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下,全副武装的宗教裁判所的审判官已经将诺夫哥罗德人的府邸包围住,并占据了有利的位置,所有制高点都架上机枪。任何想要离开的人都会在眨眼间被子弹射成筛子。
而此时此刻,朦胧的月色下,诺夫哥罗德大使馆内一片平静,早就在几天前,守卫便被撤走了。这也就让宗教裁判所的人顺利接近。
“还真是松弛的守备呢!”雷必达一声冷笑,他和斯坦因都没有坐上机甲,为了防止诺夫哥罗德人提前察觉,机甲部队被安置在后方,即便是出现什么事情,骑士也可以在30秒内迅速投入作战,所以他们并不担心。
“一切小心为妙。”虽然诺夫哥罗德人一切都保持着往常的状态,但是斯坦因却不会因此而放松警惕,他根本不会轻易就对诺夫哥罗德人尤其是那位康士但丁大公大意的。
只是其他的人似乎都不这么认为,尤其是他们现在轻易就将这里团团包围,只要愿意,将整座别墅夷为平地简直是轻而易举。
“你们想进去查看,如果有什么问题就打红色的信号灯。”为了稳妥,最后斯坦因还是命令自己的几个部下先查看,但是一旁的雷必达却完全不屑一顾,脸上满是冷冷的嘲笑。
“区区一个罗斯人你居然会这样敏感,真是受不了你。”明明只需要将整座府邸摧毁让康士但丁和他的手下灰飞烟灭,但是斯坦因却坚持活要见人死要见尸,这实在让人头疼。
但是斯坦因却没有理睬雷必达的抱怨,因为他明白康士但丁的威胁,必须确保万无一失才行。
“是。”几名宗教裁判所的执行官点了点头,他们虽然不能够驾驶机甲,但是就战斗力而言也是极为优秀的暗杀者。
最初在教廷崛起的那几年,很多的领主和王公都非常不满,尤其是枢机会宣布统一整个西方世界的教职人员的任免权。连当时的神圣罗马帝国都与之近乎决裂,但是宗教裁判所的出现,让反对的声音顿时消失,那些试图反抗枢机会的人全部离奇死亡,更有被政变夺权以至于被推上了火刑架。
一直以来,宗教裁判所便是西方列国君主头顶上的达摩克利斯之剑。
看着几名执行官潜入了进去,斯坦因神情依旧凝重。
……
“斯坦因阁下是不是太小心了一些?”整个别墅里面都黑漆漆的,伸手不见五指,但是潜行中执行官早已经习惯了。他们相互之间小声地低语着,即便是他们也对自己的长官的做法困惑不解,明明只是一个罗斯乡下的贵族而已,为什么要这么大费周章。
他们在心里也根本不将那些罗斯人放在眼中。
但是就在这时,一个冰冷的声音忽然想起。
“还真的是这样啊!不过也在意料之中,你们迁延了这么长时间也能说明那个人的多疑。”
悚然一惊之下,完全愣住了的执行官们完全没有预料到会这样。他们相互间对视着很快恢复了平静。可以说每一个宗教裁判所的人都是亡命之徒,即便是知道自己陷入了危险的境地之中他们也丝毫不会因此慌乱。所谓的危险只不过是家常便饭。
下一秒,刺眼的灯光亮起让他们有些睁不开眼睛,但是他们立即戒备了起来迅速躲到了可以作为掩体的家具的后面。已经可以表明,对方早有准备,他们遭到了埋伏。虽然很无奈,毕竟是作为侦察者这是难以避免的,但是另一方面,他们却心中更加埋怨斯坦因为什么要那么多疑。只要可以的话,将这里夷为平地简直是小意思。
很快,他们的眼睛便适应了灯光,在他们的眼前,一个瘦削的男子正坐在椅子上冷冷地看着他们。
而他的身上正披着黑色的军衣大氅,除此之外再无任何一人。
尽管只有康士但丁一个人,但是那些执行官们却丝毫不敢大意,既然对方早就知道他们要来自然有了准备,立即警惕起来的他们掣出腰间的短铳作警惕状,但是周围却空荡荡的,除了康士但丁之外再也没有其他的人。
看着眼前周遭的一切,默不作声的执行官们立即簇拥了上去,而手中的短铳都对准了康士但丁,只是依然怀疑着看着似乎不准备抵抗的康士但丁。
而康士但丁依旧坐在自己的椅子上没有起身,脸上反而多了一丝慵懒,根本没有将面前的短铳放在眼里。这个瘦削的年轻人一点也没有威胁的样子,可越是如此,几位执行官越是警惕,他们还下意识地握紧了自己随身佩戴的短剑。
“宗教裁判所的诸位,现在还需要隐藏自己的身份吗?”康士但丁问道。
“宗教裁判所想要抹除什么人从来不需要隐藏什么!”确定四周没有埋伏的执行官们冷然道准备开枪,既然一切都那么简单,那么就让他们就此将这个教廷北扩的障碍抹除吧!
