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1章 秋狩大典

  这天玉漱和小川打猎回来,在伏虎村口分手后便带着卫队和负责监视的郑氏往王城的方向走,一路上玉漱微微有些不快,因为这几天郑氏盯得很紧,哪怕她和小川走近了几步,都会咳嗽警告,可一回头却又以身体不适致歉。害得玉漱一路苦笑她撅着嘴心想:老咳嗽怎么不回去看病。转过一个小弯意外的看见张量山牵着小黄马正往这边走,马背上挂着一只竹子编织而成的药篓。她忽然一笑计上心来,可以小小的让奶娘难堪一下。

  “姬先生!”玉漱如百灵般清脆的声音叫住了正低头退到路边的张量山。

  张量山只好上前行礼:“见过公主!”并不下跪却是标准的拱手礼。

  玉漱见他不卑不亢的礼仪,只是轻轻一笑便灵巧的跳下马来。张量山却吓了一跳,下意识的伸手去扶。玉漱却已灵巧的站住了。冲张量山友好的笑了笑:“怎么了?以为我和那些弱不经风的姑娘一样吗?表~哥!”重音故意落在了表哥上。

  本来是一句玩笑话,不料却引起了张量山心中的一丝不快。他笑了笑:“有些姑娘的坚韧只怕比许多人想的要强很多。”

  玉漱感到有些尴尬,她本无意指吕素但张量山却误会了。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

  张量山则微微一笑,正欲告辞又听玉漱问道:“嗯……哪个……吕姑娘……她还好吗?”她的确好久都没见到吕素了。小川和她在一起时也有意的避免提到吕素,结果反而让她有些好奇,这个当初那么倔强的女孩最近怎么样了?怎么说她们也是表姐妹呢!

  可玉漱这句话有些激怒了张量山,如果不问也许他感觉还好些,在他看来吕素一切不幸的遭遇都是因玉漱而起,而玉漱现在问及则多少有些幸灾乐祸的成分。

  “她现在什么情况公主您不是最清楚吗?”张量山明显的语气有些不善。

  玉漱觉察到张量山语气中的不快,连忙认真的说:“表哥,也许之前我和吕姑娘是有些误会,可后来……后来我也让步了……到底发生了什么?她毕竟是我亲表妹我不会不管的。”

  虽然玉漱的话中还可以听出一点怨气,但语气却却透露出真诚。张量山认真的看了看玉漱的眼神,很清澈看不出一丝作伪的样子。

  ‘难道一切都与她无关?只是那个花心大少在作怪?’

  张量山语气软和了,便将最近的白鱼事件告诉了玉漱。

  玉漱听了脸色有些发白了,张量山不知道螃蟹在秦代是低贱之物,被视为虫子。说的还算缓和,玉漱的脸却有些挂不住了,让自己的表妹吃虫子!自己却拿了好几条白鱼!这会让别人怎么看自己?会让易小川怎么看自己?玉漱有些愤怒了!

  她转过头吩咐:“女官郑氏呢!”

  一直在马后竖着耳朵偷听两人谈话的郑氏连忙靠了过来,在公主身后向她行礼:“公主!”

  玉漱一脸怒气严厉的质问:“这是怎么回事?不是让你们好好照顾吕素妹妹吗!你们是怎么搞的?不怕王后责罚吗!”

  郑氏也有些吃惊,一是没想到张量山会在公主面前‘告状’二是没想到玉漱会真的生气。说实话她也不知道女村的具体情况,王后和吕素‘相认’后,王后和公主也确实吩咐过要好好照顾吕素,可她并没有放在心上,也没有通知女村的村正,这些奴才一定还在执行她下达的特殊照顾吕素让她知难而退的命令。想到这儿郑氏额头上不由得冒出了一丝细汗。

  “这个……老身真的不知,我想定是那些奴才胡作非为,我一定会好好教训她们一顿!”

  玉漱的脸色稍缓继续说:“吕素姑娘是我的表妹,居然连白鱼都分不到一条!你们在做什么?传出去别人会怎么说我们图安的待客之道!而且她还……总之你们不能亏待了她!”

  郑氏躬身答道:“喏!”心中则想女村正留下的那些白鱼除了给公主,自己也得了几条的。可吕素怎么会没有呢?回头得要问问那村正到底发生了什么?

  听了两人的对话张量山脸色缓和了许多。

  玉漱脸色还有些微愠:“表哥,你放心我会将吕素妹妹看作一家人的。”话说的很巧妙,张量山却心中有愧自觉的确吕素和玉漱不管怎么说都是一家人,不论是否共侍一夫,而自己不过是个冒牌货而已。

  于是他点点头表示认可,却听玉漱又说:“不知表哥有没有打算……”玉漱从母后和父王的谈话里知道张量山颇有才华,她本想劝张量山回图安朝堂为官,可话到嘴边又觉得有些突兀,毕竟张量山是刚刚被父王给弃用的人,也不知吃不准父王到底有何打算。于是改口说道:“表哥有没有打算参加秋狩大典呢?”

  “秋狩大典?”张量山只知道吕素和玉漱似乎都会在秋狩大典后完婚,至于这个秋狩大典是做什么的他还真不太清楚。想必是王族的狩猎大会之类的。

  “是按数量还是重量算?”

  “什么数量质量的?”玉漱皱了皱眉,随即想明白了“扑哧”一笑:“原来表哥不知道秋狩大典的内容呀!这秋狩大典是图安的风俗,是在秋狩活动后举行的庆祝活动,与春祭一样都是重要祭祀。我们会在秋狩的典礼上开展竞赛选出全族最优秀的战士。图安全族不分男女老幼都可以参加的。主要是比马术、箭术、和战技等……最后的获胜者就会获得图安第一勇士的称号!并被录为将军。其他优胜也会获得封赏的。”

  张量山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原来是图安的全运会,他听了不禁有些技痒也有些心动。于是他问:“秦人也可以参加吗?”

