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匹快马,疯狂的奔驰在由盛京到牛庄的路上,马上的骑手,头上的汗水将挂满尘土的脸,冲的和京剧脸谱一样,深蓝色的侍卫亲军的褂子,已经被彻底湿透,迎着奔驰带起的风,湿了又干,干了又湿,就在前胸后背,铺成一层白花花的盐渍,骑手努力的张开大嘴,尽量让风吹进自己火热的胸膛,来散发浑身的燥热,但这也就是他现在所能做的,却绝不会为了一丝凉快就停住战马,到那浓郁的树荫下稍息片刻,喝上一口清冽的河水,因为在他的背上,那明黄色的公文袋里,有着皇上对牛庄的紧急公文,八百里加急,是只允许换马不许歇人的,紧张的向前张望,预估着奔跑的时间,感受着胯下战马的疲劳程度,这个骑士心中暗暗的道:“按照脚程,再有二十里路就到了下一个驿站,到那时候,就可以通过换乘马匹的片刻间隙,可以喘口气,喝上一瓢凉水,现在对他来说,一瓢井中的凉水,便是天上的琼浆玉液。
正在紧急飞奔,战马突然一声悲嘶,一个马失前蹄,扑倒在干裂的土地上,马上的骑士根本没有想到会有这样的变化,立刻被猛烈地甩了出去,狠狠的摔在了地上。
这个骑士是满清白甲,那是大清一等一的强兵,猛经大变,可还是凭借多年养成的习惯,就在落地前的瞬间,护住了自己的要害,然后顺势一个翻滚,立刻离开摔落的地点。
这个多年征战养成的习惯性动作救了他的命,就在他离开的瞬间,那落点就有两根弩箭飞落,入土达到半个箭身,这要是扎在身上,立刻就是一个对穿。
眼角余光看到了弩箭,这个侍卫亲军的骑士立刻判断,自己被拦截暗算了。于是也不犹豫,就在翻滚之间,顺势抽出腰间的钢刀,猛的向上一撩,耳中立刻就听到一声金铁交鸣的声音,心中刚刚暗呼侥幸,然而自己的钢刀却被对方的刀一刀两段。
对方是复辽军,这个骑士立刻判断出来了,因为满天下,一个普通的刺客能拥有这样利刃钢刀的,也只有复辽军才能拥有,因为他们拥有全天下最优质,最廉价的精钢。
刀被一下斩断,但毕竟阻挡住对方的劈砍,让对方的大刀偏斜砍歪,这再次救了这个骑士一命,趁着对方旧力已尽,新力没生的关键时候,这个骑士再次翻滚躲开,因为他凭借刚刚发出的两个弩箭判断出,敌人应该有两个。
这一判断再次救了他一命,就在他刚刚翻转出去的时候,一把钢刀狠狠的砍在了他原先的地方,地上的一块拳头大的石头立刻被砍成两半,而那把钢刀却毫发无损。
趁着两人都走空的瞬间,这个骑士已经跃起,提着半截大刀扑向了一个年纪稍微大一些的敌人,年纪大一些或者年纪太小,反应都要比年轻人要满上半拍,只要半拍就够了,这足以让人丢掉性命,只要两个人自己拿下一个,自己活下去的希望就成倍的增长,多年战争中培养出来的战斗力,绝对能轻松拿下另一个,这个骑士有这样的信心。
于是,他毫不犹豫的扑向了那个年纪大的。
结果他的经验是对的,他遇到的对手却是错的,这个年纪大的伸手绝对不比年轻人差上半分,而且还要强上半分。
眼见自己一刀走空,眼角里,敌人已经飞身左侧,这个老一点的立刻顺势侧翻,直接与他拉开了距离,就这电光石火间拉开的一点点距离,让这个侍卫亲军算盘落空。
结果那个老一点的却在翻滚的时候回了他一刀,就这一刀直接在他的胸前划开一个小小的口子,按说被刀划开一个小口子,在生死里打滚多年的满洲勇士来说,根本就不算什么,比这大得多的口子也不是没有,那就根本不算个事,要不怎么进入白甲行列,怎么进的侍卫亲军,怎么能成为往来机密急脚递?
可惜这次不过是那把钢刀刚刚划破了一点皮肉,但那种疼痛就好像在伤口上突然被火炼蛇咬了一口,钻心的疼,疼入骨髓,让他整个身子都发麻,让一个曾经受伤二十几处而不吭一声的汉子不由得失声惨叫。
结果这一叫,让他的身形一顿,结果又一把钢刀飞快在的脖子间闪过,于是,他的痛苦结束了。
表叔坐在地上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气,好半天才喘匀乎,对着正在解那个急脚递身后布包的表侄子道:“看来这次皇太极这个小野猪皮算是发了狠了,连个送信的都是精锐中的精锐,若不是我们的刀上都做了手脚,说不得我们还要付出点代价。
结果监军士中队长赵权就哼了一声:“我告诉过你,刀上的毒药要用刺激小的,你就是不听,就刚刚这一下惨叫,要是在我们需要保密的时候,立刻就暴露身形,等回去你一定要在总结会上做检讨。”
结果表叔就不服气的站起来:“用慢的,就这样的家伙,我们非得搭上一个不可,只有用这种快的,才能让他分神,才能让我得手。”
“好了,我不和你争论了,赶紧打扫战场,然后我继续伏击,你回去将这次的截获赶紧交给孔大人。”
表叔就摇摇头:“不行,要走就一起走,留你一个我不放心。”
两人刚刚紧张的忙和完,南面又传来紧急的马蹄声,两个人立刻隐身在路旁,看着一个急脚递飞马从眼前向北方跑了过去,等烟尘消失了才再次商量:“你回去报告孔大人,南来的我们已经杀了三个,北上的我们放过去五个。”然后赵权难得的叫了一声:“叔儿,你带着三根辫子和重要的情报回去,这样一来,你也就能在战后叙功的时候弄个校尉级别了,我看这场战争也可能是最后的了,等到战争结束了,到时候你再想升迁可就没机会了,因此,还是你回去吧。”
表叔就想了想,点点头:“好吧,那我就回去,不过你杀的就是你杀的,我杀的就是我杀的,我可不想贪你的军功,这场仗不是一时半会完的,机会有的是,这一场下来我最低也能转一个游击将军资格,你啊,说不定能弄上个副将级别呢。”然后拍拍侄子赵权的肩膀:“我可走了,一个人加小心,要不你就和其他兄弟汇合一下,等我回来。”
“你放心吧。”赵权眼睛继续盯着远处,大大咧咧的回了一句。
表叔就悄悄的退后,然后一转身就消失在了苍茫的大地深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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