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天刚蒙蒙亮的时候营地里突然响起一连串急促的号角声。“敌袭!”“敌袭!”警报声传遍整个营地。张量山和英布迅速的顶盔掼甲跑出帐篷,他到不相信会遇到什么东胡骑兵之类的,毕竟这里离开图安的王城才四十里。所以也就没有在皮甲下穿上他的防弹背心。他告诉英布:“这里不大可能遇到敌人,大概是一些昨晚掉队的部队。”两人走出帐篷便看见大营南边的哨位处正冒出黑色的狼烟。张量山和英布立即开始集合部队,这时整个营地都开始喧腾起来。人喊马嘶沸腾起来,各帐的士卒们纷纷跑向自己的战位,各帐的传令兵来回穿梭。英布手下训练有素的秦军军官们迅速集合好了自己的部队,虽然士卒们盔甲和兵器尚没有准备齐备,但队列已经列好,人员也没有喧闹。
“戒备!原地待命!”张量山下达了他的第一道军令后便和英布一起站在军阵前待命。
当子安和王后在金威和几名将军的拱卫下穿过营地时,他有些惊奇的发现了这只已经完成战备的部队。子安停下脚步缕着颌下的胡须,他和王后交换了一个眼色冲张量山下令:“张裨将,带上你的人跟本王去迎敌。”
“喏!”张量山躬身听令。带领士卒们跟在子安的身后。王后妙目在张量山和英布的身上转了转,又看了看两人身后的队伍,冲张量山微微点了点头,满是欣赏的意思。而金威则冷冷的看了张量山一眼,又无奈的回头看看远处。那里易小川正大声的吆喝着将新军的士兵们一个个的从温暖的被窝里揪出来,赶上马背。
众人到得营地的南边,子安惊奇的发现这里和以往的营地不一样了,这里除了哨位外还架设了一道由原木制成的护墙!长长的护墙外面的道路上还铺设了马拒。除了营地里面驻守的是图安的军队外,这简直就是一座秦国的军营了!子安满意的点了点头冲张量山问:“裨将张量山,这些护墙马拒也是你设置的?”
张量山出列拱手回复:“报告大王,这的确是末将所为。这样就可以更好的保护大营的安全!”
子安点头说了声:“很好!”便抬头看向南边的敌情了。金威牙咬的紧紧的,心中妒忌的发狂。
只见南边约一里地的地方黑压压的站着一队人马,皆着黑衣黑甲却没打任何旗号,看规模人并不多。那队人马显然是见到了狼烟知道这边大营有了戒备便也停了下来。几个头领样的人凑在一起正在商议着什么。
金威很快的禀报子安:“大王,约一百骑兵,千余步卒,看起来不似东胡或匈奴人,到有点像南边的秦人。”
“秦军?”子安奇道:“他们来干什么?一千人?袭击我军是不可能的,支援又显太少。他们又是怎么过的王城?怎么也没人来报个信?”
这时对面的人马中,一骑缓缓的走出向这边慢慢的走了过来,子安冲金威做了个手势,金威便冲张量山下令:“弓箭戒备!
张量山将手一挥,英布立刻大喊道:“弩机上弦,搭箭!”
步卒们纷纷将肩上的弩机放下,用脚踩住弓背拉上弩弦搭上弩箭。吱吱呀呀的上弦声不由得让子安侧目而视。
‘到底是中原人,不善弓箭只会用这种弩机。不过要是有这样一只弩队为我所用也很好呀!’子安心中也明白弩机的威力,看着身侧这几百张待发的弩机,心中涌起一股爱恨交织的感觉。
那骑缓缓的走来,到离大营一箭之地时便停下马,马上的武士将手中的长枪往地上一插,跳下马又脱下身上的甲胄,向这边挥了挥空着的双手,然后摘下头盔牵着马往这边走了过来。
远远的便高喊:“城父张元!求见图安大将军!”
“看样子他们没有恶意!”金威禀告子安。
子安点点头:“还是小心点好!”
王后冷不防的插嘴道:“让他过来吧。铁骑已经准备好了。”
子安一愣,目光中闪过一丝凶狠和惊惧。他迅速转头看去,果然营地南边不远处大队的燕山铁骑已经集结在了营地的侧翼,如同一道黑色的铁墙。他抿着嘴看着这只一直一来让他感到羡慕和不安的部队。好在这时一阵马蹄声传来,一将飞快的滚鞍下马跪在子安面前。
“前军骑军统领易小川拜见大王,前军骑兵集合完毕!”
子安的脸上这才露出一丝笑颜:“起来吧,易将军辛苦了!你派人去见一下那位使者,看看是怎么回事?”
易小川连忙称喏,派人去会那使者了。那小卒不一会就跑了回来,在易小川身边嘀咕了一会,易小川面露惊色,看了看不远处正指挥步卒戒备的张量山,就跑到子安面前将刚听到的那个惊人的消息报了上去。
“大王!来者自称是张量山的家将,闻主人出征,便带着族中丁壮来前来军前效力的。”
“哦?”子安和王后将信将疑的对视了一眼,又见营门外那汉子不着衣甲,却无恶意的样子。王后先开口道:“素闻那张氏一族原本是韩之大族,被秦所灭,今天一见方知尚余不少部族嘛!”