  玉漱笑道:“图安人素以秋狩甄选民间人材,如今图安的秦人已非奴籍,为何不能参加?表哥若是有兴趣便下场竞技一番也好。依表哥的本事定能夺个名采才对。”

  张量山不置可否的笑了笑:“名次到无所谓,不过参与一下也挺好的。”

  她低头笑了笑又说:“还有女子的比赛,我也会参加的,不知吕素妹妹会不会也参加啊!”

  张量山收住笑锐利的目光望向玉漱,原来绕了半天玉漱也是没有放弃啊!张量山苦笑了一下,他知道吕素每天也都抽空练习射箭,不仅刻苦而且进步很快呢!他只能笑着说:“原来如此,其实以你的身份地位,有些事何必那么认真呢?得饶人处且饶人吧。”

  玉漱被说破了心思不由得脸一红:“要是吕素妹妹也这样想就好了。”

  张量山也有些尴尬便说:“我会告诉她秋狩大典的事的。”

  话既然都说开了,那也就只能如此了。两人都已无话,玉漱正想着怎么话别却听张量山说:“公主这是行猎归国吗?”

  玉漱笑了笑拍了拍空空的马鞍:“不过无所收获罢了。”

  张量山不无讽刺的说:“看来林中的鸟兽要多谢公主的仁慈了,不过我想公主其实收获的更多吧。”张量山虽然有些反感玉漱和吕素抢易小川这件事,一直把玉漱当‘小三’看,但也很欣赏玉漱大胆泼辣的性格。以及对秦人俘虏一视同仁的态度。他甚至还对这直爽的小公主有些好感,但仅仅因此吗?他也不确定。

  被说中心思玉漱不由得俏脸一红,嗔怪的看了张量山一眼。突然后面不远处的郑氏很不巧的咳嗽了一声,玉漱不由得小嘴一翘,一丝不快在脸上一闪而过。张量山却看见了,仅仅一秒中玉漱又恢复了平静她大声说:“表哥,父王说这次图安安然渡过瘟疫你功劳最大了,他要好好的谢谢你呢!而且这段时间你都不来宫里了,母后也常说起你,有空你也就来看看母后吧。”

  张量山明白了,玉漱对郑氏很不感冒,于是他笑了笑大声回道:“不敢当,这是我份内的事,再说我最近一直忙着给人看病呢!等抽出空来一定去给王后请安!”然后偷偷小声说:“怎么被盯得很紧吗?”说完还看着郑氏的方向坏坏的笑了笑。

  从没有人和玉漱这样调笑过,玉漱有些吃惊也有些害羞,和小川对她的爱不一样,从第一次见面是张量山给她的感觉好像一个朋友又像一个兄长,是一种平等的关系。就如民间的那种普通兄妹之间的感情一样。而这正是她的成长中所缺少了,张量山和吕素之间的那种亲密无间的关系也正是她所羡慕的。

  玉漱也笑了笑,接着眼珠一转忽然大声问:“表哥,你平时都用什么方法给人治病呢?”说话的时候还冲张量山眨了眨眼睛。

  见了玉漱小女孩般央求的表情张量山也有些吃惊,但很快就明白玉漱的意思了,很明显玉漱是要小小的报复一下那个一直盯着她的女官。他会心的一笑,严肃的说:“一般是草药……”看见玉漱微微蹙了蹙眉,就立刻改口说:“不过重病就要先施针了!”果然见到玉漱微微一笑,原来郑氏最怕针灸了。

  玉漱“嗯!”了一声转过身去对郑氏说:“奶娘,我听到您今日咳嗽不断,怕您身体有恙,不如请表哥给您诊疗一下如何?”

  两人身后的郑氏正竖起耳朵专心的偷听呢,顿时略有尴尬又听说要‘施针’只觉着满眼都是银针在晃,连忙说:“多谢公主关心。些许小恙就不劳烦先生了。”说完便连退几步颇有些落荒而逃的意思。

  玉漱眼中笑意一闪心中却微微有些吃惊,张量山能在这短短的一瞬间便领悟了自己的心思,让她有些意外。不由得对张量山也有些另眼相看了。她微微一笑问:“那就不劳烦表哥了。”

  小小的插曲过后,玉漱便告辞了,玉手一挥那马儿便跪伏下来,玉漱轻盈的骑上马告辞了。张量山望着队伍远去的背影,自言自语的说:“原来这古代的马都会这一手,难怪不用马镫了。”为了上马方便,他特地在黄膘马的马鞍下吊了一个绳圈作为临时的马镫。他拍了拍黄膘马,结果黄膘马没理他。“来!跪下!”黄膘马还是纹丝不动,张量山有些不高兴的说:“喂!上次素素不是说你也会跪下的吗?怎么重色轻友啊!”黄膘马发出不满的响鼻声,摇了摇脊背把背上的药篓子摇的沙沙作响。

  张量山笑着说:“原来你是认为背了个药篓子不高兴呢!来要苹果不?”说着掏出一个苹果,黄膘马连忙低头伸嘴过来咬,张量山却躲开了。张量山和黄膘马打闹着往回走,却没注意到身后不远的路口的矮墙后易小川正看着他,目光中充满了疑惑和羡慕。

  “玉漱怎么会和他说了这么久?还有说有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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