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量山送吕素回到水井村,安排她住在里正家里。晚餐时他注意到吕素有些心神不宁,老是望着西边发呆。他猜想这小萝莉估计是在想老公了,她老公走了3天左右,按一天走30公里算,不过60公里到100公里左右。现在追上去应该还来得及的。饭后他趁巡视病人的时候拉过冯里正告诉他要送吕姑娘回咸阳,请他明天去雇一辆马车和2个可靠的仆人来。冯里正连忙点头答应。村里的六七十个病人状态都还比较稳定,除了少数发烧的,基本都在康复期了,张量山告诉冯里正这瘟疫可能已经蔓延到附近的镇子了,要注意瘟疫的2次爆发,明天带人去找生姜藿香等药材,花了大半个时辰2人才转回来,回到里正家却没见到吕素,一问里正夫人,原来吕素见病人很多,就主动去照顾病人去了。
“这丫头自己都还没好利索呢!”张量山有些着急生怕吕素被再次感染。连走了几间临时隔离病房才找到正在给病人喂药的吕素。吕素提着一盏小小的灯笼,穿着张量山的(其实应该是筱芳的)白大褂。扎着头巾戴着白布做的口罩。穿梭在病人身边,给每个病人喂药喂水。张量山倚着门框看着吕素这不就是提灯女神--南丁格尔的造型吗。得拍下来!他摸出筱芳的手机开机悄悄的拍下吕素美丽的身影。
张量山走过去:“素素,你还没好利索,怎么就跑到这里来了。”
吕素回头见是张量山,微微一笑:“我看你们太幸苦就想来帮帮忙。”
“那你一定要注意,你只负责喂药,不要接触到秽物哦。”
“嗯,我会注意的。”吕素扶起一个哼哼唧唧要水的病人,从水桶里拿出一个碗给他舀了半碗药水,小心的喂那人喝药,那人喝了几口药汤开口说道:“谢谢小姐。啊?是你?”那人认出了吕素的眼睛,忙用衣袖挡住了脸:“惭愧!惭愧!小人惭愧啊!”张量山弯腰一看原来竟是朱强。吕素也认出了扁昔鸟,却没多说什么:“原来先生也病了,请先服药吧,待身体好了,也好救治其他人。”张量山也说“先喝药吧!再想想自己应该做什么。”朱强感动的喝了药,强行爬起来给吕素磕了个头“小人一定铭记先生和小姐的大恩大德,以后一定诚实为人,好好治病救人。”张量山扶他躺下“好说,你先休息吧,等病好了再治病吧。做真正的扁鹊,别当什么扁昔鸟了。”
2人忙了大半夜知道接近3点的时候才去休息。吕素到院子了打水洗了脸,装了一竹杯水,从厨房里拿了点盐到后院的排水沟边准备漱口,却看见张量山正背对着她,手里也拿着个竹杯,肩上搭着那毛巾,正站在水沟边摇头晃脑的不知在干什么。
“张大哥!”吕素上前问安。随后开始用手指粘盐漱口。
张量山听到了回头一笑:“是素素啊。早点休息啊。”
2人同时都吓了一跳异口同声的说:“啊,你在干什么?”原来吕素看见张量山是满口白沫,张量山则看见吕素把白花花的未知颗粒用手指放进口里。
“漱口啊!”2人又是同时回答,接着都笑了。
吕素狐疑的问:“张大哥,你怎漱口漱的口吐白沫?是不是累病了?”
张量山笑着用毛巾擦了擦嘴:“这是牙膏,是清洁牙齿的。你放什么进口里了?”
“盐!”
“盐?你吃盐干嘛?”
“盐也是用来清洁牙齿的啊。”
“哦,不咸嘛?”
“咸,不过可以把牙齿清洁干净。和张大哥用的牙膏一样吧。”
“嗯,不过这牙膏可不咸的,你等等。”张量山回房从背包里找了一只一次性的牙刷出来,撕开包装,涂上少许牙膏递给吕素。用自己的牙刷给吕素做了个示范:“你向我这样刷。别用手指多不卫生啊。”
吕素先闻了闻牙膏,用衣袖遮了脸舔了一下,是甜的!突然听到张量山说:“这个不能吃的哦!”吕素俏脸一红,好在天黑看不出来。张量山也知道她不好意思,就在一旁解释了怎样刷牙,她学着张量山的样子漱了口。只是都是用衣袖遮了脸的,果然是唇齿留香。
张量山把手里的一条牙膏也递给她:“这牙刷牙膏就留给你用了,要收好哦,千万不要被污染了。”
“那张大哥你呢?”
“我还有,再说我还会做呢。”
第二天一早吕素被一阵马嘶吵醒了。她看见一辆马车停在院门口,张量山和冯里正在与车夫交谈。吕素梳洗完毕来到门口,张量山回头冲她一笑:“素素,不再睡一会?还早呢。”
吕素也对冯里正和张量山行礼:“张大哥、冯里正你们早。”
张量山拍拍拉车的马:“不错,是匹好马能走长途。”
吕素奇道:“张大哥还会相马?”