“这就是教廷的手段,凡是违逆者皆为其所灭,可惜我不会那样束手就擒。足足十多年了,圣教会早已经忘记当初那个帝国曾经带给它的恐惧,否则你们怎么又怎么敢和我这么说话?”一时间,一股寒意席卷所有人,他们下意识地失神了,刚才的那一瞬间他们感受到了一股从没有过的狂暴。明明只是一个貌不惊人的年轻人,但是那一刻他们觉得他的身体里面藏着咆哮着的野兽。
“嗖——”的一声。
锋利的弩箭狠狠地贯穿了所有执行官的肩膀,推着他们,将他们钉在了墙上!
这电光火石的一瞬,执行官们连疼痛都没有来得及觉察,却惊恐于这个身材单薄的年轻人忽然爆出了……雄狮般的眼神!他们太大意了——不仅仅是他们之前将注意力放在了对方的身上而忽略了安置在房梁上的机弩,更重要的是他们一直遗忘了康士但丁身为诺夫哥罗德大公其实就是王一般的存在,而身为王者有则么可能束手待毙?!
必须警告斯坦因阁下,这位诺夫哥罗德的大公是个绝对危险的存在!
……
“是信号灯!”刺眼的红光从漆黑的屋子里射出,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这是斯坦因和自己部下约定好的,如果失败就必须用信号灯警示。而红色表明,康士但丁就在里面,但是刺杀任务失败!
看来一场血腥的战斗势必难以避免了!
“开炮!”斯坦因原本是想让破坏缩小到最小的,但是现在看来也只能把整个诺夫哥罗德的大使馆给夷为平地了。
“瞄准大门!实弹射击!火力覆盖!”
与此同时,这条命令在执行官之间迅速地扩散,所有枪口都指向了圣堂的正门。执行官们相互递着眼神,眼神中都有些凝重。原本以为可以轻易刺杀的诺夫哥罗德大公显然不是等闲之辈。
火炮的全范围打击还需要一些时间准备,而为了防止诺夫哥罗德人突围,宗教裁判所必须先发制人。
他们同事扣动扳机,毫不吝啬地将自己的子弹倾泻出去,而弹雨在一瞬间将整座精美的别墅变得千疮百孔。
那里面藏着什么?一个魔鬼么?
所有人都不明白为什么对付一个人居然要这样大费周章。
而后方布置的机甲骑士们收到了同样的命令,他们就是负责火力打击的部队,肩甲上架着沉重的迫击炮,他们这些武器虽然在骑士对战中并不算什么有用的武器,但是在攻坚作战中却至关重要,这些迫击炮是一切阵地战和攻坚战的噩梦。
在执行官连射铳开始转动,弹链把一枚枚的黄铜*子弹填入弹仓的同时,迫击炮也如同巨龙一般咆哮起来。
四位骑士负责火力输出,而剩下的6名骑士则负责掩护,这是一直以来养成的习惯,而正是依靠这种配合,教廷的直属十字军才会令整个世界畏惧,他们凝望着,凝望着猛烈炮火将整个背书吞噬,而他们却岿然不动。
而在最后两架机甲则一动不动,那是神圣罗马帝国提供的两架究极机甲,目前来说斯坦因还不想动用它们,毕竟只是为了应对不时之需,如果不是那位大人的话,自己根本不可能有这个权力的。
猛烈的炮火犹如雷鸣般直冲云霄震荡着所有人的灵魂,而滔天的火光将黑夜都撕裂。没有人敢从自己的家中出来,整个街区都被这场破坏席卷,枪炮声成为今夜演奏的弥撒音乐,而所有人都要为之陪葬。
神经绷紧的执行官们继续扣动着扳机,即便是爆炸的热浪让他们都有些难以承受,但他们本能地畏惧,生怕有什么恐怖的东西从燃烧的废墟下出现,可突然间好像有什么凌厉至极又愤怒至极的东西气息涌了出来,如刀割面。
摇摇欲坠的房屋好像就要坍塌了一般!
