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我们的排斥和打击,从来没有停止过。自从他们发现,我们能够掌握财富自保之后。”老科恩声音有些低沉:“事实上,我们也对此进行过研究。结论很简单:我们的教育系统,比他们的更完善。我们的互助系统,也比他们更好。在这样的情况下,我们人群的成功率或者说是生存能力自然是比他们更强的。”
对于老科恩所说的这点,侯大盛倒是赞同的。希伯来无论到哪里,都有自己的专有社区。那些社区中,他们会有互助的现象。同时孩子们被集中起来,跟随拉比学习这也是常态。
毫无疑问的是,他们借此拥有了更多的社会资源。同时因为知识的共享,而让新抵达的阶层也可以接收到本地的资讯与教育。这是极为重要的。因为仅仅凭借着自己的能力,想要融入一个新抵达的区域需要付出极大的时间和精力。即便付出了,或许还是会失败。
但当有人带着你进入这片区域的社交圈的时候,那么事情就变得简单了。希伯来人迅速的融入,然后在当地混的风生水起。逐步的掌握住了财富,这自然引起了很多人的不满。
没有祖国、没有武装,却正好和某段历史扯上关系的他们自然成为了许多事情的替罪羊。战争失败,是因为他们的出卖。经济萧条,是因为他们的贪婪。甚至当时的文学和剧作中,他们也不会获得任何一个好形象。
比如里面,那位必须要让善良的威尼斯商人安东尼奥割下一磅肉的恶毒放贷者就被描述为一名希伯来人。这些也可以看出,当时欧洲的人们对希伯来民族的看法和印象。
“从那时候起,豺狗几乎就担负着暗中保护我们同胞离去的任务。”却见老科恩清咳了一下,清了清嗓子继续道:“那时节,锡安还很弱小。非常的……弱小。服务商,那时候也仅仅是隶属于教会的一个组织。我们甚至连加入的权利都没有。”
那当然是没有的,兴许清洗希伯来还有服务商的介入。侯大盛心里轻叹,这其实也是当时欧洲的情况所限。尽管服务商肯定和锡安有所联系,但主体控制是教会。他们并不能做出过多的选择。
老科恩看着侯大盛,轻声道:“我可以明明白白的告诉你,服务商和我们最终能够摆脱教会。和投资人不无干系。教会想要的太多了,他们甚至试图摆脱投资人的控制。这是绝对不允许的。所以……”
所以,好几任教会的领导者出现了问题。甚至好几个因教会而显赫的家族,从此绝嗣。
“可以说,当时教会已经非常壮大了。甚至一度几乎要将投资人掀翻,如果不是投资人的底蕴足够深厚。而且教会已经众叛亲离,我们这些人全都站在它的对立面。那么,也许投资人真的会不复存在……”
顿了顿,老科恩轻笑着道:“当然投资人取得了胜利,教会的势力被逐步的瓦解。但投资人由此也开始了对旗下组织的分化。一些你耳熟能详的势力,开始被逐步的分化。比如军团、比如我们,再比如服务商……”
侯大盛依然没有说话,那个时候豺狗估摸只是小字号。连掺和进去的资格都没有,只是在外围打打边鼓作为一个炮灰的存在。果然,接下来老科恩就开始说起了这个问题:“服务商那个时候开始,给我们提供服务。但武力他们是不会负责的。”
“这也是我们跟豺狗,开始深入合作的开端。我们需要从各地把我们同胞的资产和人,安全的转移出来。这个时候,我们就需要有足够的武力去应付这些事情。显然,我们自己去拥有武力是不合适的。这会引起所有人的疑虑……”
当然是不合适的,一旦希伯来人有这个打算。那么等待他们的就会是覆灭。无论是服务商,还是投资人。抑或是军团,都不希望看到希伯来人有自己的武力机构存在。
军团也正是因为有自己的武力机构存在,所以才在最终被清洗的一塌糊涂。虽然缓过劲儿来了,但他们一直不敢大力的发展武力。这就是一个平衡。军团掌握着欧洲大量的资本和话语权,明里暗里的可以影响到非常多的事物。
如果他们要摆脱投资人和服务商,那么首先要做的就是发展自己的武力。为了自保,他们当然也发展了一部分自己的武力。但那是非常有限度的,所以各方才会容忍。
