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空间通道口显现出来了吗?怎么会呢?照理说这种异度空间,应该很是稳定才对,出入口没那么容易显露的吧,”阿黄闻讯,显得很是惊疑不定。
他还记得想要进这个异度空间的话,必须在一个金字塔状的沙堆绕上七个圈才行,如今不知什么原因,竟会自动显露于世,若无人为因素,那才是匪夷所思的事。
正在阿黄沉思之时,滕几刀居然大煞风景地来了一句:“那什么‘三清特饮’还有吗?给愚兄再来一杯吧,好东西可不嫌多。”
宇凌星上行销的普品“溹浮”,一般都用类似玻璃可乐小瓶装的,精品“溹浮”却是用奶瓶一般形状的玻璃樽,适才阿黄往高脚杯里各倒大半杯,一个奶瓶的容量已经倒光。
阿黄只好从储物戒又掏出一支玻璃樽递给他,道:“我打算过去撒哈拉那边看个究竟,老哥你一起去吗?”
环顾整个母国中土内地,昔年的熟人一个个都已不见踪影,显是熬不过进阶之难,寿元终结全然羽化归天,估计也只剩被刘仲明带去撒哈拉那几个,如今他只想过去看看他们。
滕几刀却是摇头道:“愚兄我就不去了,寿元无几,这心也淡了,想起不久之前老赵的无奈归天,我总想自己免不了有这一天,只愿呆在自己家里,活一天算一天罢了。”
虽然一直没问到老记名弟子赵睿宗,阿黄知道老赵寿终应该是十数年前的事,说多也徒增滕几刀的伤感,干脆提都不提,如今滕老哥没心思到处走,自己只好由得他。
既别滕几刀,阿黄展开土遁术往非洲那边赶去,以他当下元后的遁速,赶这么几千里路,也用不到一个时辰,便即到达北纬30度线、北非撒哈拉沙漠地带的达西里附近。
那一带周遭方圆千里之地,早已被联合国维和部队划为军事禁区,到处设立关卡,禁止普通游人与当地人户进入,周边的道路和关口都有荷枪实弹的各国武装兵士执勤巡逻。
阿黄施法遮掩身形,遁迹一座沙丘侧畔,远远看得见原先异度空间出入口上方,赫然孤悬着一个空间气旋,在大白天里虽然显得有点灰暗,肉眼还是看得比较清楚。
距离这一空中旋涡数里之外,环绕驻扎有大大小小十多个野外帐篷,除了有许多武装兵士和野外装束的人士走来走去,阿黄用神识也能看到帐篷里也有不少人在内。
看得出那些小帐篷是住宿用的,而大的帐篷却是用于办公和聚会,阿黄看到某个大帐篷里围着一群服饰各异的人士,不但有修炼者,还有不少异能人士,不外各色人种都有。
他很清楚地看见金石宗现任宗主刘仲明和自己的入室弟子鲁伯均在其内,这位刘师侄一身铁灰色道袍打扮,挽着道髻,须发有点花白,端坐在一张花梨木高背椅上,始终一言不发。
看样子人到中年的鲁伯却在帐中不住走来走去,貌似与人争执着什么,他虽是西方人的样貌,用外星域的界定来说属于神人一族,但一样身穿土黄色道袍,三绺长须,一派仙风道骨的模样。
帐中还有约摸十来个人,除了刘仲明和鲁伯以外,还有几个身穿军装的各国高级军官,几个西装革履便装打扮的西方人,以及身穿各自民族服装的白种人、黄种人,甚至还有穿得花花绿绿的黑人,估计都是些异能人士甚或巫师什么的。
阿黄不想管这些凡人的闲事,修为到了他的这步田地,俗世之事早已是不屑一顾,他找了个背风隐蔽的沙丘,自顾与刘仲明传音,让他立即带着鲁伯过来。
刘仲明甫闻麦师叔显得很是久远的声音,先是不信,以为是这几天心情焦虑过甚产生的幻听,再一听貌似一点不假,这才心情激荡,一时间狂喜不已,急忙叫上鲁伯,一道往外走去,浑然不顾帐中其他人诧异的目光。
“鲁伯师弟,你的师父回来了,让我们过去见他呢,”刘仲明边走边说,声音由于兴奋不已还在抖索着。
“什么,我师父?是麦师父吗?他现在哪里?”鲁伯在金石宗混迹百余年,道貌岸然,除了外表,其余一切均与道流修炼者一般无二,操持的五象道观当地口音熟极而流。
刘仲明神秘地笑道:“师弟,你只管随我来便是。”
外人看得到他俩的身形绕过一道沙丘,赫然失去踪影,其实是走进阿黄设置的遮蔽禁制,一旦发动的话便无外人进得去。
在那道沙丘的后头,阿黄昂立当间,笑吟吟地迎候着他们俩人。
“弟子刘仲明拜见师叔!”
