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子辰刚进王府大门,康亲王便抢着迎了出来,弓着身子抱拳笑道:“陈大人,你可来了,我与索大人可盼了你好一会了。”
林子辰笑道:“哪敢劳王爷相候啊,家里有点事,所以耽误了一会,走吧,可别让索大人久等了。”
这时索额图已经迎了上来道:“王爷真是的,出来迎陈大人也不通知我一声啊,陈大人好久不见啦,兄弟我可是日夜盼着你来我府上找我喝酒呢啊!”
林子辰抱拳笑道:“索大人哪里话,今日你也是客,我又怎好要你出来迎我呢?快走,快走,让我先给索大人敬酒赔罪啊!”
三人并肩往内走去,路上众侍卫皆躬身行礼。三人一走进大厅廊下,立于两旁的吹打手便奏起乐来,林子辰见此只是笑了笑,三人到得二厅,只见厅中二十几名官员都已站在天井中迎接,都是尚书,侍郎,将军,御营亲军统领等大官,多隆与冷血无情五人见到林子辰时俱都跪道:“叩见统领。”林子辰摆手道:“起来吧,今天你们也只管玩吧,不用拘束,你们知道我脾气的。”五人领命起身。其余官员一一上前见过林子辰,林子辰一一回应。
一名内监匆匆走进,打了个千,禀道:“王爷,平西王世子驾到。”康亲王笑道:“很好!陈统领,你且宽坐,我去迎客。”转身出去。
林子辰心道:“这吴应熊也来了,看来今天晚上哥也要忙活了,不过这吴应熊要好好敲敲,嘿嘿!”
索额图这时靠过来轻声说道:“陈大人,呆会要发财咯。”林子辰点头道:“对他,心要狠点,索大人也会发财的,呵呵。”索额图道:“狠自然要狠只是不知道这吴应熊懂不懂规矩了,会怎么个送法儿,嘿嘿!”林子辰点头招来多隆五人附耳道:“呆会宰那吴应熊不要手软,宰多少都是你们自己的,少分一点给侍卫兄弟就行。”
多隆五人了解的点头坐到一旁去了。这时康亲王陪了吴应熊进来。这平西王世子二十四五岁年纪,相貌甚是英俊,步履矫捷,确是将门之子的风范。康亲王直接把吴应熊带到林子辰面前说道:“世子,这位就是御前侍卫兼正黄旗统领陈统领,陈统领可是朝中重臣啊,大功更是一件接着一件啊!”
吴三桂派在北京城里的耳目众多,京城中有何大小动静,每逃诩有急足持信前往昆明禀反。
康熙擒拿鳌拜,是这几年来的头等大事,吴应熊自然早知详情。吴三桂曾和他商议,觉得皇帝铲除权臣于不动声色之间,年纪虽幼,英气已露,日后做臣子的日子,只怕不大好过。吴应熊这次奉父命来京朝觐天子,大携财物,贿赂大臣,最大的用意,是在察看康熙的性格为人,以及他手下重用的亲信大臣是何等人物。
今日来康亲王府中赴宴,没料想竟会遇上康熙手下最信重的亲卫统领不由得大喜,忙伸出双手,握住林子辰的右手连连摇晃,说道:“陈统领,我……在下……在云南之时,便听到统领大名。父王跟大家谈起来,都称颂皇上英明果断,确是圣明天子,还说圣天子在位,有陈统领这样的亲近重臣,令人好生钦慕。父王吩咐,命在下备了礼物,向陈统领表示敬意。只是大清规矩,外臣不能随便进宫,在下空有此心,却不敢贸然求见。今日康王爷赐此良机,当真是不胜之喜。”他口齿便捷,一番话说得十分动听。
林子辰松开手淡淡的说道:“世子不远万里而来,康亲王自是要热情招待,本统领今日也是客而已,而且这朝中重臣也轮不到本统领啊,呐!这康亲王,还有这索大人,呐!还有这正黄旗统领兼御前侍卫总管多隆,还有这御前侍卫副总管冷血无情四人,可都是皇上身边的亲近之人啊,本统领最多也只是个跑腿的罢了,实在当不得平西王这般赞誉啊!呵呵。”
众人入席,林子辰得众人强按坐在了首席,次席吴应熊,下面按官职大小依次入座,众人坐下喝酒。吴应熊带来的十六名随人站在长窗之侧,对席上众人敬酒,挟菜,以及仆役传送酒菜的一举一动,均是目不转睛的注视。
多隆得林子辰暗示要宰吴应熊,喝得几杯酒后,便道:“小王爷,你带来的这十几个随从,一定都是千中挑,万中选的武功高手了。”
吴应熊笑道:“他们有什么武功?只不过是父王府里的亲兵,一向跟著兄弟,知道兄弟的脾气,出门之时,贪图个使唤方便而已。”
多隆笑道:“小王爷这可说得太谦了。你瞧这两位太阳穴高高鼓起,内功已到了九成火候。那两位脸上、颈中肌肉结实,一身上佳的横练功夫。还有那几位满脸油光,背上垂的大辫子,多半是假发打的,你如教他们摘下帽子来,定是秃顶无疑。”吴应熊微笑不答。索额图笑道:“我只知多总管武功高强,没想到你还有一项会看相的本事。”
多隆笑道:“索大人有所不知。平西王当年驻兵辽东,麾下很多锦州金顶门的武官。金顶门的弟子,头上功夫十分厉害。凡是功夫练夫练到高深之时,满脸油光,头顶却是一根头发也没有的。”康亲王笑道:“可否请世子吩咐这几位尊价,将帽子搞摘下来,让大家瞧瞧多总管的推测到底准不准?”
吴应熊道:“多总管目光如炬,岂有不准的?这几名亲兵,的确练过金顶门的功夫,但功夫没练到家,头上头发还是不少,摘下帽子,免令他们当众出丑,望众位大人包涵。”众人哈哈一阵大笑,既见吴应熊不愿,也就不便勉强。
神照喝道:“且慢!贫僧定欲试尊驾的功夫,双拳‘钟鼓齐鸣’,要打尊驾两边太阳穴,请还手罢!”那人摇了摇头。神照大喝一声,大红袈裟内僧袍的衣袖突然胀了起来,已然鼓足了劲风,双臂外掠,疾向内弯,两个碗口大的拳头便向那人两边太阳穴撞去。众人适才见他掌碎青砖的劲力,都忍不住“咦”的一声叫了出来,心想此人闪避已然不及,若不出手招架,这颗脑袋岂不便如那青砖一般,登时便给击得粉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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