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埃尔的口鼻流出了鲜血,四肢也似乎越发不听使唤了、
失血过多的的这个男人现在唯一的信念那就为了安洛丝特的理想而战,而那最大的敌人便是将埃瑟彻底杀死!他知道这个男人是唯一的威胁,迟早这个疯子会毁了这一切的。
诺埃尔他虽然狂呼怒吼,然而事实却是无论他再如何试图改变什么,但是他和眼前这个男人拥有着似乎难以逾越的差距。
为什么?明明他已经尽了全力,甚至不惜一切地给自己植入了骑士骨架这种禁忌的东西,但眼前这个男人却如魔鬼一般,纵然是和恶魔借去了力量最终诺埃尔悲哀地发现,居然只是一场徒劳而已。
而通过通讯器,诺埃尔听到了埃瑟那狂傲狰狞的笑声刺激着自己早已经濒临崩溃的内心。
“哈哈哈,你难道以为我真的会一直裹足不前吗?你以为我为你移植了骑士骨架只是因为好玩吗?那只比过是让你为我的作品作试验而已!”埃瑟自从被康士但丁击败之后便深刻地意识到了自己和骑士王之间的差距,所以他也明白倘若想要击败那个男人便要获得更强大的力量,相比其机甲,他更相信自己,所以埃瑟做出了一个所有人都不敢想象决定――那就是为自己植入骑士骨架。
那是神经接驳技术最初的雏形,它可以爆发出更强大的力量,但是同时,其造成的反噬也更加严重……
然而这个男人为了得到力量已经不惜一切手段了,埃瑟和自己的父亲并不同,他并不是野心家,而是自己宣称的那样是疯子!
从埃瑟坐上机甲的驾驶舱的那一天起,他便渴望着力量,而当他遇到了骑士王才知道过去的自己是多么地弱小,所以他将自己植入骑士骨架毫不犹豫,并不断通过实验来调试数据,终于得以掌控那禁忌的骑士之骨。
尽管对身体的伤害是难以估量的,但埃瑟却根本不在乎。
“你这个疯子!”诺埃尔的嘴角溢出鲜血,他已经支撑不下去了,骑士之骨的反噬是惊人的,意识也渐渐模糊了起来。
而在他的耳边,这时却传来了埃瑟的一声声叹息。
“诺埃尔君,你又何必如此那?为了安洛丝特那个傻丫头那可笑的理想吗?别做梦了,杀了我,这世界依旧吞噬着世人!我们唯一能做的就是努力不被他人吃掉。”
而迎面,诺埃尔驾驶着再一次扑上前去,但他连集中精力抓住操纵杆都已经做不到了!
在一眨眼间,锐利的铁爪捏断了诺埃尔机甲的手腕,而也随即脱手落入了埃瑟的手里!
只见埃瑟看着已经丧失了战斗力犹如在看着扑向烛火的飞蛾,充满了怜悯和蔑视,根本是将其看做是一个可怜的人,压根就不屑一顾。
但他还是看着眼前的诺埃尔说道:“既然如此的话,那么我就让你怪怪地亲眼瞧着这座城市——你亲爱的王女殿下的理想是如何毁灭的吧!”
在一刹那间,电光火石的黑色之剑贯穿了的胸膛,可是却巧妙地躲避开了机甲驾驶舱的位置,而是完全破坏了机甲动力系统和机甲动力核心的联系,而带来的神经电流的反噬如同风暴一般摧毁着诺埃尔的身体,而剧痛如同万箭穿心,诺埃尔甚至连声音都还没有来得及发出便晕厥了过去。而那具机甲也随即犹如失去了灵魂的躯体一般也随即轰然倒下,诺埃尔最终还是失去了对机甲的掌控,但是奇怪的是——埃瑟却没有杀死诺埃尔。
目光转向了正在大肆破坏着一切的,埃瑟的脸上露出了微妙的神情。
“那就是你的得意之作吗,我亲爱的叔叔?还真的是在做和魔鬼交易的事情呢!果然您和我一样是疯子一般的存在!”