“弟子路易皮尔斯鲁伯拜见师父!”
阿黄笑哈哈道:“你等都过来了,闲话少叙,先说说空间旋涡的事,鲁伯也是,为师呆会再与你叙旧。”
刘仲明神情转为凝重道:“禀师叔,这一空间旋涡乃是呈现于一个星期之前,此前已有十数人进去过,也退出过一部分人,道是冥冥中有人传话,只要其他属性者,不要金属性人,自然被赶出来的那些人,全是金属性者。”
“金属性人都被赶出来?”阿黄一听便猜到几分内情,显是异度空间里的幽铁磁山出了状况。
“对,师叔,”刘仲明续道,“进去的人有修炼者,也有异能人士,是人都有五行属性,那几个退出的金属性者,道是刚通过空间通道,还没看清里面的景象,脑子里就冲入两句话‘只要其他属性者,不要金属性人’,他们立马被反弹出来,一刻也无法停留。”
阿黄闻言断然道:“嗯,走吧,我们也一道进去看看。”
刘仲明讶异道:“师叔,弟子还是纯金属性人呢,也能进去吗?”
阿黄看着他,反问道:“你还记得卢比师伯吗?”
“噢,弟子当然记得,要不是卢比师伯为弟子灌顶进阶金丹,弟子如今哪能修炼到丹中大成,卢比师伯也跟师叔一道回地球了吗?”提到卢比亦即阿金的旧名,刘仲明的脸上登时涌上一层崇敬之色。
阿黄摇头道:“不,只有我一人回来,他还在外星域,当初卢比被困在这个异度空间,还是我进去解救的他,以前他能进去,如今你自然也能进去。”
他遂不由分说,施法摄起刘仲明和鲁伯,闪身直进那个显露出来的空间旋涡。
里面不长的空间通道一瞬而过,三人便即来到异度空间内部,只见土系的阿黄与鲁伯安然无恙地站立在地,纯金属性的刘仲明却是被一层无形隐膜阻隔,脑子里照样蹦出那两句话,一时间即将被反弹出去!
阿黄一看遂于失笑,一个小小的阻隔禁制如何能难住自己,随手扔出一张阵符,只听撕拉一声,那个无形隐膜就被破开一个口子,刘仲明立感身前一轻,便已脚踏实地,站到鲁伯身边。
“走吧,”阿黄话音未落,却听到远处传来一阵叽里呱啦的急速语声,由远及近传将而来,他听得真切,心下不免一怔,这些话语不就是外星域那边的星域通用语吗?
阿黄不由抬眼看向远方,只见一个头大身小、奇形怪状的老者足踩一具色泽斑驳的玉棺,飞速遁行过来,很快悬停在他们三人的跟前。
他忽然看清来人的样貌,不禁笑出声道:“这不是老邪吗?山不转水转,你怎么会跑这里来了?”自己是不懂星域通用语,却也不妨碍用意念拾取覆盖过去。
“咦,是你小子,麦?!”那老邪也即看清前面领头之人是谁,不禁大为惊讶。
站立一旁的刘仲明和鲁伯对星域通用语却是一窍不通,直看阿黄操着汉语和说星域通用语的大头老怪鸡同鸭讲,感到莫名其妙,更是对来人显露的奇高无比境界,散发出隐约很是惊人的威压,觉得心下震撼不已。
“老邪,你这老小子来这里干嘛?”
“麦,你这臭小子,你能来老夫就不能来?”
“这里是我的家乡所在,我当然能来这里了,你又是干吗来的?”
“这个是你的家乡星球?”老邪心下嘀咕几句,随即用他的意念传符文道,“还不是你小子造的孽,老夫好不容易找到一座幽铁磁山,正在沉眠吸纳,要完善自家肉身,却给你关了一个倒霉蛋进去,终日闹得老夫不得安生。”
“冰封之星的幽铁磁山?是郢老贼?”
阿黄听得有点糊涂,往昔自己是与阿金合谋,将那个贪婪的金系窍修郢老贼困在混世星域那头的冰封之星,一座庞大的幽铁磁山中,难道这个老邪当时也在那里?却怎么又跑到这个异度空间来了?
混世星域与银河大星系可是处于两个不同星域,跨星域能传送过来?这可是阿黄从来没听说过的事,这个存活了亿万年的老鬼有这么牛,当会这一手?一时想到自己要设法传送回到宇凌星,他心下不由一阵灼热。
老邪丝毫不经意道:“你和那个小金人锁拿名郢的夯货进幽铁磁山,老夫就在里边,后来给你们吵醒了。”
阿黄急急问道:“你们怎么会跑到这里来的?那当间隔着空间壁垒呢,老邪,你可别说是直接飞过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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