“以前在西域活动时学过一点的。”原来在侦察大队时张量山学习过一些马匹的知识以及一些马术和简单的兽医。
吕素说:“哦,那张大哥这马车是干什么用的啊?我们不是都回到水井村了啊?”
冯里正笑着捋捋胡须:“傻丫头,这是你张大哥给你租的。”
“给我租的?”吕素一时没想明白。
“你不是要去咸阳嘛,张公子昨天说镇上你们租不到马车,让我一早去租了一辆。只是这仆人只找到一个。”
“啊,我…”吕素明白了,一时不知说什么才好。泪水顺着脸颊流了下来。
“怎么了,高兴的哭了?”张量山笑着看吕素,吕素忙低下头擦去眼泪。冯里正见状找了个借口先告辞了。
吕素泪眼婆娑的看着张量山,深深的拜了一拜:“张大哥,你的恩情吕素没齿难忘。我…我…”吕素说不出话了。
张量山扶起她笑着说:“素素,你也算是我的小妹妹了,别这样见外啊,哪有做哥哥的不关心自己的妹妹的。”
“哥哥,你对素素太好了。就像我的亲哥哥一样啊。”
张量山微笑着:“你的东西不多,早上我都替你放到马车上了。你收好随身的物品就可以出发了。”
张量山见吕素嘴唇微微颤动,知道她还想说些感激的话,就开口说:“你说过你家相公是4天前出发的,如果他们是步行的,一天最多走个五六十里路,4天就是200多里路,马车一天能走七八十里路,你最多六七天就应该能追上。”
吕素想到马上小川,心中欢喜。抬头看看正微笑的张量山有些犹豫:“可是,现在村民们病还没有好,我怎么能一走了之呢?”
“没事的,眼下村里的人都已经学会了简单的护理方法,治疗这六七十个病人还是没什么问题的。再说我还留在这里呢。你可以放心的走的。”
“是我请哥哥给水井村的村民治病的,我若走了留下哥哥一个人…”
张量山打断吕素的话:“别这么说,你说过我是任侠,这任侠就该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对吧,再说我是个医生,怎么能见死不救呢。”
“可是…”
“别说了,你要是走的晚了,你家相公被选了帝婿可就麻烦了。呵呵。”
吕素想起张量山以前开过的玩笑脸一红也笑了。
张量山对车边一个扎双髻女孩说:“呃,这位小姐,请问尊姓大名啊?”
那丫环对张量山和吕素福了一福:“小女子不敢当公子如此称呼,季孙女拜见公子小姐。“
“季孙女?”张量山迷惑的看看吕素心想这什么名字嘛?
吕素见状问到:“伯仲叔季,那你就是孙家的最小的小姐吧。”
“小姐,你可不能这么称呼奴家的,我就是镇上东头孙家的三丫头。就叫我三丫头好了。”
其实吕素是故意说给张量山听的。这下张量山才明白过来。原来古代普通百姓,就是用伯仲叔季排资论辈的,不少人就干脆名字就用伯仲叔季来取代了。
张量山就笑着对那季孙女施了一礼说:“那三丫头,我可把这吕姑娘交给你了。一路上要好好照顾哦。”
季孙女连忙回礼:“公子放心,奴家一定照顾好小姐。”
张量山又对车夫鞠了一躬说:“你们沿途一切都听吕小姐的吩咐,要帮她早日找到亲人。还要保证她的安全。”
车夫也连忙行礼:“公子尽管放心,小的一切按小姐吩咐行事。小的也练过几年拳脚定能护卫小姐的安全。”
就这样吕素收拾了自己的衣服和几件随身物品上了马车,见到车上食物、饮水、被褥都已安排妥当。想来是张量山的安排。吕素掀起车窗帘对张量山说:“哥哥,素素不知怎样才能报答你的大恩大德。”
张量山把一个口袋递给她:“你赶快出发吧,记得要勤洗手,喝开水!快去找你家相公吧!”
