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中军传来将令,图安与东胡约定五日后卯时在此会战!各将退兵回营。张量山看着远处的东胡军队缓缓的退去,涉间又在嘀咕出击的事,他看了一眼左翼的燕山铁骑,他看见那位几位将领正围着那位老将军交谈,老将军摇了摇头,一个年轻的将军狠狠的将马鞭掷在了地上,燕山铁骑也退走了。他们步军是最后走的,张量山叹了口气下令全军后退,各方阵交替掩护撤退。一小队东胡探马远远的掉在一箭左右的地方缓缓的跟在他们的后面。
走了几里路一队骑兵迎了上来,为首一将身穿青铜虎纹战甲头戴虎头盔,原来是易小川奉命前来接应的。易小川哈哈大笑着和张量山见了礼。
“小山!我来了!怎么样?要帮忙吗?”
“多谢了,有几个尾巴跟在后面呢!”
“那还不容易!”易小川一声长啸,一队新军骑士便像那几个“尾巴”扑了过去。东胡探马也很清楚虽然两边说了五天后再打,但并不妨碍这些图安新军添几个“战功”。他们见势不妙连忙拨转马头向后跑了。新军骑士也不追赶迅速整理队形收了回来。
这时天空中传来了几声长啸,易小川抬起头手搭凉棚望了上去。看了一会便跳下马摘下肩上的弓,扎了个稳稳的弓步搭上一支箭瞄向天空。
“怎么了?”张量山连忙望向天空,蓝天白云间并无他物。哦,有一个黑点,是一只鹰!那只大鸟张开双翼缓缓的在草原上盘旋。
“那是胡人侦察用的鹰!”易小川将弓拉的满满的瞄准了天上的飞鹰。
“是吗?”张量山虽然也听说过胡人驯鹰侦察敌情,但那都是在武侠小说里,用训练过的猎鹰捕杀兔子之类猎物他是相信的,用来侦察敌情他还是不大相信。难道头上那只猎鹰是东胡人的无人机吗?
“砰!”易小川已经射出一箭,那箭飞的又快又直直扑那鹰而去,可惜那鹰儿飞得太高了,易小川的箭飞到离它还差十来米的地方便已经没了劲力,转头点了下来。
“哎呀!真可惜!”易小川又试了几次都没能射到那只鹰。那鹰倒也不怕继续沿着他们的头顶盘旋,仿佛知道地上的人拿它没有办法一样。这让张量山也有些疑惑了,按说寻常的鸟儿听到弓弦声早就该逃走了,这家伙居然不动如山难道真是一架“无人机?”,他突然想到鹰虽然不能告诉人地上有多少部队和部署情况,但却可以通过动作---比如盘旋,告诉地上的主人这里有没有人或者埋伏。
想到这里他连忙告诉易小川:“用弩吧!比弓射的远!”
易小川大喜:“对!快把你的自动弩给我!”
张量山从马上解下自动弩,装上了一只5发的箭匣。易小川一把抢过迅速上弩瞄准。
“连发!打它的前面和两边!”张量山喊道。
“知道!”易小川回了一句连续击发,一连五箭,可怜那鹰儿那见过这种连发劲弩,虽躲开了头两发却连中三弩,哀号着坠了下来。
易小川见状拍手大笑:“我是射雕英雄了!哈哈哈!帅不帅!”
张量山抚掌笑道:“帅呆了!大英雄!”
这时两人听见远处传来一声惨叫,回头一看一名东胡骑士挥舞着手中的刀怪叫着冲了过来,易小川正待上马出战。张量山拉住了他。
“不急,等他进入弩机射程,让他尝尝万箭穿心的滋味!”说着冲殿后的弩阵做了各手势,几百名弩手立刻瞄准了那名东胡武士。
“就你鬼!”易小川笑着制止了手下骑士出击的愿望。
就在那人即将进入弩机射程时,突然从那人身后抢出两骑拉住了那人,两名骑士哇啦哇啦的冲那人喊了几句,那人先是不服的样子但终于还是被劝住了,冲着易小川将手中的战刀一挥大吼了一声,气鼓鼓的被拉走了。转眼便消失在草原上了。
张量山和易小川两人相视一笑异口同声的说了句“可惜!”
有人将那射落的鹰儿呈了上来,那鹰儿很大翼展足有一米,嘴尖爪利,羽毛丰满黑亮。真是只好鹰,呈上来时身子还是热的,鹰的胸口脖子和翅膀上各中了一只弩箭,鲜血沾满了身躯,已经死的不能再死了,它的爪子上挂着一只铜环,说明它是经人驯养的。
“怎么样?我没说错吧!这就是胡人的侦察鹰!”
张量山仔细看了看那鹰叹了句又“可惜!”易小川则说:“我把这鹰拿去中军帐,好让大王知晓胡人的探子已被我除了!”说着哈哈大笑着提起那鹰跳上马。一手提着鹰尸一手提了张量山的自动弩打马走了。
张量山在后面追喊道:“喂!我的自动弩!”