……
巨大的古机甲在疯狂地破坏着城区,此时的是解除封印的状态,正如同教廷使用的那样,那是绝对暴走。完全是无差别的攻击,这样下去,整个诺丁区的居民将绝对无法幸存的。
“看着吧,亲眼见证着这座城市接受洗礼——接受着过去早就应该开始的一场洗礼。犹如天使倾覆盛怒的酒杯将人间的残渣荡涤干净!”老人痴狂地看着眼前古机甲的破坏,完全是沉醉其中,但是在安洛丝特她们眼中那简直就是疯子的行为。
哪里有人看着这一幕会发出这样疯狂的声音?
安洛丝特所感受的仅仅只有痛苦罢了,她用着痛恨的目光死死地看着那个老人:“你们这些疯子,究竟想要干什么?”
而面对这样的质问,米哈德提乌斯却十分淡然地回答:“当然是和王女殿下一样重塑这个世界,只不过和您那种修修补补的改良不同,我们要将这腐朽的建筑彻底推倒,让新的世界才废墟上重建,而这就是神的天启!”
“开什么玩笑——所谓的天启可不是让你们随意开启杀戮的借口!你们究竟在干什么?”安洛丝特从未有过这样心痛欲裂的感觉,她看着那座自己浇筑鲜血的城市被这样肆意破坏心中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
但是米哈德提乌斯却嗤笑了起来:“所谓的天启不就是这人间贪欲所招来的惩罚吗?而现在这具古机甲不正是您的父亲——鲍德温陛下亲手释放出来的吗?他为了他的野心而不惜向魔鬼求取力量,最终导致的当然是最后的天启!”
这就是当初异端派所宣称的,他们信仰着的是逆十字,是当初新罗马帝国的叛逆者,这便是当初他们遭到了镇压的原因。
而现在这具古机甲正在破坏着君士坦丁堡,显然没有人能够在能够阻挠它了。
“这就是你和巴希尔斯合作的原因么?”康士但丁看着对方也终于明白了他的意图,和巴希尔斯,不应该说是西庇厄皇帝之子亚历克修斯殿下一样,他们的目的都是摧毁君士坦丁堡。
从安娜塔西亚公主被帝国的贵族逼死之后,那个男人便一直渴望着复仇,也正是那样的原因,他才打开了君士坦丁堡的大门使得帝国覆灭。
“已经十四年了,他仍然还是没有放弃……”康士但丁的手上戴着铐链看着米哈德提乌斯喃喃自语,此时的他和安洛丝特等人一样都已经被这个老人带着的人挟持住,没有武器的他们一时间也只能这么束手就擒。
但就在这时,一言不发的安德鲁仍然面无表情,他们来到了一座高塔,那是君士坦丁堡少有的尚且还没有被摧毁的制高点。
“还想再看一看真正的奇迹吗,骑士王殿下,让我们一起见证吧!”米哈德提乌斯忽然张卡了手臂,但是却没有拥抱任何人,带着一行人走到了那高塔的最顶处,而他们却已经和那具古机甲距离很近很近了。
“……你对安德鲁究竟做了什么?”康士但丁忽然问道,他看着那个男人,明明四年未见,那张面孔仍然还没有太大变化,但是对方似乎完全已经遗忘了自己。显然安德鲁一定是被眼前这个老人动了手脚,异端派手段的极端一向是出了名的,既然是信奉魔鬼之人,他势必会做出一些可怕的举动。
而此时的克莉丝汀也终于鼓起了勇气,看着安德鲁大声试图想要唤醒安德鲁。
“安德鲁君,你究竟是怎么了?康士但丁君可是你的同伴,你为什么要这样?难道你已经彻底忘记了我们吗?”少女的眼睛里面噙着泪花,但是眼前的那个少年却显得很是无动于衷。
然而米哈德提乌斯却摆了摆手说道:“放弃吧,当初我发现他的时候就已经只剩下一口气了,可以说他的一半的性命都是我给予他的。此时的他就像是机械那样听话更加容易掌控,可要比什么所谓的骑士要靠谱多了。当初帝国所谓骑士根本就是在玷污神的遗产。骑士王殿下,接下来就让你看一看,你所谓的力量是多么地可笑吧!”
