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增已经被张亮的言语搞得一头雾水,心中暗道:一说大事不好,紧跟便是房子要倒。这报信呢?还是咒人呢?还是没事来消遣的?
“子房啊!慢些说,不要急,何处房子要倒啊?”范增终究是耐着性子问道。
张亮焦急的回道:“军师,我昔日三次为一仙长拾履,仙人赞我孺子可教,赠我《太公兵法》。故而在下才能时常以奇兵制胜。那仙长赠书之时,也传授了我一些阴阳五行的道术。昨日,我在家中推演,算得郡守府近日会有房舍坍塌之危,故而特来告知啊!”张亮连吹带唬,把自己知道的张良拾履的故事也编了进去,说得有鼻子有眼。
范增则是闻言一愣,他也曾奇怪为何张亮的军略异于常人,十分了得。今日方知对方是习得的闻名于世的《太公兵法》。但他对于张亮所谓的什么阴阳五行的道术却是不敢尽信。总觉得夸张成分较大。但又不敢不信,毕竟事关重大,万一是真的,那可就不堪设想了。
范增来回环视着自己房间的屋顶和角落,带着疑惑的对着张亮问道:“你的意思是这个郡守府的房子要倒???”
张亮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轻轻点了点头,示意正是如此。
“子房啊!会不会搞错了?”范增仍旧表示怀疑。
“军师啊!待我与您细细讲来,您就会明白了。”说完他自行倒了一碗水饮下,全然不把房间的主人范增放在眼中。跟着便开始他的长篇大论。
“自古以来天道昭昭。清气上升;浊气下降。今义帝登帝位,此为真龙降世。义帝初登自为潜龙勿用。但今各路义军已经归附义帝,组成联军共抗暴秦,那便是要飞龙在天了!飞龙在天自然是真龙翱翔九霄之意。义帝自会稽而起,又居于郡守府内,这龙脉龙象自然也在此处。潜龙幻化为飞龙,由此而升,这郡守府自然是有坍塌之危啊。“
范增听着张亮口如悬河的解说。但他一个字也不信,他自己也曾熟读周易,不能说张亮是在胡说八道吧,但也可以算是信口开河了。范增此时正在盘算的是张亮究竟为何要谎称郡守府有难。
张亮看着范增的神情,便知对方不信自己的说辞。他也不急,只是淡淡的接道:“军师大人若是不信,可以静待征兆。”
“征兆?会有何征兆?”范增对于张亮的话语极为好奇。
张亮一本正经的回道:”但凡灵物外出、地裂内陷之时,便会有动物生灵行为异常!军师这几日可观察是否如此。”
“若真如你所言,那又该如何避之啊?”
“军师且先观之,真如在下之言,再行定夺。”张亮说完便直接转身离去。只留下范增一人呆呆的坐在屋中。
等到张亮离开之后,范增回想着张亮方才言之凿凿的样子,又再一次开始环视屋内四周和屋顶。。。。。。
张亮回到新宅之后,韩淑便迎了上来,问道:“老公,怎么样?找到了吗?”
张亮一路急赶,回到屋中便先是灌下一碗水,跟着回道:“还没有,先要让范增那老家伙上当,别急心肝儿,我保证这次一定让他中计。“
看到张亮如此自信,韩淑也安心了许多。
“张允!!张允!!!”张亮突然急声呼唤张允。
张允闻声急至,应声回道:“公子有何吩咐?”
“张允你偷偷去找我们原先的客栈找那老板,让他帮忙买几条活的黄鳝。我前几日曾经见过有人贩卖,只是百姓不识此物,所以鲜有人买。一会我就将黄鳝样子画给你。”
“公子,为何不让我直接去买?”
“不行,你若去了,被范增发现,我的计划便前功尽弃。客栈老板一直感激我赠画和让他承办喜宴之事,定会帮助我们。你切记,一定要偷偷进行,拿鱼之时更要小心谨慎。记得了吗?”
张允牢牢记住公子的话语,待到公子画出黄鳝的样子,他收好之后随及离去办差了。
“老公你要干嘛呀?”韩淑不解的问道。
只见张亮狡猾的一笑,道:“我要闹的他郡守府鸡飞狗跳!”
午夜时分,张亮带着张允,一身黑衣,躲过巡街军士,来到了郡守府的后墙。
“公子,这样好吗?”张允对二人的行动表示担忧。
”相信哥吧,允。这件事对你好、我好、他们也好;更好的是国家。“
张允选择在听不懂公子话语的情况下支持公子决定。
二人观察四周无人,便开始进行攀爬。张允率先到达墙头,跟着便压低身体警惕的巡视着四周。
张亮却依旧吃力的像墙头爬去,费劲全力才骑上了墙头。
“哎妈呀,累死我了。”张亮气喘吁吁的自语道。
望着疲惫不堪的公子,张允好奇的问道:“公子,你以前不是说自己外号爬墙虎吗?”
闻听张允用昔日自己对淑儿自我标榜的称呼来戏谑自己,张亮立刻拍了一下对方脑门,气道:“老子最近腿软,不知道啊?!”