马车刚启动,张量山想起一事连忙叫住马车:“等等,素素哥还有一事要对你说。”
其实吕素心里一直有个疙瘩,她总觉得张量山不应该对自己这么好,一定是有所企图的,却一直都没有发现证据,张量山认她做妹妹,她更认定张量山有不良企图,可张量山做得事又都是为了她好的,所以就故意喊张量山为张大哥,这种称呼其实就是称呼普通年长男性的,直到见张量山打退非礼她的流氓,还为她租马车寻找小川,才觉得张量山是真把自己当妹妹了,不觉有些惭愧就改口哥哥了,眼下听张量山喊停马车,还是有些疑虑的不知道他又要干些什么。
张量山走到车窗边:“素素,哥哥有点东西要给你。”
吕素掀开窗帘:“哥哥,你为素素准备的东西已经太多了。我真的不能要了。”吕素并不想再欠张量山的情。
张量山一笑从怀里摸出一个钱袋递给吕素,压低声音说:“拿去,你路上找人要花钱的,可别再把玉佩哪、耳环哪什么的当了。”
吕素一看居然是那袋金币!连忙还给张量山:“这个我不能要,哥哥你还是自己留着吧。”
“我不用花钱的,你此去咸阳路途遥远,需要钱防身的。”
“可如果我拿了,哥哥怎么给病人买药呢?还是哥哥留着吧。”吕素发现张量山把剩下的金币都给自己了。
张量山一拍脑袋:“这样好了。”他伸手从钱袋里抓出几个金币“这些算是你给村民买药的好了。其他你收好。”
吕素又问:“哥哥你以后有什么安排?”她准备找到小川以后再把钱还给张量山。
张量山收起笑脸,严肃的想了一下,又微笑的说:“先给村民看病,以后嘛,运气好的话就回家了,运气不好的话,就四处转转了。呵呵,四海为家了嘛!”张量山也在烦恼不知道那异常点会不会再次开启。
吕素一愣:“那我怎么才能找到哥哥呢?”
张量山笑着说:“你不用来找我,我也不知道以后会怎么样的,你一定要平平安安的生活哦。”
吕素急道:“那这钱我怎么还给你呢?”
张量山笑着摇摇头,用食指虚点了一下吕素的鼻子:“鬼丫头,这些钱就当哥哥给妹妹的嫁妆好了,算是贺礼!”
吕素脸红了,停了一会才说:“哥哥,我一定会想你的。”说完不禁鼻头一酸,眼泪就要流出来了。心里突然有些不舍得离开这个刚刚认下的大哥哥了。
张量山见了忙递给她一条手巾:“看看,哭什么?又不是生离死别的。我也会想你的。时候不早了,快走吧。”说到后面声音也有些哽咽。
张量山转过头冲车夫喊到:“大哥,出发吧。拜拜!素素。”
“拜拜?”吕素想起小川也说过这个词的!她刚想询问,马车却已经快速的启动了,她掀开窗帘看到张量山站在原地冲她挥手告别。她也伸出小手挥了挥。
张量山看到吕素依依不舍的面容和挥动的小手,心中也颇有些不舍,他知道应该是不会再见到吕素了,他感觉这个和他朝夕相处了11天的女孩,这个他亲手从死亡边缘拯救回的女孩,就好像自己的亲妹妹一样,他喃喃的说:素素,你一定要平安快乐的生活,我祝福你!
再见了吕素!再见了刘菲菲!那个地震中遇害的女孩身影从此随着马车离开了张量山的视线,也离开了他的梦境。
马车上吕素远远的看见挥着手的张量山被冯里正叫进村子了。一定是忙治病去了,她转过头放下窗帘,打开张量山给她的那个口袋,里面是一卷卫生纸,一块香皂,毛巾,和几块她吃过的‘蛋糕’之类的食品。还有一板奇怪的红头小棍子,她发现口袋里还有一张纸,拿出来一看上面是画的画。原来张量山知道吕素看不懂简体汉字,他也不会小篆,于是就画了几幅漫画。第一幅画的是女孩用香皂和毛巾洗手。吕素看着那漫画,依稀是自己的模样,那发髻发簪,脸上还夸张的画着阴影表现的红晕,吕素不禁笑了。再看第2幅画,画是女孩正撕开蛋糕的包装吃。第3幅画上没有女孩,只有一双手用小棍在板子上一擦,小棍就能发火,原来这小棍子是生火用的。第4幅画是女孩把蛋糕之类的包装袋放到火堆里烧了。吕素想:原来哥哥要我把吃完的空袋子烧掉可为什么呢?吕素收好口袋,把漫画放进怀里准备以后给小川看,手放进怀里摸到了钱袋,想起一事就掀开车前的布帘,看见季孙女坐在车夫的旁边,正和车夫聊天呢。
吕素对季孙女说:“孙家小妹,我有话问你。”
季孙女回过头:“小姐有什么事。”
吕素把她拉进车厢:“孙家小妹,到咸阳我该付你们多少车资?”
季孙女笑道:“小姐,你大哥都付过了,连路上的食宿费都给奴家了,我们孙家是镇上最好的镖局。从未失过信义的。小姐放心好了。”
“镖局?”
“是啊,你大哥让冯里正托的我们,说因为你们不肯和那赵开合伙赚黑心钱,结果赵开就不让你们兄妹租车,所以冯里正就找到我们镖局了。让我们护送你去咸阳寻亲。那赵开太黑心了,连的瘟疫的病人的钱都要赚,不过你大哥真有本事连瘟疫都能治…”女孩叽叽喳喳的讲着。
吕素到此时才真正相信张量山是真心的关心自己的。远远的向水井村的方向拜了一拜“小山哥哥,素素一辈子都记得你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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