”
金轮法王顿时愕然,自知理屈,沉默不语。
白凡也不理他,心道等他吃够了生死符的苦头不信他不乖乖合作。
又过了几个时辰,正午时少年疲惫地拿着一个布包回来了,在妞妞面前打开,里面是几个青黄不堪的野果,说道:“妞妞,哥哥上午没打到猎物,你先吃几个果子撑撑肚子,哥哥下午再去,一定会打到猎物,让妞妞饱饱的吃一顿肉。”
妞妞拿出包着半块面饼的布包打开递给他道:“哥哥,上午大叔给了一个面饼,妞妞吃了一半,剩下的一半你吃吧。”
少年迟疑了一下,将面饼又撕下一半递给妞妞,挤出一丝笑容道:“哥哥吃一半就好了,剩下的一半,万一哥哥下午又没打到猎物,妞妞留着晚上吃吧。”
他随后走到白凡面前低声说了句谢谢,便走到一边低头吃起面饼来。
白凡闭起双目,面上平静如水,心中却波澜起伏,兄妹二人勾起了他久远的回忆,一时间脑海中都是妹妹白婵的身影。
“哥哥,婵儿好饿……”
“哥哥,你不要抛下婵儿,婵儿好想你。”
“哥哥,你快来找婵儿……”
思绪如潮,感怀伤心,不知何时就留下了两行清泪。
“叔叔,你是饿了吗,妞妞把面饼给你吃,你不要哭了。”
白凡倏然惊醒,只见妞妞正拿着小半块面饼,怯生生地看着自己。
他抹掉眼上的泪痕笑道:“我不饿,你自己留着罢。”
“哦”,她应了一声,一步三回头地回到她哥哥身边,心中仍是挂记着白凡。
“哎,聪颖善良,秉性极佳,长大以后定不逊于那古灵精怪的郭襄,可惜本座自身难保,不然定収她为徒了。”
金轮法王忽地出声道,他生平收了三个弟子,大弟子文武全才,资质极佳,本欲传以衣钵,可是不幸早亡;二弟子达尔巴诚朴谨厚,徒具神力,不能领会高深秘奥的内功;三弟子霍都王子则是个天性凉薄之人,危难中叛师而别,无情无义。武林中人,对收徒传法之事看得极重,出家人没有子女,一身本事全靠弟子传宗接代,衣钵的授受更是头等大事,他见到郭襄之后,极为喜欢本想传她衣钵,但对方是郭靖之女,根本就不会答应,屡屡拒绝,眼下见到这女孩心中便不由地又想起了这事。
白凡心中亦是有意,乱世之中不幸之人多不胜数,其他人他也不会多管半点,但这两兄妹却让他想起了自己与妹妹白婵,孤苦伶仃,食不果腹,举步维艰,何其相似,但他在这个世界已经呆不了多久,同样有心无力。
到了傍晚时,金轮法王体内的生死符又发作,白凡为了避免其自残,将他绑在床上,任由其痛得全身青筋根根暴起。
这时少年又两手空空地回来了,身上多出几道血痕,看得妞妞眼泪直打转。
白凡自己此时也是一日未进食了,便嘱咐两人不要动床上的金轮法王后,就出门飘然上山,只过了一刻钟就拿着两只野兔,一只山鸡回来了,整治一番与两个小孩一起填饱肚子。
少年心思很重只是默默地吃着,妞妞却坐在白凡身边开心不已,吃得一张小脸上油腻腻的,像只花猫一样。
过了一个时辰,生死符暂时停歇,金轮法王恢复清明,说道:“本座暂时无碍了,请将我解开吧。”
白凡一边帮他解开,一边说道:“大师,你还要挨那剩下的八十天吗?”
金轮法王道:“施主若答应本座一个条件,本座便传你‘龙象般若功’真经。”
白凡道:“如果是拜师就大可不必了,我做你的师父都绰绰有余了。”
金轮法王摇头道:“并非此事,你昨天说过回去刺杀大汗,本座希望你能放弃。”
白凡诧异道:“法王你是藏传密宗的法王,为何对蒙古死心塌地?”
轮法王道:“本座乃蒙古人,后来才出家做了密宗的法王,自然要为我族尽心尽力。”
“原来如此”,但白凡断然拒绝道:“十本秘籍也换不回蒙哥的性命,大师咱们还是继续吧,看谁撑得更久一点。”
金轮法王叹息一声,不再说话,白凡这时心中并不如表面上淡定,心中暗自思忖:根据上次的经验,完成任务后主神最多让他再逗留到剧情结束,根本就没有多久了,但着急解决不了问题,先完成任务再专心对付他吧。
四天后,白凡将金轮法王点了穴道,又绑在床上,确保万无一失后,再三嘱咐兄妹二人千万不要管他之后,自己孤身朝蒙军大营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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