被公子一番“修理”之后,张云立刻老实了。二人动作轻盈的跃入了郡守府内,在确定了安全之后,开始实施他们的计划了。
“公子,这东西管用吗?”
张亮对于张允的问话显得很不屑,低声回道:“你就等着看吧,这黄鳝血味极腥,但是埋入土中之后便极难被人发觉,可是嗜血类的动物却是对它很敏感,它们的嗅觉是人的几倍甚至几十倍!例如蝙蝠等等,它们一旦闻到就会蜂拥而至。”
听到公子的解释,张允也有了信心,跟着追问道:“那怎么把这些血怎么处理?”
”先找一些埋到府衙后厨地下,那地方有笼养的鸡,是做菜用的。蝙蝠闻到就会上去猛扑,而且狗闻到也会有所反应。再把一些房舍的门窗涂上点,记得找那些没忍住的,别被人家抓住了!只要蝙蝠不断扑打门窗,必定会引人注意。“
张亮吩咐完如何行事之后,便与张允分头行动。待到二人完成自己的任务之后,便一同溜出郡守府,返回了新宅。
第二天一早,张允便接到郡守府来人请公子的禀报。张允急忙到了公子房间,但却被韩淑告知公子一夜未回,最后好像是说去客房洗澡。
张允最终真的在客房寻到了公子,找到之时,他正坐于浴桶之内呼呼大睡。
“公子!公子!!”
张亮被张允急促的呼喊声唤醒,刚刚醒来便感到身体饱受冷水的摧残。
“哎妈呀!冻死我了!张允,快给我衣服。”
张允急忙将干布递给公子,同时为他去拿衣物。
“公子您怎么睡这啊?”
“阿~~嚏~~~!呃~~~~昨晚想沐个浴解解乏,谁知道会睡着了。“
张允一边协助公子穿衣一边说道:“公子,郡守府来人了,说是范军师请您过去!”
张亮闻言一阵狂喜,随及大声喊道:“好!来的好!!”说完便急步冲出房门,甚至连衣物都未曾穿好。张允也只得跟在身后,不断的提醒道:“公子~公子~衣服。”
张亮一入府衙,便见到范增正焦急的等在门口。一见张亮,范增急忙上前说道:“子房,昨夜府中确实出现了怪事!莫非真如你所言,要有地动之危?”
听完范增的陈述,张亮心中暗喜。可表面上却是一副惊奇的样子。他对着范增急问道:“军师,昨夜到底有何异状?快快说与我听!”
“昨天深夜,府内后厨笼中的所养的禽鸡不断禽鸣,而且少将军所养之猛犬也狂吠不止。下人前去查看,却是未曾发现任何异常。最为骇人的还属另外一事,几名下人听得后院之中一些无人居住的房间发出剧烈的拍打之声,可等到上前一看,却是未曾发现什么东西啊!子房,这到底是何缘故啊?“
张亮装作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不断地摇头叹息,跟着便说道:“唉~~看来我的推算是正确的!军师啊,这鸡鸣狗叫正是地动之先兆,而这拍打之声便是真龙之气升腾所产生的气流对撞啊!”
“气流?对撞?”范增重复着张亮的话语,可他完全不明白是何意。无奈之下,只能焦急的问道:“那我们该如何应对?”
张亮开始佯装思考,片刻之后才缓缓回道:“为今之计,只有尽快疏散郡守府内所有人员啊!再将府外的百姓也进行疏散,但在下也不知此次地动会有多大,若是为安危计的话,最好能将全城百姓都疏散到城外啊!”
范增一听,急道:“这如何使得?如此一来岂不是要弃掉城池?”
张亮闻言,立刻回道:“军师不必担心,依我推算,地动会在明日午时左右,只要明日军师疏导全城百姓到城外,我会帮助军师疏散府衙众人。之后我便会在衙内坐阵,负责渡龙升天,将损失降到最低,待到万急之时便也撤离,相信不会用两个时辰的。”
听完张亮的主意,范增开始反复思索。就在张亮苦苦等待答案未果,想要再添油加醋之际,范增突然开口说道:“如此便依子房之言。明日我会让人全力辅助你的!”
张亮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未曾想到对方居然如此的痛快就答应了,而且对于自己的建议是言听计从。
“多谢军师,张良这就回去准备!”张亮赶紧想范增道谢,随后急忙离去。
张亮出了府门便对着张允吩咐道:“允,我怕范增不会如此简单的答应,我要找的人怕他会先行转移或是藏匿,你在附近藏好,给我一直盯着此处,我会找人前来替你的!”
张允听完,立刻抽身闪入巷中,随后消失在了人群之中。
范增待到张亮离开之后,对着身边的军士吩咐道:“你立刻去报少将军,就说府内有急务要他处理。”
那军士领命之后,便急忙出了府衙。范增正在不停的审视院落,随后笑着自语道:“你要自寻死路,我便送你一程。谋定而后动。既然你我皆已谋定,就看谁动的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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