……
“你不会以为将那具古机甲释放出来,你便可以掌控一切了吧!”巴希尔斯微微冷笑地站在宫殿之中,而戈德里克挡在鲍德温的面前全神戒备。
然而鲍德温却似乎并不在意古机甲的无差别攻击,说道:“您不会这么天真以为我只有这种手段了吧,亚历克修斯殿下?”
“总不会你还在奢望着你那个疯子一般的侄子为你而力挽狂澜吧!我想实际上他恐怕很希望作为的对手才对吧!”巴希尔斯在了解不过了,那两人不过是一时间的结盟而已,相互间实际上根本不可能有任何诚意,反而随时会成为敌人,而那个有着屠夫之名的好战疯子恐怕真的会愚蠢地去挑战所谓的古机甲吧!
但是鲍德温却露出了一副无比猖狂的神情哈哈地狂笑起来:
“没有用的,不久之后教廷的人会来到这里结束这一切,此时那些愚蠢的希律人恐怕也做着所谓光复帝国的美梦而你们所有人都会葬身在这里的!”
“陛下……”一时间,连戈德里克也不明白自己的主人为什么会如此疯狂,难道他不知道教廷来到这里,根本不可能容忍他在这里的所作所为吗?
“看来你早就已经料到会是这样吗?”
“当然在巨龙陨落的时代,群狼才有机会争夺这个世界。我如果想要成为君士坦丁堡新的皇帝自然要将所有试图阻拦我的人全部杀死!”男人猛地沉声说道,眼睛里面透着刻骨的疯狂!
然而,鲍德温的眼前,原本一直沉默不语的索菲亚却终于开口道:
“可惜的是——现在你已经没有了这个机会了,我一定会让你当初所做的一切付出代价。”
当初,西庇厄皇帝的身死正是这些十字军所造成的,而作为新布拉德王国的国王,这笔账当然要算在他的头上。从索菲亚四年前恢复神志,自己的舅舅出现在了自己的面前的时候,这一天他们已经等了太久太久了。
而只见,那个金发少年也从腰间拔出了透着寒芒的佩剑,那是帝国传承的古物,一直留在巴希尔斯的身边,虽然是礼器,但是也是不可多得的利剑。巴希尔斯不准备在等着这个男人耍什么花招决定给予其最后一击!
金发少年微微倾身,随即他那纤细的身体便化作了一道残影,明明有些矮小的身体居然能够有如此惊人的爆发力。
但是只听“锵”的一声,两柄剑相撞的铮鸣响起。
作为宫相的戈德里克居然也拔出了佩剑挡住了巴希尔斯,作为当初鲍德温的侍从,虽然多年没有动过剑了,但是这个男人已然是宝刀未老。
而另一边,鲍德温按动了自己王座之下的开关,随即一道暗门打开,他仅仅看了一眼为他争取时间的戈德里克便消失在了黑暗之中潜入了密道。
“站住!”索菲亚看着杀死自己祖父的男人消失在黑暗里,可她居然不顾一切地跟了上去。
“索菲亚!”看到这一幕,巴希尔斯也露出了震动的神情,可是一道寒芒闪过,一时的疏忽让戈德里克的剑划过了他的面庞。
“绝对不会让你过去妨碍陛下的……等等,你的脸——”
这时,戈德里克卿也终于注意到了,巴希尔斯的那张脸根本不属于他,那是一张人皮面具,被剑刃划裂了。里面是一张一点也不年轻的面孔,甚至有些丑陋,因为上面全是伤疤。
只听,巴希尔斯的声音也终于低沉了下来。
“啊——你终于看到了吗?我十几年来一直活在这张面具底下,用着十几年前的面孔,而实际上我却是那么丑陋。而这一切都要拜你们所赐啊,拉斯汀人!”那张脸上仿佛绘着魔鬼的容貌,一时间戈德里克也不由后退了几步感到了恐惧,但是他还是握紧了手中的剑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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