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长,当初你面对剑圣大人的时候,是用哪一招来应对剑圣大人的‘人剑’?”
北宫馥眯起了双眼,桃红色的眼影点缀在她眉下,瞧上去使她愈发光彩照人。
“呵呵,你觉得呢?”自始至终,北宫御的目光都没有离开过台下的战场,听得自家妹妹的询问,他也只是笑着反问一句,其他的并未说得太多。
“可是,小妹也不清楚尘哥儿是否悟出了那一招啊……”北宫馥思忖半晌,最终却是无奈的摇了摇头。
“随缘吧,能与柳白战到如此境况,我这妹夫已经是令人大开眼界了!”
……
柳尘位于千百个柳白的包围圈中,两相对峙了好久,但他依旧能感受到,柳白正在酝酿着什么,说不好,即将惊爆无数人眼球的华丽一击随时都可能降临在自己身上。
越是这个紧迫的时候,柳尘的内心反倒是平静了很多,没有了最初的慌乱,也没有太多的无措,静心凝神的他开始心思急转,考虑着最直接的应对之策。
气氛,已经越来越压抑了……
……
“所谓人剑,手中无剑,心中无我,无我无剑,是为人剑!”
千百个柳白同时张嘴,齐齐的呢喃了一句,那一瞬间,论剑台上飞沙走石,恍若无风,却掀起了滔天骇浪。
人们感受着天地间那一缕几乎就要毁天灭地的剑气,时而分开成千百分,时而汇聚成洪峰怒海,一股脑儿,直直刺向了柳尘所在的位置……
“住手!”刹那间,柳惊风脸色大骇,忍不住站起身来大吼道:“父亲,住手!”
“爹,住手啊!”姬婉竹一脸苍白,豆大的冷汗,已然侵湿了她的眼妆。
“弋儿!”心急如焚的当场,柳遮云想要冲进战阵之中,去将柳尘救下,怎料那滔天剑势太过锋芒,竟让他的身形不得丝毫寸进。
“剑圣大人这是要干嘛……他会杀了沧澜王的……”
“这招……太强了!”
“若是让剑圣大人使用双海之中的力量……这一招又得达到一个什么样的境界?”
“沧澜王挡得下来剑圣大人的这一招么?”
“应该是能挡下吧,要不然,剑圣大人怎么会使出这招?”
“他会怎么挡?化龙?”
“应该是!”
“……”
在围观的人们心里,柳尘现在唯一的退路便是化龙一搏了,就连与他最亲近的北宫馥,也只是暗自祈祷着柳尘能在最危急的关头化龙成功……
……
早在柳白开口的时候,柳尘就已经闭上了眼睛,他需要自己处于一个空灵的状态,从而灵光一闪的找到最适合的对应招数。
就在那千百个柳白即将贴近他的身边,那一缕缕刺骨的冰凉就快要割伤了他的肌肤,说时迟,那时快,柳尘猛地睁开了眼睛。
看清了柳尘脸上的诡笑,人们刚刚提到嗓子眼上的那颗心却突然一滞,各个呆愣当场。
当乌云散去,当疾风骤停,当远山的浓雾,在这明媚的阳光下散得干干净净……
“众生皆我!”
柳尘那沉稳有力的低吟,传入了论剑台上每一个看客的耳里。
数万人都在发懵,也只有北宫御脸上露出了一丝赞叹了然,白发飘飘的北宫馥感受到身边兄长嘴角的微笑,聪慧如她,也满心欢喜的为柳尘的决定而骄傲……
千百个柳白身边,多出了千百个柳尘的身影,千百道伊人剑的荧光,碰撞上了千百道秋水剑的寒芒,千百次爆裂碰撞之后,人们看清了天地间绚烂缤纷的华光……
“臭小子!”
坐满万人的论剑台上,一片鸦雀无声,最中心的地带已经变成了一片废土,风采依旧的剑圣柳白轻笑着,将伊人剑插在了石板缝中,随即他抬脚,笑吟吟的走到了柳尘的身边。
乱石堆中的柳尘浑身浴血,正不断的咳嗽着,只是他依然在笑,因为这一次受伤,让他的实力又更上一层楼。
所谓的归去来兮,实乃“自在人家逍遥游!”
伸手攀上柳白的大手,柳尘踉踉跄跄的站起身来,祖孙二人相识一笑,不言胜败,只看天地苍茫。
“悄悄问一句!”周围的人们还没来得及从震惊中回过神来,柳尘咳嗽着凑近了柳白的身边,一脸苦笑道:“祖父就不怕刚才一下将孩儿给击杀当场么?”
“呵呵,怕,怎么不怕!老夫就你一个孙儿,若是没了,以后谁给老夫送终?”柳白大笑一声,无比豪迈道:“可是老夫更相信你能破茧重生!”
“为何?”
“因为你是南国之剑啊!”
柳尘笑了,如同春光灿烂……
“啪啪啪!”
不知道是谁最先拍动着双手,接来下,雷鸣般的掌声,响彻了整座剑山,这是关于沧澜王和沧澜王,这是关于南国之剑和南国之剑,新旧交替的时节,这一剑,着实惊艳了风雨飘摇的天启十五年!
……
“坏人!”时至半夜,笑容奸诈非常的柳尘半搂着一脸羞红的徐玉爻斜靠在绣床之上,年轻人的体力之强悍,根本就让人察觉不了就在白天的时候,沧澜王殿下还被他爷爷打了个半死呢!
“还是我家小玉爻最好了!”重重的亲在了徐玉爻那香汗淋漓的额头上,柳尘无不埋怨道:“你是不知道,昨儿夜里,北宫馥那恶婆娘差点没把我给打死了!”
“哼!”想起了白天的时候北宫馥与自己说起的趣事,徐玉爻小脸儿一黑,有些哭笑不得道:“你咋不想想是不是你自己喝醉了酒,又说了些什么浑话……”
“那是!”柳尘不置可否,轻叹一声道:“也只有在你们二人跟前,老子才能活得自在一点,浑就浑吧,都老夫老妻的,没啥好藏着掖着的……”
“……”
徐玉爻突然沉默了,柳尘甚至还能感觉到有几滴热泪就这样突如其来的落在了自己的胸膛。
“怎么了?”眉头一皱,柳尘低下头来,满是心疼的抚摸着徐玉爻脸上的泪花。
“大王,对于您的恩宠,臣妾心里是知道的……只是……”
“呵呵!”用力的捧起了怀中美人那娇艳欲滴的小脸儿,柳尘暖笑着,轻声安慰道:“又是罪己诏的事情吧……呵呵,别多想,我没有怪你,也舍不得怪你!”
“可是,爹爹都说臣妾这是恃宠生娇……”
“你是我的妻子,娇一点没事,再说了,我也知道,就是因为面对的是我,所以你才会肆无忌惮的选择那些可怜的孩子们……这是好事儿!”
“好事儿?”秀眉微挑,徐玉爻眼中写满了困惑。
“对啊,好事儿!”形容十分认真,柳尘颔首笑道:“你放肆,是因为你感受到了我对你的宠爱,就像你和北宫都觉得我是个浑人……我们彼此相爱,才得以展现最真实的自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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