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麦透过车窗一看外面的景象,不禁一阵愕然,心想厂里这个职工宿舍区这些年怎么破旧成这模样?
只见一排排只有4层高的单元住宅楼,还是八十年代初兴建的大板房,墙面尽是晒干了的黑苔印,外墙刷的灰浆掉了很多,不少楼房露出了一道道裂痕,地面也有很多沉降的痕迹,所有的楼房侧面都刷有红色的“危房”和“拆”的字样。
老麦看到这个自己早年很熟悉的宿舍区,多年未见竟然变成这样的残破境况,看来已经鉴定过成了危房,便想到了自己空出来的房改房,原想给喻沐拿来出租弄点零花钱的,现在看来,让老喻科长一家子搬过去住要好一些。
喻沐下了车还舍不得走,趴在车窗上眼巴巴问老麦要不要上家坐坐,她爸妈见他来了肯定很高兴的说。
老麦捏一下她的鼻子,道:“改天吧,你家有客人来,我上去不方便,乖乖听话,赶紧上楼。”
喻沐无奈,尖着嘴白了他一眼,道声拜拜,晃晃小手,提着打包的饮料小吃,转身蹦跳着上了单元楼的三楼。
老麦看她到了三楼自家门口用钥匙开门,这才开车掉头走人。
他回到别墅山庄,吃过晚饭,洗漱一番,看下电视,时间快到晚八点钟,这才准备去修炼,继续凝练压缩丹田真元。
忽然听到手机传出叮呤的短信声,顺手打开翻盖一看,原来是喻沐发来的。
喻沐的短信问老麦现在在干嘛呢,他们家吃完饭坐在客厅聊天,自己好无聊。
老麦翻找一下这款摩托cd928手机设置,发现没有中文输入,记得好像下一款带+号的才有中文输入法,只好无奈地摇摇头,放到玻璃茶几上,进了自己的卧室,开始一个回合的压缩凝练液化真元。
老麦进入物我两忘的境地,修炼了近一个钟头,感到筋疲力尽才收功,走出客厅,稍事歇息回复一下,看到茶几上搁着的手机有不少短信提示。
这些短信全都是喻沐发来的:
——麦哥哥你看到短信了吗,你知道吗,那个阿姨带她老公儿子来,原来是想相亲的。
——她儿子比我大一岁多,高个小白脸,小时候我见过,意思没明说,不过我猜得到。
——不过他们好像不满意,一个瘦小丫头,不是屁股大好生养那种,可我妈倒挺来劲。
——我爸不置可否,可劲地和他们胡吹八扯,说懵了他们,倒是没让有机会说到正事。
——我好无聊,拿出手机来玩,被我妈看见了,追问我手机哪来的,我就说别人送的。
——我爸一听就猜出是你给的,我跟他们说过在单位看见你的事,只说没机会遇到你。
——我爸总说叫你来家玩,我不敢说没和你相认,推说你太忙找不到你,我爸很生气。
——那家人看到有情况,可能也觉得我真不合他们的意,我爸总拦住我妈跟他们解释。
——他们很快就走人,我妈还想审问我,我推说太累要洗澡睡觉去,就堵了我妈回去。
老麦看到这里,下边短信就没了,不禁失笑,把手机选到号码处给她拨回去,响了好几次,才有人接听。
“麦哥哥,”手机里传出喻沐悦耳的萝莉音,“我刚才洗完澡在吹头发,刚才的短信你看了吗,怎么不回呢,我见话费太贵,才发短信的。”
老麦抱歉地说:“我在修炼呢,刚看到你的短信,我用的是老手机,没中文输入。”
“哦,”喻沐这才记起自己的手机是第一款全中文输入发短信的,别的机子还都没中文输入呢,“那,那我打扰你修炼了吗?”
老麦笑道:“我修炼一个回合,就要歇息一会,刚好课间休息,不然,还看不到你的短信呢。”
喻沐这才高兴起来,和老麦讲了好一会的电话,说好明天来接她去玩的时间,这才依依不舍地合上机盖,继续弄干头发去睡觉。
次日是星期天,老麦也是修炼一晚,天色大亮之后收拾齐整,打电话叫五师侄许仲先安排一下到附属医院体检的事,然后就开车去接喻沐。
喻沐怕父母再追问手机真正的来龙去脉,也是早餐都没吃,偷偷溜出来,到宿舍区大门外等老麦的车。
却没想在自己家的窗台上,有两个还穿着睡衣的中老年男女人影早在盯住了她的背影,待喻沐上了老麦的小五菱车,只见那男的摸摸下巴,得意地笑道:
“看见了没,我猜的没错,就是小麦,除了他,谁会送我女儿这么贵的手机。”
女的不忿道:“沐沐都快25岁了,这小麦还拿她当小孩哄,几千块的手机都舍得买给她当玩具。”
男的继续笑吟吟道:“我早说过,咱女儿是容易激起男子汉保护欲的那种女孩,小麦是我一早就看好的,一个手机小意思了。”
“唉,”女的叹道,“昨晚,我好不容易拉老同学一家来吃饭说事,就这手机一下就搅黄了。”
“哎,我说,”男的神情一下低沉起来,“沐沐的身体状况你不是不知道,你同学那边,那小伙子都26岁了,还奶气未退的模样,你觉得真的能成?他们能做长久夫妻?”