服务商也是。他们除去情报之外,最大一方面的武力就是蝮蛇。但蝮蛇不可能负责正面作战,强横的武力也是不存在的。这也是他们安全的原因。最后到了锡安,锡安的确有自己的武力。但基本都盘踞在以色列。
是的,他们很清楚如果无端将自己的武力派出去意味着什么。曾经Mossad几次严重失败的武力执行,甚至情报出错就有投资人的首尾在里面。他们允许你拥有一定的武力,但绝对不允许你拥有不受他们控制的武力。
锡安当时犯下过这个错误,但很快的他们改正了。Mossad出现在中东地区之外的武装越来越少,甚至他们活跃的区域一度都在收缩。当然,这并不是说他们放弃了那些区域。那些区域的情报机构还是在的。
但武装力量,已经不再如同他们最初时候那样轻易的被使用。最后,就是豺狗了。
“也许你也猜到了,从最早的豺狗的前辈开始你们就一直寻求和我们一样的地位。但很可惜,对于你们的情况争论非常的严重。投资人内部甚至一度觉得,要将你们拆散、歼灭为佳。”
老科恩笑着道:“当然,另一部分人则是认为这种做法是愚蠢的。一直有着强大执行力的武装,不是那么容易培养出来的。尽管投资人肯定有自己的武装力量,甚至一定程度上他们能够调遣某些国家的官属武装力量。”
“但这却是不够的。他们有些计划,需要的是没有任何名字的人去执行。那些人长期养着的话,是非常不划算的。临时组建的话,那么可靠性又非常低。和我们差不多,投资人也有自己的武装力量。但那些力量用于自保和发起一些强袭非常有效。拿去某些事件中的话,就非常的不划算了。”
老科恩说到此,侯大盛就明白了。投资人自身内部就对豺狗有非常大的争论,这导致的是他们对于豺狗的态度经常性的转变。有时候,他们会表现出希望豺狗能够独立起来。有些时候,却又动手削弱豺狗。
“他们既希望你们能够承载起他们布置的一些任务,但又不希望你们太过强大了。”老科恩摊开手,轻叹道:“任谁都知道,武力是一切的根本。当时教会敢于挑战他们,就是拥有了大量的骑士团作为武力输出。所以他们才胆敢试图去摆脱投资人……”
老科恩没有具体的描述那些斗争的过程,但侯大盛可以猜想到这个过程一定非常的血腥而凶残。十字军一度在耶路撒冷恢弘无比,但却最终下场惨淡。一度教会的势力可以影响到欧洲列国的国王选择。
但最终,那几个依靠着教会登顶的家族却灰飞烟灭。几大骑士团曾经风生水起,最终又黯然退场。这里面的一进一出,多次的欧洲王朝更迭、多次的国家合并、撕裂。与着投资人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
“我可以很明确的告诉你,即便是在大洋彼岸的那个国家。投资人,也有着很大的话语权。”老科恩耸了耸肩,道:“当然,我们也有一些发言权。否则的话,这次你们的事情只会是一个死结。”
对于这点,侯大盛是同意的。大洋彼岸的那个国家,吃亏的次数屈指可数。变本加厉的报复,是他们骨子里的本色。他们尤其记仇。若非是有足够的势力从中斡旋,还把黑锅扣到了斯拉夫那边去。
说不准,侯大盛他们面临的就是这些人永久性的追杀。
“当然,现在你们安全了。”老科恩微笑着道:“接下来,就是你们和投资人方面的谈判。你过来的原因,我很清楚。我们会给你足够的支持。但请记住:我们不可能因此而与投资人为敌。”
侯大盛看着老科恩,点了点头:“我非常理解,事实上我也没有考虑与投资人为敌。我只是希望能够争取到我们的权益。你知道,曾经的格罗兹尼发生过什么,豺狗遭遇过怎样的重创。我不希望那样的事情再次重演。”
“我当然知道这点,所以这也是我们在你们发动后给予支持的原因。”老科恩轻叹道:“还好你们的表现不错,投资人的评估中你们现在具有了可以和他们进行商谈的资格。虽然这个资格,在我们看来是你们应得的。”
侯大盛闻言,不由得苦笑:“任何的应得,都需要付出代价。惨痛的代价。我们付出了,所以我们现在得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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