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金一口便已喝掉半杯灵酒,那股熏熏之意登时浸透他的液金之体,凉得他蓦然打个寒噤,倒抽一口冷气道:“咝!第一次喝这玩意,真的是被吓着了,噢~耶斯古”
汀大人大笑道:“这可是灵界之物,不可喝得太急,要慢慢品尝才能喝出味道。”
闰城主很绅士地喝掉一小口,闭目回味片刻,点头道:“嗯,风味果然独特,汀大人,您老这是从哪里弄到的好酒哇?我等都在府中困了一个多月,怎不见你早说起呢。”
汀大人摇头晃脑道:“这玩意放在老夫储物戒里,已经想不起有多少年,当初也是图个稀罕才重金拍下的,今天这事一有眉目,我老琢磨着,要用一个出奇的方式庆贺一下,找啊找的,结果就翻出这个瓶子,桀桀桀!”
这一玉杯灵液,阿黄也只是浅尝辄止,端着酒杯一下一下晃着,倒是注意到汀大人这番说辞,仍是传音问道:“大人可是遇到什么好事了,值得如此隆重庆贺?”
这一回,却是闰城主接口道:“的确是件大好事,还是咱们大家的好事来了,两种慑灵符,经秘密送往本错王国对蛮族作战一线试验,对相当元婴以下的魂者阻隔之力,不亚于慑灵阵的威力。”
他停顿一下,很是陶醉地小呷一口灵酒,续道:“甚至于,本错供奉修士团两名金丹圆满修士,在一名可充能的雷电系修士陪同下,边施放边充能,最终袭杀一名蛮族灵魂巫师,引起对方极大震动,当即退兵三百里,前线军方还叹息道,如若元婴修士不受困城中,袭杀掉对方一个大元灵魂巫师,也不是没有可能。”
汀大人接过闰城主的话头,笑道:“本错王国前线几大军头共同证实了慑灵符的威能,并提出要强制性的大量订货,呵呵,我等可没这么傻,派去的人都是单线联系,中间起码有七八个层次,浑然不惧任何强迫。”
闰城主也自笑眯眯道:“最后,我等与本错王国御边城最大的王家拍卖场,秘密达成拍卖协议,每五天拍卖一次,每次只拍卖两张精品符,一年就一百五十张,二十张普通符,一年也只千把张,如今域外天魔之事,很多人都知道了,除了军方会要这种符,一般修士尤其那些探险者全会抢着买。”
阿金不禁出言问道:“那么,王家拍卖场给这两种符的起拍价定为多少?”
闰城主呵呵笑道:“我等不知能拍到多少,就看市场需求意愿,两种符开始都是零价起拍,往后要能定下均价,再设新的起拍价。”
阿金有点狐疑道:“不会连成本价都拍不到吧?照着小环提供的一般材料清单,光是购置费也所耗不菲,那些它亲自下地找寻的精华土系材料更是珍贵。”
汀大人正色道:“忒道友尽管放宽心,一般材料可是我二人负责外购,我俩那是不会做亏本买卖的,别说能赚上百倍千倍,数十倍定有保证。”
阿黄貌似有点担心地传音道:“制作这些个数量的空符,对于贫道不算什么负担,就是往后惊动到的势力过大,我等这边顶不住的话,会不会被暴露出去,说实在的,给人押着天天制符,贫道可受不了。”
闰城主哈哈大笑道:“麦道友更是无须担忧此事,现如今不单止你二位藏于幕后,我俩一样不会现于台前,出货收货渠道绝对保密,人人俱是单线联系,根本无人能查到这里来,而且此符一出,不到一年,便可改变五国与蛮荒之地对峙的格局。”
汀大人傲然道:“届时,便是宇凌星各大势力瓜分蛮荒之地的绝好机会,我等也自不会蛰伏,凭着售卖慑灵符凑起的庞大身家,能不参与逐鹿一番吗,到那时,就算人人皆知此符出于我手,天下可奈我何!”
这一席话,听得阿金和阿黄不但毛骨悚然,而且还有几分霸气雄图充盈到他们的胸臆。
阿金总想将家族安置好了再走,能打下一个大大的祖业岂非更好,阿黄对所谓五行任务不感兴趣,到处随遇而安,能助木青子在宇凌星上建个金石分宗,也是一件功德无量的事。
宇凌星虽说受到虚空大阵封困,但对于小家族、小宗门的存活,却是最好不过的地域,门内只要有个元初以上高阶修士压阵,大可安枕无忧过点小康日子。
从今往后,蛮荒之地一旦剿平,各大地方势力瓜分完毕,本星势将进入一个万载承平时代,至于天魔入侵什么的,自有中央星域派遣大能者来扼制,就算有漏网之鱼潜入宇凌星,也会有众多修炼者用慑灵符对付它。
面见对方二位陷入沉默,闭目不语,汀大人和闰城主也不着急,慢慢安坐小啜杯中灵酒,相信彼方终会被打动,谢忒乃是家族大长老,光宗耀祖之事适逢其会岂能不动心,麦道友更是外来的投靠者,急需重建宗门势力光大门楣。
阿金通过五行同伴特有的意念交流,和阿黄对聊起来,道:“你觉得他俩所言如何?”
