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铃——”
一对铃铛脱手而出,在空中划过一抹弧线,向着那个人影落了过去。
那人连都头没回,抄手就接了过去,随后便将那铃铛塞入了怀中。
见到他的举动,我心里难免有些失落,当下只能是讷讷地坐下来,看着他道:“你是在熬药么?你能救戴红帽吗?来的时候,那老道好像说是你有办法救她。另外还有一个问题,这里是什么地方?”
“心远地自偏,这里不是任何地方,也可以是任何地方,”那人打了一句禅语,随即端着药罐子站了起来。
见到他的举动,我不由一阵好奇,下意识地朝他看过去,想要看看他长的是什么样子。
结果,当他转过身来之后,我才发现他脸上居然蒙着黑布,我只看到他有一双橙黄色的眼睛。
这个状况不由让我一阵的郁闷,下意识地就对他道:“连真面目都不让看,也太不够朋友了吧?”
“正是因为把你当朋友,才不让你看,不然的话,你可能会后悔跟我做朋友,”他眯眼看着我说道。
“有那么恐怖吗?我还告诉你了,我这一辈子见过的恶鬼无数,但是我还从来没被吓倒过,”我站起身,看着他说道。
他没有说话,只是哼了一声,神情很是不屑,这让我有点无奈,只能叹了一口气。
“搭把手,”他走到担架床旁边,伸手把戴红帽扶坐起来,尔后则是把手里的药罐子递给了我。
我接过那药罐子,发现那汤药不但没有苦味,而且非常清香,这让我立时食指大动,禁不住就对他道:“这药闻着味道不错。”
听到我的话,他微笑了一下,一边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小的汤勺,一边对我道:“放心好了,我做了足够的量,给你留着呢,你先帮我端稳当了,我先给她喂药,完事余下的都归你。”
“这药有什么奇效么?”我问道。
“这是用那山洞里的灵髓混合百花露熬制的,你说有没有奇效?”他看了我一眼问道。
“这么厉害?”我听了心里不由一阵激动,但是依旧不太明白那药效,就继续追问道:“吃了之后,是不是跟你一样,会变得非常厉害?”
“想的美,”他嗤笑了一下道:“灵髓乃是天地精气所聚,那里面蕴含的能量,不是一下子就能吸收的,所以你吃了这东西之后,大约也就助你快点恢复伤势而已,其他的效果,那就要看你的造化了。”
“这样啊,我还以为吃完之后立刻成仙呢,”我嬉笑道。
他冷哼一声,没有说话,只是小心地扶住戴红帽,把她半抱在了怀里,然后把她的嘴巴捏开一点,尔后则是用那小汤勺从药罐子里舀起一勺子汤药,给戴红帽喂了下去。
戴红帽此时几乎是个植物人,对外界的事情压根没有任何反应,那汤药灌进嘴里,也不知道往下咽,顺着她嘴角就流了出来。
见到这个状况,那人不由是皱起了眉头,尔后他把戴红帽又放了下来,让她平躺在了担架床上,然后他则是舀起一勺子汤药,尔后转身背对着我,撩起蒙脸的黑布,把那汤药喝到了自己嘴里,之后,却是俯身嘴对嘴儿,把汤药度到戴红帽嘴里去了。
他的这个举动让我禁不住一阵尴尬,脸上不自觉就有点烫烫的。
我相信他也看到我的神情了,不过他却是表现地很镇定,一直在默默地做着自己的事情。
就这样,他一直重复这个动作,不停地给戴红帽度汤药,直到一罐汤药快见底了,他这才停下来,伸手摸摸戴红帽的额头,点了点头道:“好了,体温恢复了,气息也顺畅一些了,看样子应该没多大问题了。”
“等她醒了,你准备怎么办?她现在无亲无故,完全是孤身一人,你既然对她如此——不如——”
我抬眼看着他,禁不住就给他提了一个建议。
“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我只希望她能够过得快乐,其他的别无所求,”他挥挥手打断我的话,转身看着我手里的药罐子,对我道:“好了,现在你可以把剩下的汤药喝掉了,剩下的都归你了。”
“就剩这么点儿了,我能说你是重色轻友,厚此薄彼吗?”我翻翻白眼,有点郁闷地看着他问道。
“灵髓的气息精阳纯刚,火烈异常,红帽她是三阴体质,外加重伤在身,所以我才大着胆子给她用这么多的量,你是个童子身,本身已经阳气过旺,再喝那么多灵髓,就不怕全身爆裂而亡吗?”他低头看着我问道。
听到这话,我这才明白过来,禁不住讪笑一下,举起药罐子一饮而尽。
那灵髓百花露果然美味异常,我喝完之后,只感觉神清气爽,全身舒泰,下意识地就舔吧着嘴唇对他道:“还是有点少了,要是再多一点就好了。”
但是,让我没想到的是,就在这个时候,我突然感觉胃里一团火热炸开,尔后我就感觉全身如同被放在火上炙烤一般痛苦,禁不住就滚倒在地上惨叫了起来。
“都和你说了,这东西不是随随便便就能消受的,你这个笨蛋,到末了还得我出手帮你!”
见到我的状况,那人不由是走上前,手掌按在了我的心口,尔后一股阴凉之气透体而入,总算是让我舒服了一些,不过我经过那烈火般的炙烤之后,精神头也有点扛不住了,禁不住就闭上眼睛,缓缓地沉睡过去了。
这一睡,不知道过了多久的时间,睡梦之中,我只感觉自己似乎是飞了起来,正在穿山越岭,远渡天涯,那是一种极为飘渺虚幻的状态,让我整个人都徜徉了起来,下意识地就舒服地哼哼着。
“醒醒,快醒醒!”
也就在我正享受的时候,耳边却传来了一个声音,这让我不自觉是清醒了过来。
醒过来之后,我张眼一看,才发现我居然又回到了三无先生的草庐之中,此时正躺在昨天躺过的那张床上。
三无先生正坐在床边,袖着手,笑眯眯地看着我,窗外的雪还没有化。
“我怎么又回来了?他呢?”我看着三无先生问道,随即又想起戴红帽,禁不住又追问道:“戴红帽怎样了?她好了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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