“警惕”执行官高举着手呼喊。
“预备!预备!预备!”枪声不断,而火炮也继续落了下来,这样恐怖的火力输出没有人能能够幸存才对。
此时此刻,执行官觉得自己扣紧扳机的手指都开始发木了,可就在这时有什么断裂的声音从烧焦的废墟中传出!
而下一刻,那青色的巨人终于冲破了废墟残骸,站在执行官们的面前,它浑身弥漫着蒸汽,而手中巨大而沉重的双手剑令人胆寒无比。它的全身上下都挂载着武器!
“这是——”目睹这一切站在最前面的宗教裁判所执行官此时此刻嗓子变得嘶哑了。他们万万没想到一架重型机甲居然会出现在这里。
所有人都震惊地看着那具青色的机甲,它的全身上下都是华丽的纹饰,但是却没有一丝华而不实的感觉,相反,它全身上下都遍布狰狞的气息。
“怎么会这样?”看着眼前的一幕的教廷鹰犬居然瑟瑟发抖,手中只有连射铳的他们在机甲的面前是何其渺小脆弱?
谁也搞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不是说了对方的机甲已经被扣留了才对不是么?可是现在出现在眼前的东西又怎么解释?这是货真价实的高等机甲,战力绝对属于顶尖层次!
“只能拼死一搏了,现在——”康士但丁略微收紧手臂,而手中锋利的巨剑毫无怜悯地收割面前的人命,同时抬起自己的巨盾保护好自己免受炮火的波及,迫击炮虽然威力巨大,但是对于机甲而言,威力终究不算什么了。
“开火!”执行官们发出咆哮。
数百道闪光的轨迹在同一刻向着青色机甲聚焦过去,其万枪齐发,扣动扳机就是弹幕。但是这些武器完全奈何不了康士但丁。
子弹打在巨盾和机甲表面的装甲板上,溅出密集的火花,却未能损伤那具甲胄分毫。而康士但丁也毫不耽搁,操控着动力核心高速运转,发出嗡嗡的锐音,强劲的蒸汽流通过细管灌注这架机甲的全身。
那一幕对于宗教裁判所的人来说简直是噩梦,他们终究只是刺客一般的存在,但是面对战场上的君王,依靠他们根本是以卵击石!
根本没有武器能阻拦他,即便是在猛烈的火力又能怎样,他们手里的武器终究只是对付人的,可是机甲根本不是人类认知范畴中的东西,即便是机甲的武器都不是人制造出来的,他们根本无法与之抗衡。
能对抗机甲的只有机甲,这是战场上的铁律!
而终于后方的机甲骑士赶了过来,明明只有短短几十秒,可是造成的巨大伤亡却是难以估计的,骑士手中长矛组成矛阵。神色凝重的执行官们终于明白了他们长官忧虑的是什么了,几乎是在同一时刻,宗教裁判所的人对康士但丁的认知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而面对这种武器康士但丁不能再无动于衷了,他不可能做到面对精锐骑士还可以做到随意收割人命的地步。那些危险的长矛如果稍有不慎极有可能将被其重创,这些特殊加工的矛头一看就极为适合破甲。
康士但丁手中的双手剑虽然威力极大,但是最致命的缺陷就是太过沉重,加长型虽然提升了其破甲的能力却大大限制了其敏捷性。
而那些锋利的战矛却非常长,康士但丁根本劈砍不到对方,因为一旦接近便有可能被对方刺到。
然而康士但丁却并不着急,相反是向后退了一步,而对方也同时向前踏上了一步想要将康士但丁逼上死角,但是康士但丁又退后了一步,随之的,骑士们也向前了一步,于是原本整齐的枪阵中出现了一个空隙,这正是康士但丁要抓住了这个空隙,方阵固然危险,但是行进的配合却至关重要,他抛开了沉重的双手剑,而是冲了进去抓住了矛杆。吃了一惊的教廷骑士还没有来得及反应,对方猛然后拉便使得整个机体都失去平衡向前倾倒。
“锵”的金属被割裂的声音,康士但丁手中的格斗短刀已经贯穿了整个机甲的胸口,而那里是骑士的驾驶舱,康士但丁选择最凶残业最简单的手法消灭了对方一名骑士。
长矛入手,西泽尔一脚把等同于报废的机甲踢开,这个机甲组成的方阵彻底被击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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