阿黄也传意念道:“看来这二位早有将甘碧王国取而代之的念头,如今我拿出的慑灵符,便成其为一支催化剂,怎么样,你想和他们一块干吗?”
阿金暗自叹气道:“我原想了却一些俗务便就离开,可是,看到数百年前因我擅自坚持出走,导致家族后来遭此劫难,心中总觉过于亏欠,虽说我已夺舍两次,但灵魂还是谢氏一员,我也想过,如何为他们做点事,才能弥补过失,不说建立万世不拔之基业,起码能够传承辉煌万年吧。”
阿黄微微颔首道:“我能理解你的苦心,我也想帮着木师兄在此扎根建宗,将来我们几个都要走,不可能还带上太多的人,更何况,那什么任务还不知具体做什么,前程未卜,我也不想牵累老师兄。”
阿金蹇眉道:“不错,如今我俩一个元后一个元中,阿青才刚结丹,阿红、阿蓝不知所踪,再者各大星域皆受压于高盟,着力捕捉纯属性者邀功求赏,我等行走其他星域,步履维艰哪。”
阿黄忽然问道:“这里的环境对元婴期修炼者的进阶,压制得很厉害吗?”
阿金颔首道:“据我当年的感受,修炼积累没有多大阻滞,就是进阶不行,本星上所有的元婴中后期修士,全是到外面进阶才回来的,若是突破到出窍期,那就永远回不来了。”
阿黄沉吟道:“我如今修为也快到中期顶端,一待开禁,我便须独自出到外面进阶,然后再返回来。”
阿金点头道:“嗯,我只能留在本星慢慢积累到大圆满,还有阿青,虽说她修炼速度甚快,从结婴再步步进阶到大圆满,我估计起码也要数十年时光。”
阿黄道:“这数十年光阴并不长,要是我们三人在宇凌星,全都修炼到距离出窍期只有一线,然后再一起出去,觅地同时进阶出窍期,才会有更大的自保能力。”
阿金道:“你的想法很是在理,中央星域出窍期高高手不少,分神期大能也时有出现,据说还存在有渡劫期超级高手隐世,只是没法引发天劫,无人得晋大乘飞升仙界而已。”
阿黄本来对那个莫名的任务一直抱抗拒态度,心想单靠自己也能修到大乘期飞升仙界,可是如今天道失灵,就算修到渡劫期也无法引发天劫,自然亦飞升不了。
要想升上仙界,可能去完成那任务还靠点谱,所以,他对五行同伴共进退去完成任务,也抱着可有可无的心态,是故阿黄对滞留宇凌星的时间多长都无所谓,到时修为升无可升,要离去也自随便。
于是,他如此表态道:“阿金,你来做决定吧,是跟他们一块干,还是退而独善其身。”
阿金遂决然道:“干,我要壮大家族势力,你要宗门有立足之地,我们只能跟他们一起干,才能实现预想目标,要不然,我们窝起来苦修数十载,基业上的事一无所成,有什么意思。”
阿黄便微笑点点头,这个表情是外放的,汀大人和闰城主都能看得见,知道他俩经过不长时间的商讨,终于下定决心,俩人便对视一眼,也自露出会意一笑。
只见阿金睁开眼睛,郑重地说道:“我俩已经商议好了,那就一块干,在下要兴盛家族,麦道友要宗门立足,将来能赚这么多灵石,须得多多招兵买马,壮大自家势力,才能心想事成。”
闰城主哈哈笑道:“好,痛快,在下的心愿,乃是建立一个宇凌星最强大的城邦,为了各自的远大目标,咱们一道携手奋战。”
汀大人也自颔首道:“别看我自称老夫,其实我才六百余岁,距离一千二百岁元后大限还远着呢,再说虎老雄风在,老夫一旦有了强大势力,执掌按察司指日可待,五大按察使其余四人均皆垂垂老矣,数年之后势力一成,由我接掌便已铁板钉钉。”
四人俱将自家的雄心壮志一一表露出来,便自相对豪爽大笑一番,随即一同举杯,将杯中尚余小半的灵酒一饮而尽,以为歃酒结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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