那女的也觉得自己的想法是妄想,总是心有不甘,思来想去,也觉不方便多言语。
男的又摸着下巴自言自语道:“我估摸着,也就麦哥哥对三木妹妹有这容人之量,他也是另一类的过来人哪。”
老麦开车带喻沐去吃过早餐,一人一碗豆浆两根油条,俩人都好这一口,随后就去到宗门附属医院万金路医院,这家医院倒是离喻沐的家不是很远。
五师侄许仲先亲自来到医院正堂门前台阶处迎着,他是偏土属性人,有机会接近七祖老麦聆听教诲,那是决计不会放过的,车子一到,便迎过来隐秘地施礼参见七师叔。
喻沐甫一下车,便觉得这里边的一切甚是熟悉,记忆中好像很多年前来过似的。
据一起陪同迎客的老院长介绍,这家医院近年来,增加两栋新楼分别用作新门诊部和新住院部,旧式建筑也陆续做过内外重新装修,医疗业务方面,传统中医及男科、妇科比较出名,这也算是非国有医疗单位的特色。
喻沐牵着老麦的大手,看着越来越熟悉的环境,脸上渐渐露出惊恐之色。
老麦也觉得她的小手一下冰凉起来,心头传来抑郁的感觉,便转头问道:“三木妹妹,你的手怎么了这么冷?”
“麦,麦哥哥,”喻沐又变得畏缩起来,语气显得很害怕,“我好像以前来过这里,看病住院。”
“哦?”老麦不禁定神问道,“以前来看过病,没看好病,还是医生不好?”
喻沐咬着嘴唇小声道:“不,不是呀,我小时候,大概十年前吧,有一次受惊吓病倒了,我爸托了熟人,送我来到这里住院治疗,住了一个多月,西医中医都看了,后来才慢慢好转。”
老麦发觉喻沐不单只手心冰凉,身体也在秫秫发抖,伸手搂住她,低声安慰道:“这家是我们宗门办的医院,医德很好的,医生医术也很高,我们只是来检查身体,不是住院,没什么大事,乖了,精神放松点。”
喻沐的小脑袋都快要缩到老麦腋窝里,嗯了一声,乱点下头,迷迷糊糊地跟着进了贵宾接诊室。
适才和许仲先一起迎接老麦和喻沐的除穿白大褂的老院长外,还有一位身着白色对襟传统服饰的老中医,一共五人一齐进入空无一人的贵宾接诊室。
当众人都进来站定,只见那老院长和老中医齐齐抱拳向老麦和许仲先作揖道:“外门弟子宋某、冯某参见宗门七祖、五师叔。”
老麦回做长辈的礼之后,笑道:“今天不用这么正式,我只是带我的小妹来检查身体,据她说,以前在这里住过院,那就请冯医师亲自出手诊治一下,再劳烦宋院长找人查查她以前的病历情况。”
宋姓老院长问清喻沐姓名和以前住院的大概时间,便出门安排人手清查以前留存的病历。
另外那个冯姓老中医按着中医诊治规矩坐到诊治台后,照着传统中医望闻问切的程序,最后才给喻沐把脉。
老麦看着冯医师熟练的传统中医手法,心下放心一些,他平时最看不惯那种所谓中西医结合诊疗法,认为中医是中医,西医是西医,泾渭分明,可互补不可交叉。
在诊治上,更是要明确区分,传统中医讲究辨证论治,一人一方,汤剂和丸药必须对症下药,他常自暗叹,用滋补方子取代治病方子的中成药,已把传统中医毁得差不多,病患者越来越不愿去看中医吃中成药。
老麦更是鄙夷用中医学校方式教授学生,中医是讲师承、讲拜师的,没有师傅言传身教,便学不会真正的中医诊治手段。
殊不见多少中医学院出来的学生,就会开西药和针剂,中成药都不怎么敢碰,遑论汤剂、丸药,甚至连《汤头歌诀》都背不出,望闻问切完全不对板,不能不说是一种传统医学传承上的悲哀。
“禀七祖,……”在老麦胡思乱想正处在一种愤世嫉俗的情绪中,忽然听到冯姓老中医谨慎的传音,他是外门弟子,也有开光中期炼气五段的修为,使用入密传音不在话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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