子安点了点头:“唤张量山过来!”他却在想:‘这一定是秦国派来保护张量山的军队。只是数量太少了,不过不管数量的多少,能把秦军拖下水就不枉当初把张量山拉进军队的初心。’
听到子安的命令,易小川连忙抢在前面应下来,一手扶着歪掉的头盔一边飞跑着去找张量山。在和张量山过来的路上飞快的将这个情况说了一遍。易小川是知道张量山身份的,所以对这只所谓张量山族中丁壮组成的部队还是感到困惑和怀疑的。谢过易小川后张量山便开始紧张的思考,这消息让他也感到很奇怪,因为他在秦国是肯定没有亲属的。姬避疆那边就算有几个也不过是些遗老遗少罢了。他分析眼下这只来投自己人马只有两种可能性,一、是秦国派来的援军但不是已经派英布来了吗?二、是自己一直等待的救援队,但规模应该不会这么庞大,也不会用这么公开的手段来寻找自己。不管怎样他都决定先看看再说。所以当子安和王后询问他时,他便毕恭毕敬的回答:“末将在秦国的确还有少量族人,但大都不知晓末将来了图安。其的真伪请大王待末将见过那人再论。”
子安点头答应了。出了大营,张量山便看见那人身材高大,相貌威武镇静自若的站在营门外的马拒边,背对着大门一副悠闲自得的样子,任凭自己被数百的弓弩瞄准。只凭这份胆色便让张量山觉得这是一条好汉。他快步走上前去拱手说道:“这位壮士,在下便是张量山!”
那人微微一笑转过身来:“行人大人,别来无恙啊!”
张量山仔细一看原来是那日在旧燕国北长城见过一面的都尉涉间!
“涉间?!”张量山也吃了一惊。
那涉间却唰的一声单膝跪在了张量山面前,张量山连忙伸手去搀,不料那涉间却小声说道:“行人大人,切勿妄动,我家将军听闻先生出征东胡,特派500材士前来保护先生。”
“你家将军?是庞将军吧?”
“先生果然聪明!我们的确是庞将军派来的。庞将军恨不得亲来相助,只是有碍军务缠身故由末将带军前来。”
“你带来的是正规秦军?”
涉间皱了皱眉显然没听懂正规军的含义大概是觉得张量山对自己带来的士卒不放心辩解道:“请大人放心,这些士卒都会对大人忠心耿耿的。这次随我来的士卒都是大人上次救下的那些。他们因大人而活自然会为大人效力的。实不相瞒,末将也是深感大人的高义自愿领军为大人效命!”
“如此多谢涉间将军了!”
涉间忙道:“不敢!不敢!”心中却有几分惭愧,其实他是平民出身,这次自愿领军不过是想拍拍庞虎的马屁,报上皇族的大腿好往上爬。他认为保护张量山不过是举手之劳,正是好好表现的机会。
张量山见时间差不多了便将涉间拉了起来:“可是我看你带了可不止500人呢!”
涉间笑道:“哪的话,这些散兵游勇都是昨晚在路上遇到的图安掉队的家伙,原以为是些武士,不想大都是些老弱妇孺。见我们行军整齐便都跟了过来。不过也多亏了他们我们才一路追到这里。”
“你们怎么进的图安?”
“我们在边境是用张氏族人投军的身份过关的,而在王城那图安摄政的公主听说我们是大人的族人,便立刻批了公文还送了一百多匹战马和相应的粮草呢!”
张量山笑了笑原来自己这个假妹妹对自己还是不错的。向子安解释清楚后,张量山的麾下便又多了500秦国勇士,现在他手中的战卒已接近2千,在图安军中也算得上是有些实力了。
用过早饭大军再次出发,张量山指挥辎重步卒将可以再次利用的建筑材料装上大车,走在中军的末尾。正午时分大军行至一条小河边,王帐传来军令在此设立军帐,建立辎重囤积场,将那些巨大的王帐和近万打谷草的老弱妇孺留下守卫。同时,殿后的燕山铁骑并入后军,全军加速前进。
“这才像话!”英布嘟囔着看着被大军留下的那些扫荡队。一边的涉间则说:“这下可没有足够的辅兵了!”英布对涉间并不熟悉,因为他们在秦军中分属不同的系统。英布是骑兵而涉间则是戍卫军,就像现代的边防武警和野战装甲兵一样,两者没有什么交集。张量山发现英布和涉间有些不大对付,时常为一些问题拌嘴。他估计是英布认为自己的身份和地位远高于涉间的关系,不大看得上涉间这样平民出身的军官。而涉间的衔职是都尉高于英布的百将,也自认能压英布一头。好在两人也只停留在抬抬杠斗斗嘴的层面上。
原来行军途中图安王和王后发生了激烈的争吵,王后希望将无用的妇孺留下,同时以燕山铁骑作为主力,加快行军速度。但子安和其它王族则不想失去一个多分战利品的机会,毕竟在这些王族看来,东胡的军队是必败的,这样多一分人口就多一份战利品!两方争执不下,最终王后大发雷霆丢下一句狠话:“你们不留下,那我留下!这仗你们自己打好了!”这可就不行了,毕竟真正能保证打赢东胡骑兵的还是要靠燕山铁骑的,于是子安只好妥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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