“借我玩玩!”易小川的声音远远的传来。他这一跑不要紧,那些接应步军的骑兵面面相觑了一会,向张量山抱歉的拱了拱手,上马追着易小川走了。原来他们虽是奉命护卫步军的,可主将走了自己也只能硬着头皮跟着。于是张量山只好继续执行滚筒式撤退,等张量山的步军回到大营时已经快响午了。回到营地他将部队交给范文书和涉间去休整,自己则匆匆赶往大营复命。
中军大帐内子安的心情极好,他喜笑颜开的看着案几上僵硬的那只鹰,今天演兵在气势上压过了胡人,回程路上易小川又射杀了东胡人视为神物的驯鹰,这可是一个吉祥的兆头!加上各路的斥候均回报未发现东胡军队的伏兵或其它异象。他吩咐下去犒赏三军,特别赏给易小川黄金一镒,外加一把上好的角弓,因为弩那是不会骑射的秦人才用的武器!对于张量山的步卒营子安也大方的打赏了他20头肥羊,黄金十两!外加一堆勉励的言辞。让他留下来参加将领们的晚宴。
对于赏赐张量山到不太在乎,特别是对赏钱他更是没什么概念,若要让他来选,他到宁可多要些羊,好让他手下的士卒多吃点肉。比起这些他更担心的是英布那组斥候,他一直好奇古人行军打仗怎么携带那些赏金,因为赏金并不像电视剧中那样一个侍从端着一大盘子金锭,想想也对,别说几百两的金银就是五十两一个人端着也费劲哪!匆匆用过晚宴便赶回营地,回营地时看见涉间和范文书正等着帐口,两人脸上都带着一脸诡异的笑容,他走进大帐涉间和范文书却都没有跟进了,他正纳闷却发现帐中已经站了一人,原来大帐派来的一个行军主簿已经等在自己的帐中了。
那位主簿见了张量山连忙行了个礼,递过一卷竹简:“将军,小的是负责供给将军的粮草辎重的主簿。这是大王给赏金的签簿请您画押!至于大王赏赐的羊只过后就送到。”
他才知道原来羊这样的日常消耗品是从军中辎重补给中支取的,而黄金布匹这样的赏赐则是由军中管账的主簿记录在军队的随军账簿中,等班师回军后再领或者从战利品中领取。军队行军只携带少量的金钱布帛以备不时之需。而作为动力和肉食的牛羊倒是有不少的储备,毕竟古代是没有冰箱或冷藏车的。也无法制作供应数万人食用的肉干或干粮,少量的干肉面饼那是供特殊环境作战的部队用的,比如突击敌后的小股骑兵。牛羊不仅可以靠水草存活保鲜,而且还可以驮运粮食蔬菜之类的物资。从而节省辅兵的数量,也降低了军队对后勤的依赖。张量山谢过了主簿,在他的竹简上用从吕素那学会的秦篆签了个名,又从口袋中摸出几枚半两塞给那位主簿。
那主簿大喜过望,颇有些受宠若惊的感觉,他将赏钱塞进怀中,举着那卷竹简叹道:“不想将军的字也如此清秀!”又说了许多不少恭维的话,又暗示张量山如果他不愿意要羊的话,也可以在他这里兑换成其它的东西,比如布匹或者黄金,当然会有点手续费的。张量山这才明白古代的将领们是怎么攒钱的了。
张量山却说:“不如把大王赏我的那些黄金都换成活羊如何?”
那主簿一愣旋即转了转眼睛说道:“黄金在军中可换不到市价的羊……”
张量山知道这些人是要好处的便问:“那请问主簿,这一两黄金在军中可换多少只羊?”
主簿犹豫了一下,媚笑着说:“不瞒将军,依军中规矩向来都是以活物换死物的,一只肥羊当钱十,反过来却需当钱五十了。不过若是将军来换……小的做主便换7……不8只如何?”
张量山知道图安与外族作战的战利品也大都是羊马牛之类的活物,那么将领们大都不缺此类物品,便由需将其兑换成金钱。图安活羊大约三十钱一只,金为上币值铜钱300左右,按理可换十只肥羊。军中兑换自然要收一定的费用,于是便有了这些专职兑换的主簿。别看他们品级不高但却是掌握军中账目和物资的分配,他们利用手中权利牟取暴利,克扣贪墨军资吞没军饷军粮,是军中谁也不敢得罪的一群人。
张量山知道自己的粮草也掌握在这些人手里,并不想和他们把关系搞僵便笑着说:“如此多谢主簿大人了。”
那主簿笑道:“小的可当不起呀,回头便让人给将军将这80头肥羊送来。”难得有人肯用金子换羊,主簿自然乐得合不拢嘴了。
张量山有笑着说:“主簿先生为我军供粮劳苦功高啊,本将一直想好好谢谢先生,可出征在外也没什么像样的礼物,不如这样吧我便从这些羊中送5只肥羊给先生如何啊?”
“啊?!”那主簿大喜过望,假模假样的推辞了一番便称谢却之不恭了,他保证给张量山送80只最肥美的羊来,而且以后凡是步卒营的粮草一定保证优先供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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